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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明显了,他就是在赶她。
幸好啊,幸好她只是颜粉。西贝心里五味杂陈的,二十四小时都还没过,她就从真爱粉的预备状态一下跳转,跌回到原点。
要说一点也不伤心那肯定不可能,她昨晚有多心花怒放,现在就有多撕心裂肺。
迟来的难过和羞恼,出现在西贝澄澈的眼睛里。北珝看得分明。
这是他预期的结果,可当结果出现,尤其还是个老实巴交的女孩子,几次接触下来,言行举止又都还顺他的眼,北珝难得反省了一下,是不是过分了。
“我……”
西贝轻启唇,手臂垂捂在腰侧,室外温度比起白天已经凉爽了许多,可水分依然蒸发得很快,那里没最开始那么潮湿了。
她也并不想留在这里啊,找不着机会走她能有什么办法。
我这就走。她很想把这四个字潇洒利落地甩给他,谁说她没话找话了,谁说她故意不放他走了,她没有。之所以道两次歉,针对的是不同的两件事好不好。
嘴巴才刚吐出一个字,余昊结束通话回来了,将她后面三个字截断:“陈光彦他们都到了,就差咱俩。”余昊目光一移,指向西贝,笑道,“你看,你们俩这是要怎么着,要不把妹妹也带上?”
“啊……”西贝傻眼,带她干什么?她忙摆手婉拒,“不不不,你们忙,我该回家了。”
终于说出来了,西贝暗暗嘘口气。
小女孩一举一动都没逃过余昊的火眼金睛,他觉得这丫头太可爱了,尤其这么可爱的丫头还是迄今为止他在北珝身边见过的唯一异性,而且他还看出来,北珝这小子拿这丫头没辙,不耐烦都克制着没有表现得过火,光是这点就足够他津津有味地看上一出好戏了。
“不忙,就是和朋友吃个饭,也不用跑远,就在附近,在我投资的火锅店。”
“老余。”北珝蹙眉,微微沉下声调的烦躁语气,另只耳机都被他扯了下来。
余昊仿若未闻,看都不看他,言笑晏晏地问西贝:“怎么样妹妹,愿不愿意赏个脸光顾一下老哥的店?”
“……”
招架不住,完全招架不住,拒绝的话要怎么说——不了,谢谢?
不行,人家那么友善,她不能客套又生硬地去推拒,要自然,要大方,要真诚真意。
她努力地快速酝酿措辞,笑容扬起来,小嘴张开,正要说“我已经吃过晚饭了,您的火锅店叫什么名字,明天我带上我爸,上您店里搓一顿去”——
“想好了再说。”北珝微凉的嗓音卡在她开口之前,阻断了她的发声。
西贝偏眸,男人不知何时身体全副回转,低着头,视线落在她身上,脖间左右各悬挂两根耳机线,物件的米白和皮肤的玉白在夜色下融为一体,语调凉薄,冷漠得不可亲近。
……有毒啊。
他以为她真的死皮赖脸缠上他了是不是?
西贝一张小脸烧得滚烫,有生以来第一次因为被人当成脑残粉而哑口无言。
胸口胀着一股气,无处宣泄。不知哪根神经冷不丁搭错,下巴一点,不自觉就改了主意,对着余昊笑容腼腆,柔软轻细地说:“没有叨扰到你们的话,当然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