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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恹恹地将手机丢到一边,鼓了鼓嘴。
想知道北珝本人对这种外包宣传的看法。
想知道他是喜欢的,还是讨厌的。讨厌的话,难道他没有话语权做主拒绝么?
越想越烦躁,她果然还是老样子,容易陷入自我构筑的感情漩涡里,真情实感地追星,操心操肺,鞠躬尽瘁。
西贝她爸西洲同志带着家里养的英短绝育去了,回来把蔫巴巴的小猫安顿好,路过西贝房间,瞅见开了条门缝,走上前敲了敲,推开。
西贝站在穿衣镜前回头,情绪明显不高的样子,跟刚没了蛋蛋的小猫,蔫头巴脑的表情差不离。
“怎么了闺女?”西洲乐了下,“等着你爹我回来给你脑门儿顶上题字儿呢。”
她爹向来风趣,西贝眨眼,没像在北珝面前那样笨得跟个木头似的转不过弯,苦哈哈接梗道:“我知道我挺丧的,您就别取笑我了。”
语气有点小埋怨,更多的是无奈。
心情一如既往不受支配地表现在脸上,想瞒都瞒不住。
“傻丫头,别为小事儿伤神。”西洲了解她性子,不做多问,话题一转,“二狗子回来了,不去瞅瞅。”
西贝一扫满腹烦闷,当即掌心一合,软声低求:“爸,人家叫年年,您能别整天二狗子二狗子的喊一只猫么,特别是眼下这段日子,我拜托您成不成,给年年点儿猫爷的尊严吧。”
西洲瞧着她可怜巴巴的小模样,豪爽一点头:“行,看我心情。”
西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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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西贝摸着年年自言自语说了会话,到书房和老爸打了声招呼,一个人出去散步消食。
她觉得自己蛮闲的,和行程满满的明星比起来。
唉,怎么又想到他了……
一整天叹了无数的气,西贝在小区里走着走着,下意识摸出手机点亮,然后又下意识戳进北珝微博主页。
天色愈见昏沉,只余一抹残光支离破碎顽强死撑。
路灯在头顶洒下柔柔的光,屏幕亮度过高,乍一跳闪,眼睛不舒服。
西贝步子缓了缓,眯着眼,垂头。
最新一条动态还是那张两千万粉丝的福利晒照,一张他拍半身照,暖黄的光影葳蕤,有着花样似水年华的年代感。
转发百万,评论十万,点赞六十万。
“这里面不会也掺杂水分吧……”她喃喃低语,步履未停。
前方一根浇花水管于路间横亘而过,边上无人看管,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蹲地上手拿一根捡到的大铁钉在水管上扎了个孔,随即被寻来的家长拽起拖走。
钉孔汩汩淌水,周围的暗红地砖湿漉漉一片。
西贝低头经过,无知无觉一脚踩上水管,旁边破开的那道小口瞬间受压滋水,像一柱小型喷泉,呈一条抛物线喷射。
抛物线的方向不偏不倚对准西贝,她受惊地“啊”一声,身体一侧湿了个底儿透,两条细细的小手臂一抬,往后一跳,想躲开。
躲是顺利躲开了,可连退几步,未注意后面有人。
那人在她即将撞过去的前一刻,掌心抵在她后肩,似一堵无法逾越的墙,阻止了她的靠近。
半沉不沉的夏日黄昏,西贝仅着一件白色的长款T恤,棉质的,布料薄薄一层,出了空调屋很快就热了,此时后背热融融的,刚刚那么一吓,已经有了汗意。
那只陌生手掌就覆在她两片蝴蝶骨中央,温凉如水,顷刻间透过料子传递到皮肤表层。
西贝肩胛骨禁不住一颤。
“对、对不起……”她站稳脚跟,忙自觉一步上前。
T恤较为宽松,下摆长度到膝窝,如一条休闲款的长裙,裹着纤瘦的小身板儿。袖子略长,到小姑娘秀气的胳膊尖儿,刚好露出两块圆润的小凸骨,白生生的,像两个旋儿,底下两截手臂藕断似的,又嫩又白,仿佛一掐就折。
左侧腰身一大块儿被水打湿,湿布转瞬透明,从腰窝到臀,紧黏皮肤,映出里面零星的一点模糊轮廓——
一个小小的,装点在松紧带上的蝴蝶结。
那个位置,底下穿的什么,不言而喻。
西贝道完歉立刻转身,准备等目视对方,再补充上更显礼貌的正式歉意。
只是身体扭转了一个小角度,眼睛都还没看到身后,一个低沉冷淡的声音突然若有所思地传来。
“回家换一身吧,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