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浴(1 / 2)
温少辛再次醒来,一瞬间有些发懵,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是在运输机的休息隔间里。隔间位于货舱和驾驶舱中间,空间非常小,只放得下一张一米宽的床,顾尧光平时太忙了就睡在这里。
床头的小柜子上此时正放着他的古武D级证书,温少辛慢慢坐起身,喜滋滋地拿起来,欣赏了片刻,“吧唧吧唧”给了两个香吻。证书内部除了手写的等级字母,倒和E级、F级的没什么不同,有点像学校嫌麻烦,偷懒批发的。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深夜了,不知道尧光吃完饭了么?
小心翼翼地伸了个懒腰,他慢吞吞穿上鞋子,往驾驶室走去。虽然伤被治好了,但疼痛只能靠时间来磨,估计得有段时间不能随意地蹦蹦跳跳了。
“吃饭了么?”他慢慢地爬到副驾驶上,瘫着四肢,不动了。
顾尧光摇了摇头,“回去再说。”说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认命地给他系上安全带。
“还有多长时间到家?”温少辛从空间纽里拿出一袋营养剂递给他。
顾尧光叼住营养剂,吸了一大口,喉结上下动了动,吞咽了下去。这东西吃着挺方便,就是没味道,寡淡的很。他伸手比了个时间,还有十分钟到家。
温少辛没再吭声,看着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光,昏昏欲睡。
“醒醒,来!”温少辛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扒拉他,便迷瞪着,张开胳膊乖乖任对方施为,然后一瞬间的悬空,便被顾尧光一把甩在了背上,下意识搂紧了对方的脖颈上。
他晕乎乎的,好像听到那人说,“今天是不是还要泡药浴?”顿时一个机灵,醒了过来。对方似乎是被他的动作逗乐了,低声笑了起来。
他不满地用脸颊磨蹭着对方的脖颈,被对方怕痒地躲开了。
泡药浴的感觉太诡异了,味道难闻还在其次,主要是那种犹如被细小的虫子啃噬经脉的痒痛,让人抓心挠肺,恨不得劈骨裂髓来结束这种折磨。
从记事起,他就定期泡着药浴。刚开始是一天一泡,后来是一周一泡,现在是一个月一泡。虽然不同疗程,药材也不一样,但带来的让人抓心挠肺的痒痛是一样的。小时候身体耐受力差,痒痛更是成倍增加,每次泡进去,都生不如死,恨不得剥皮挠肉来止痒。
不是没反抗过,但平时对他温柔可亲,无限纵容的爸爸,在那时却像是变了个人,面目冷峻,无视他幼小微弱的挣扎,强硬地把他摁在浴桶里,待他筋疲力尽、浑身是伤的泡完,就会神色伤痛地抱着他,好像看着他受苦,他比他还难受。
小时候不是没讨厌过爸爸,不过爸爸也没多少时间陪他,每年都要出去几次找药材,一出去就要花费很长时间。爸爸出门的时候没法带着他,就会给他做很多有趣的小玩意,把他托付给邻居顾家,由同是小孩子的顾尧光陪着玩。
虽然现在身体已经习惯了泡药浴的感觉,药材的效用也似乎在减弱,但小时候的阴影深入骨髓,还是让他闻药色变。
温少辛使劲摇了摇头头,把那种深入脑海的难受记忆甩出脑袋。
看他醒了,顾尧光也没把他放下来,把他下滑的身体往上颠了颠,温少辛自觉地配合动作,胳膊搂着他的脖子,臀部上移,腿部夹紧他的腰。
停机坪距离温家小院子不算远,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熟悉的爪子扒拉门的声音,伴随着“汪汪”“汪汪”的狗叫声。
温少辛心情一下子好多了,撑着顾尧光的肩头,探头看向越来越近的院门,突然问道:“哎,你早上喂西西了么?”他才想起来,好像早上没给自家宠物喂食啊,如果尧光也没喂,不知道饿了一天的小东西会不会爆炸。
顾尧光抽着嘴角,点了点头。
温少辛对自己的不靠谱没一点自知之明,尧光说喂了,他便就放心了,傻乎乎地冲着门叫道:“汪汪!汪汪!”回应他的是更急的挠门声,及一连串的“汪汪”“汪呜~”
也不知道哪里戳到他的萌点了,他搂着顾尧光的脖子,一边“汪汪”地学狗叫,一边乐不可支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东倒西歪的,险些一头栽下去,幸得顾尧光眼疾手快,把他扯了回来。
顾尧光:“……”
温少辛擦了擦眼泪,龇牙咧嘴道:“身上好疼啊!连笑都不敢放开动作了。”
顾尧光面无表情地把他放到地上,“……哦。”站在他面前,拿出钥匙,伸手打开了门。
一只甩着大尾巴,白毛长腿的大狗猛地扑了出来,“汪汪”大叫着往他俩身上砸,温少辛在顾尧光身后,开心地招呼它:“西西!”大狗更兴奋了,尾巴摇的几乎出现了重影,上蹿下跳,“呜呜”地想越过顾尧光,扑倒小主人,却被顾尧光一把抓住了项圈,拖到了狗食盆前。
“便当!”顾尧光快速道。
温少辛瞬间心领神会,从空间纽里拿出便当来,在大狗面前绕了一圈,递给顾尧光,惹得西西瞪大了眼睛,一脸委屈,“汪呜~汪呜~”地想跳起来从他手中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