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三日后,花琛昏昏沉沉醒来,却未见到云玦。房间桌上板板整整地摆了一件朝服,上压着一顶官帽。他来回翻着看了两遍,不明所以,正瞧见春儿来房内送饭,忙问道:“春儿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兄长呢?”
春儿放下饭,笑道:“还未恭喜国师大人,咱们王爷被叫去宫中了,许是今晚上才回来。”
“你等等,国师大人?什么国师大人?”
“国师大人还不知道吧?您这几日睡得沉,咱们王爷在皇上面前为您求了个职,以后您就是咱们皎国的国师了。”
花琛绕的更晕了:“国师是做什么的?”
春儿耐心解释:“国师一职,主要是为咱们皎国祈福的,传闻国师都会些法术,能与天上的神仙说话呢。”
花琛似懂非懂点了点头,既然是兄长给他安排的差事,他自然不会拒绝。其余不懂的,再等夜间兄长回来,问问他便是了。
他斟了一壶茶水喝了,觉得脑子还是有些涨痛,未料到天上的酒这么烈,一杯就害他睡了三天三夜,连如何回来的都不知道——
“对了,我是如何回来的?”
春儿顿了一下,不自在笑道:“咱们是在云府大门口发现的您,侍卫们将您抬进屋的。”
花琛丧气地‘哦’了一声,想了想,又问:“兄长没说什么吗?”
“没有。您别多想了,几日没吃饭,快吃些饭垫垫饥。”春儿将食盒中的小菜端了出来,摆了满满一桌。
花琛却觉得没胃口,不知为什么,他总有些失落。
春儿放下菜,慌慌张张逃也似的走了。
花琛蔫蔫地,看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围着云府走了两圈,最后还是回屋躺下了。
直到夜里,夜间风大,凉飕飕的,他去了门口,屏退了看门的小厮,自己倒像个守夜人似的,提了盏昏黄的灯,百无聊赖地倚在大门上。
远处一顶小轿摇摇晃晃朝这边驶来,他终是提起了精神,忙兴高采烈地迎上去。
“兄长!”
抬轿的侍卫们闻言落了轿子,云玦从中走出,刚一落地,就被一件厚实的长裘严严实实裹住。花琛一面给他披着长裘,一边叮嘱道:“如今都深秋了,兄长怎么还穿的这么单薄?从前兄长的身子就不好,怎地还如此不注意。”
侍卫们不约而同垂了眼,不忍再看这仿佛老夫老妻似的兄弟俩。倒让云玦更加尴尬,他忙拿了花琛的手,自己披上衣服:“好了好了,我自己来。”
花琛随了他,倒嗅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氛围。
明明之前刚与兄长关系缓和,今日一醒,怎得倒是比从前还拘束了。
当然,他对自己喝醉时做的什么事全无印象。
他悻悻地跟在云玦身后回了府,仔细回忆着自己是否又说错了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却遍寻脑袋无果。
明明那日就已经在方与国说清楚的。
二人一路无话,花琛一路跟在云玦屁股后面,行至前厅,厅外种的都是时令花儿,菊香四溢,再往东便是云玦的卧房了。见花琛还在跟着,云玦不禁停下了身子,回头望着他。这一停,魂不守舍的花琛未收住,倒一下撞在了他的身上。
云玦:……。
花琛忙慌慌张张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走神了,没看清楚。”
云玦未多追问,点点头,轻咳一声:“无妨,你早些睡罢,明日随我去早朝。”
“早朝?去早朝做什么?”
云玦道:“如今你已是皎国国师,自然该是上朝的。朝服我已为你准备好了,试过了吗?”
花琛闷闷不乐:“那衣服太难看了,穿上肯定老好几岁。”
云玦安抚道:“朝服不得不穿,不过虽是上朝,但我国国师可不跪不拜,你不必忧心。”
倒也是为他考虑周全了,神仙好歹心高气傲,定然不愿意跪拜一个凡人。
花琛随便应了,心里却在想写别的,刚要走,却又反应过来,叫住云玦。
云玦不解地转过头,见花琛从手中化出一本书籍,递给他:“兄长,给你的。”
云玦好奇接过,见薄薄的一本书,上书容雅二字,翻开一看,是一本琴谱。
琴谱之间充斥着浩荡的仙力,似乎有所感应,云玦一阵头痛,只觉得莫名地熟悉,却说不出是为何熟悉来。
他强忍着头痛,定了定神,问道:“何来此物?”
花琛撇撇嘴,倒也不避讳他,乖乖答道:“前几日去了趟天上,在天上拿的。知道兄长喜好弹琴,这是整个天宫最通音律的仙君所作,我想着兄长应该喜欢,便问人寻了来。”
“你……”云玦神色有些不自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花琛挤出一个笑容:“之前都说过了,兄长不必和我客气。我这份心意,兄长肯收着就好。”
一闻心意二字,云玦更局促起来。
“好了好了,快回去睡吧。”
花琛乖巧地点点头,回了自己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