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合作（1 / 2）

纳兰睁开眼睛，困倦的睡意在脑子里盘旋，太阳才刚刚掀起一角面纱。他打了个哈欠，拉开拖到地上的大幅彩绘窗帘，看到稀稀落落的仆人修剪着花园里一串串的紫罗兰。

显然公爵对于追赶太阳的脚步并不感兴趣，等到纳兰把凯撒帝国通史翻了一小半，他的仆人才姗姗来迟地邀请纳兰去用早饭，在这之前，公爵指派了他昨天塞到纳兰房间里的那位少女艾丽萨来伺候他。

少女的身后跟着两位身穿白色裙子的女仆，一位端着盛满清水上飘着红色花瓣的铜盆，一位捧着各种香料和雪白的毛巾。

总之他们好像要把纳兰弄成移动的人型香薰，用贵族们推崇的花瓣水洗完脸以后，一位女仆又给他袖口领口洒了些香料。

当另一位女仆打算往他脸上涂白色的粉末的时候，纳兰终于忍不住拒绝了她的好意。

贵族们向来以标榜与众不同为荣，比如在脸上涂抹白色香粉来使得自己脸色苍白，以此证明自己不是在农田里干活的泥腿子而是身份高贵的大人。

纳兰对这种把戏不感兴趣，他知道有的贵族为了给自己增白会在香粉里加水银，而水银这种东西，并不是善良无害的。

许多短命贵族就是死在了剧毒的水银上面，没有死在温柔乡，没有死在阴谋里，只死在那点微不足道的小习惯上。

少女艾丽萨领着他穿过小花园，阳光灿烂，公爵瘫在宽大的扶手椅上面，他笑容里全是惬意，金色的长发用宝石丝带束起来，绣花的礼服衬托得他十分英俊，不愧是人们嘴里的那个‘衣冠楚楚的禽兽’。

禽兽亲切地招呼纳兰：“昨晚休息的怎么样？”就好像昨天那个乘人之危伸出手揩油的不是他加洛斯·罗兰一样。

纳兰盯着他，缓缓地说道：“非常好，叔叔费心了。”

公爵笑起来，拍拍他身边的一个漂亮黑发少年。

少年识趣地走上前去，给纳兰倒了杯葡萄汁，混合着加尔树的新鲜叶子，有提神的作用。

他见纳兰盯着他，还飞快地冲着他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纳兰发现，这个少年的轮廓发色都和他有点像似。看来昨晚拒绝了公爵以后，他很快就给自己找了新的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