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河(2 / 2)
范辙道,“祝公子,即便我三日不上朝,也不会不知道朝中发生了什么。”
祝魁微微一愣,随即陪笑:“既然如此,我就不绕弯了。尚书可愿支持太师,一同为国铲除奸佞,还朝中清化之风?”
这时,一位年轻公子走进厅堂,为前来的客人上茶水果品,经过这群人时,有些不悦地打量着他们——正是范辙之子,范伯舟。他给每个人递过茶,便坐到了父亲身旁,听他们谈话。
范辙沉沉笑道:“太师真的能还朝中清化之风么?皇帝尚且年幼,沦为公冶昧掌上玩物,不通世事。我若支持太师,又怎能保证太师不是下一个公冶昧?”
祝魁道:“家父在朝多年,对皇室忠心耿耿,为国立下赫赫功勋,而无欲无求;而公冶昧心智不成熟,贪图享乐,怎能和家父相提并论呢?公冶昧作威作福,父亲一直希望能与他和睦相处,为陛下之良佐,实在是公冶昧把父亲逼得走投无路。”
这时范伯舟不善地开口:“我有问题。”
祝魁道:“范公子请讲。”
范伯舟的声音与他父亲完全不同,掷地有声,听上去很有攻击性:“如果太师真的忠于陛下,为何不光明正大地与公冶昧抗衡,而是用装病这种手段?使这种见不得光的伎俩,太师的真正意图能见光吗?”
祝魁道:“当初公冶昧如日中天,以金钱美色|诱惑群臣为其同党。父亲不耻与其为伍,唯有避其锋芒、韬光养晦一条路,才可能战胜公冶昧。”
范伯舟道:“此话不然。朝中不乏忠于陛下的臣子,太师直接联合他们,堂堂正正地弹劾公冶昧岂不是更好?”
祝魁顿了顿,一时不知怎么解释。顾兰朔适时地补充了一句:“若是正大光明真行得通,忧国忧民的范尚书怎么不做表率,联名弹劾公冶氏?满朝文武,无人不惧怕遭公冶氏陷害,敢怒不敢言,任他为非作歹。现在太师挺身而出,尚书却质疑太师不忠,岂不是要逼杀玄冥国最后的忠臣?”
范辙沉默片刻,幽幽叹息:“再怎么说,公冶太尉也有皇室的血脉。皇族宗亲被杀,托孤大臣相残……皇室衰亡之兆啊。”
祝魁连忙道:“太师不会伤及公冶昧的性命,最多革除官职,贬为庶民。”
听范辙不言,顾兰朔煞有介事道:“如果太师此次失败,公冶昧卷土重来,继续教皇帝不学无术,把皇帝教成昏君,再取而代之——到时候就再也没有第二个祝太师与他制衡了。”
范伯舟依旧一副不满的神情,范辙则笑了笑,算是妥协了:“请祝公子转告太师,我不会阻拦你们革除公冶昧之事。但若太师日后对陛下不忠,臣范辙,绝不姑息。”
祝魁郑重道:“有尚书此言足矣。”
离开范辙府邸后,祝融终于忍不住爆发了,破口便骂:“那个范公子什么鸟态度!公冶昧在时他爹屁都不敢放一个,还怀疑咱们动机不纯,我看他们是对自己的无所作为感到惭愧,故意不让爹好过。”
顾兰朔听了笑道:“魁兄,咱们动机纯粹么?”
祝魁微微皱眉道:“此话何意?”
顾兰朔道:“等除掉公冶昧,太师怎么打算?给小皇帝当奶妈,养大顺顺利利当皇帝?”
祝魁不由瞠目,“什么奶妈。”
顾兰朔扬起唇角,话说得越来越没谱:“费劲心机夺来的基业,拱手俸给别人的孩子,可惜哟。”
祝魁突然停住脚步,瞪着他厉声道:“胡说八道!”
祝融和蒲净都被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突然爆发的祝魁,心想祝魁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发火前一点征兆都没有。而且顾兰朔应该只是开了个玩笑吧?祝魁一贯喜怒不形于色,这么失态的场面祝融这个当弟弟的几乎没见过,更别说是对顾兰朔这样了。
万幸顾兰朔经得住大风大浪,只怔了一刻,随即陪笑:“不说了,咱们走。”
祝魁顿了顿,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反应之强烈。对这种反应,他既不解又恐惧——为什么他会发这么大的火?难道是因为这句话戳破了自己内心的阴暗面,因为这句话让他……心虚了?
情绪缓和了片刻,他讪讪地对顾兰朔道:“……对不起。”
顾兰朔点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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