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7（1 / 2）

“夫人可还记得，芷儿为何得了失语之症？”

傅欢颜看向俯首恳求的胥夫人, 突然觉得这人同瞿氏很像, 明面上很爱自己的女儿, 但其实她爱的人只有她自己。芷儿年岁与她相当，若对方真有心，这些年来总归也能找到一个妥帖的男子将芷儿托付终生，可胥夫人只会口中替女儿担心, 实际的动作一样都没有, 倒是这会想起来可以拿女儿做筏子了。

胥夫人正拿着帕子抹眼泪，乍一听皇后的问话, 身体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抽泣着开口道：“芷儿是个命苦的, 要不是——”

“够了！”傅欢颜不想再看她装腔作势, 有心在今日把话头挑明了。她摆摆手挥退了宫人，让两个贴身宫女守着门口, 随后一针见血地开口道，“芷儿得病，不是拜夫人所赐么？”

胥夫人猛地一怔，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娘娘在说什么, 臣妇怎么听不懂？”

“是么？”

不轻不重的一句轻叹, 听在胥夫人耳中却成了一道冰锥，让她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胥夫人对这位皇后的印象, 还停留在对方第一次去淮阳侯府的时候, 彼时对方性子软好拿捏, 连被自己算计了还在感恩戴德，她理所当然地以为，哪怕对方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为了贤德的好名声也得同意她的要求。

傅欢颜好整以暇地看着胥夫人，见对方脸色不停变幻，她心里愈发肯定了那个猜测。

胥夫人不开口，傅欢颜也不急着催促，她拿着茶杯小口啜着，心思却有些飘远了。

不过片刻，胥夫人便恢复了镇定，她面色哀戚地告了声罪，开口缓缓诉说芷儿得病的缘由：“那会先夫病重，臣妇一时疏忽，教那刁奴怠慢了芷儿，本是小小的风寒，竟被拖成了重症，后来虽找了名医救治，可还是落下了病根，这不……臣妇一直心中有愧，今日才不顾颜面前来，还望娘娘全了臣妇的爱女之心。”说到情真处，对方的眼泪滚滚而下，就差没有嚎啕大哭了。

奈何傅欢颜只是皱了皱眉，既没有开口劝慰，更没有唤来宫女伺候，竟是由着她哭了半晌。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胥夫人借着抹泪之机，偷偷觑了眼上首，却不料撞上了一双洞悉清透的眼睛，她瞳孔微微一缩，急促地喊了一声：“娘娘——”

傅欢颜弯起嘴角微微一笑，给了对方最后一个机会：“皇上说了，他只得一位妹妹，将来招了驸马也会继续重用于他，若是侯爷……”

“不！”胥夫人急忙抢过了话头，“臣妇有自知之明，谦儿才疏学浅，配不上公主金枝玉叶，实在是——”

傅欢颜忍不住笑了：“夫人说话好生奇怪，一边要往我这边塞人，一边又说自家的孩儿配不上皇家？怎的，莫不是夫人得了失心疯？”

“你——”胥夫人突然挨骂，情急之下竟忘了礼仪尊卑，伸出手直指上座之人，直到宫女一声呵斥，她才恍然回过了神，却是满脸阴沉藏不住。

傅欢颜见此，也懒得再同她虚与委蛇，只道：“胥夫人请回吧，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说完便让宫女放了其他宫人进来，顺便将胥夫人带下去。

…………

等人一走，严子越就来了。他挥退了殿里的宫人，往短榻上随意一坐，拿起手边的茶水一饮而尽。

傅欢颜目光微闪，见他毫无所觉，只得另外倒了一杯茶，不动声色地那只将沾了她口脂的空茶杯换了过来，又开口问道：“那些大臣又惹你生气了？”

严子越没有掩饰自己的不高兴，在她面前他不需要戴上面具，因而说话的语气也有点冲：“下回别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