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八章（1 / 2）

“这只狐狸和哈士奇玩得很好。我不在家的时候, 她就和哈士奇合伙欺负其他宠物。”说到这里, 顾临安忍俊不禁：“如果不是我的属下告诉我，或许还真就被她给糊弄过去了, 毕竟我回家后，她就会爬上办公桌，然后陪我度过无趣的很长的一段时间。”

很长的一段时间。

是啊, 宋眠还记得呢——趴在他的怀里, 爪子一直都在蹭着他的衣服，不断的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最终还是他温柔的手掌抚着自己毛茸茸的狐狸头，她才慢慢睡着。又或者在他动怒的时候, 在他的脚边不断的转着圈圈, 只是为了他能抱起自己。

当然，这一切对于宋眠而言, 唯一的目的只是让那些宠物知道——与自己相比，他们是如此的愚蠢和如此的愿臣服人类的。相同的，宋眠也是为了在这群宠物中，成为一个与众不同又不容小觑的头头。

“那万一是哈士奇带头欺负的呢？”

顾临安一笑：“一个木楞脑袋的哈士奇，如果说他是和别人去同归于尽, 我倒是勉强相信, 说是恃强凌弱, 我倒宁可去相信那只多心思的狐狸。”

在他的口中听到有关自己这样的形容, 宋眠竟然觉得很可笑：“说到底, 顾少爷也就是只是享受这种感觉。”

顾临安觉得这未尝不可：“不就是因为这种感觉才会有情感的？”

他总是在用这种近乎于相同的说辞, 去含糊问题，宋眠沉默了一下，顾临安知道她在思考和衡量着某些东西，并不需要太多的时间，只是需要一个决定的时间。

果然，只是过了三秒，宋眠又问：“那如果是哈士奇这样做，你或许也会对哈士奇有这样的感情。”

顾临安摇头，告诉她：“不会，体型不一样，环境也不一样，感觉当然也会不一样。”

宋眠随即轻轻笑出了声——确实，她实在想不到决明那巨大的体型爬上办公桌，等到的会是顾临安什么样的态度。

哦，对了。她倒是还记得，决明体检回来后，又睡塌了那顶帐篷，可是被顾临安强制性地节食了一段时间——而宋眠也极为好心的，在他的笼子外吃了近一个多月的肉食品，这才使得决明超重的身形勉强回到健康状态。

“如果那只狐狸她可以不用死呢？”宋眠直接将话题转到这里，并不担心顾临安会反应不及：“顾少爷有《阴阳书》，完全可以将她复活。”

顾临安很坦然：“那只狐狸叫卜瓷，不是我取的，而是到我手中时，她就是这个名字。卜瓷？这个名字很有灵性，倒是很符合她——事实上，她确实有那些人所说的灵性，但我绝不可能复活她，因为生老病死这种事情太过于正常。”

纵使宋眠早就将期望放到了最低，也还是不可避免的小小失落的下，随即又是淡漠的笑：“那如果是因为非常重要的原因而要复活她呢？”

“霍金死了，世界需要他，我们可以复活他吗？”顾临安诚然明白举这个例子似乎并不妥，但确实很贴切：“这个世界的秩序，我们可以打破，可以毁灭，也可以遵守——随之就会得到还有的结果和报应。”

“一定是报应？”

“不管好坏，他就是报应。”

宋眠语塞，抬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水杯，慢慢的喝了一口，顾临安低低的声音响起来：“那你呢？”

“什么？”

“复活。”

“不会。”宋眠抬了抬肩膀，却发现这牵动了手臂上的伤口，痛得咧了咧嘴角：“它会打乱秩序。”

顾临安颔首看她。

宋眠喝完了这杯水，说：“我明天就要出院，手臂没什么大事情，待着也是浪费时间。”

顾临安不置可否，宋眠权当他这是默认了。

宋眠累了，躺下来浅浅休憩。

顾临安也是时候走了，关上门的前，他从口袋里取出了手机——略有所思地看了眼黑暗房间里那一隅的床角，随后他才关上了门。

手机拨打的电话很快就被接通，电话那头是一个温柔的女人的声音：“顾临安？你可是很久没有找过我了，这次又是什么事？”

“明天，有空吗？”

电话那头的女人轻声笑了：“你这是在邀请一个已婚女人？”

“看来我还要去寻得他的同意才行。”顾临安轻声地笑。

女人赶忙说：“不用不用。你什么时候这么接不住玩笑了？他最近忙得很，我倒是闲的很，正愁着去哪儿度时间呢。”

顾临安轻笑了下，说：“我明天来接你。”

……

宋眠坐车到中医馆前，仿佛已经将一切后事妥当安排好似的，内心毫无起伏，连着眼神中也无任何的情绪——她半仰头透过半开的车窗看到了微微出晴的天际，这天气倒是在慢慢转好了。

到了中医馆，她挂了号，诊治的医生依旧是程青时，前台的小姑娘都已经认识了宋眠，这次看到竟欲言又止，宋眠挑了挑眉问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