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1 / 2）

说起周韵明对于郑恩要做的事儿, 当贺铭川知道的时候, 他是真不知道做警察里头还有这么狡猾的人，周韵明算是头一个。

小陈同志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 组织着怎么将这个噩耗说出口，他令自己平静下来后，才打开了门进去。

只微弱开了一盏灯的房间里, 郑恩依旧是一动不动地坐在位置上, 只有在门那开时引来外头的亮光，令他不舒服地眯了眼睛。

小陈同志坐下来，平静地告诉他：“昨天晚上八点，西城区一户人家发生火灾——火势扑灭, 但屋子里的母女俩不幸遇难, 正在查明起火原因。”

郑恩目光颤抖，看向小陈同志。

小陈同志：“这对母女就是方娟和郑惠惠。”

郑恩不相信：“你骗我！”

小陈同志没有辩驳, 因为他对这件噩耗也很惋惜：“我们在安排你去见她们最后一面……”

郑恩难以接受：“不可能，怎么可能……”

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他的承受能力已经崩溃，身子一软，顺着椅子瘫倒在地上, 小陈同志赶忙起身扶他, 而郑恩, 一个大老爷们一下子涕泪四流, 挣扎着起不来身, 一面不断重复着：“不可能, 我明明按他们说的做，为什么还要对她们动手，不可能……”

他不断呢喃着这几句，这时候周韵明带着贺铭川推门而入，周韵明冷着脸问他：“你按他们做了什么事情。”

郑恩霎时安静下来，用粗糙的手掌抹了把湿润的鼻子，撇头没说话。

周韵明走上前，试图循循善诱：“现在房间里只有我们四个人，我们一定保守你的语言。只要你说了，我们警察一定会铲除他们——还那些死去的人一个公道。”

郑恩冷笑了一声：“你们斗不过他们的，但现在也没关系了，娟子和惠惠都走了，我还有可以担心的，我现在只能信你们，求你们一定要抓到他们，我要亲手宰了这群畜牲！一定！”

周韵明：“杀死汤明他们的人，不是你，对吧。”

郑恩点头承认：“不是我……他们威胁我，要我自首，不然有千万个方法让我的老婆和女儿死掉，我不敢打赌，我是真的不敢赌。你知道吗，惠惠她才十五岁，要是我做错了一步而让她死了，还有我的老婆，我是真的不敢赌。”

周韵明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有个倚靠点：“但那辆车确实是你开的，我们可不可以认为，其实是你运载凶手前往废弃工厂的。”

“是。”郑恩承认，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句：“警官，我老婆和女儿真的都没了？”

周韵明颔首：“世事无常。”

这一句话，又一次让眼前这个男人开了泪闸。

周韵明又问：“如果真的是这样子，坐在副驾驶上的就是真正凶手吧。”

小陈同志看着郑恩悲伤痛苦的样子，于心不忍：“周队，你好歹让郑恩他缓一缓，过几天再问也不迟啊。”

周韵明皱眉：“郑恩可以缓一缓，我们也可以缓一缓，那下一个可能死去的人，他的时间缓不了，凶手更不会给我们歇息的时间。”

郑恩说：“坐在副驾驶上的就是让我接送的人。她每个月都会带一个男人去废弃工厂，而那个男人则是被捆绑着关在后车厢里，我第一次接送就觉得太诡异了，不久后就看到了废弃工厂那里死人的消息，那时候就猜到应该那件事。我告诉了张千峰，不要干这活了，可是他没同意，说是兄弟情深又各种解释，最后还拿工资威胁我——后来我就想，反正我也没杀人，应该没什么事情，所以就按着他们办的，每月接送她们。”

“那你应该知道，那个凶手什么样子了。”周韵明紧盯着他的眼睛。

郑恩双眼无光：“知道。”

周韵明：“你描述下。”

郑恩张了张嘴：“是个女人，长的很清秀，从来都不笑，但脾气倒挺好，下车后还会和我说谢谢。”

“女人？”这让在场的人都惊讶。

贺铭川突然站出来问：“年龄在多少左右。”

“23岁左右。”

“有什么明显特征？比如脸上有没有痣或者疤一类的，以及走路有没有异于常人的或者说其他方面令你印象深刻的？”

郑恩摇头：“没有，她很普通。”

贺铭川沉吟不语，突然又问：“你当初为什么突然辞职，去了张千峰所在的那家海外投资公司。”

郑恩叹了口气：“我之前有次打了个拐孩子的男人，得罪了他，常常来我在的学校闹事，不止我就连传达室的同事也有很大的怨言，而且保安的工资对以前的一家子来说，勉强过得去，但惠惠也快成年了，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那阵子，张千峰又正好公司在招人，说是工资奖金挺高，他有办法拉我进去，我就辞职了。”

周韵明果然没有推断错误，他皱了皱眉又问：“进公司以后，你负责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