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1 / 2）

贺铭川的办公室风格, 总能让周韵明引起吐槽。他的办公室太雅了, 这本来是件好事儿，但对于一个混迹于黑暗, 身边都是操着流氓话的周韵明而言，这样的的风格太他娘的矫情娘不拉几的。

尤其是现在郁郁不得志的时候，周韵明在经得贺铭川同意后, 坐到了他的对面时, 还不忘嘴欠的建议贺铭川：“我说老贺同志，改天能不能把你头顶那花不拉几的画给撤了。”

贺铭川很乖地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那副最近才迷上的油画，脏话他说不开，改了词汇说：“五彩缤纷吗？据说是莫奈的名画《阿让特伊的罂粟花田》，虽然是临摹的，但觉得很不错。”

“五彩缤纷？”周韵明忍住笑, 对眼前这个文雅人竟只留下了嘲讽：“那是我们看事情的点不同, 我看的是颜色，最浅层的, 但你看的是什么？我不得而知, 但一定和我不一样。”

贺铭川：“这算不算是千人千面？”

周韵明给了另一种解释：“千人千面, 有造成其结果的原因，每个人从出生开始, 就在受到环境背景家庭经历各种原因的打磨, 久而久之的, 看事情的点与面, 就会存在差异甚至大相径庭。”

贺铭川一笑：“解释的不明确，还可能是一个人目前的心态，也会造成看事情的点面。”

周韵明心有灵犀般的察觉到贺铭川在某个程度上，看懂了自己的情绪，周韵明抹了把脸，问：“前几天托贺老哥办的事情，不知道进行的怎么样了？”

贺铭川：“现在局里忙得不可开交，作为队长的你，想来一刻时间都耽误不得——周队长应该清楚，如果图片出来了，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送到你的手上来，不用劳烦你花费时间前来拿取的。”

周韵明被看透，呵的一笑。

贺铭川目光温温地看着他：“晕头转向了？是因为汤明的案子？”

周韵明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是用舌头舔后槽牙，对于案子上存在疑虑，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一个人慢慢思考突破，现在有个贺铭川出现，潜台词的关心与试图与自己一同思考疑点，让周韵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像是在查案，更像是一对夫妻在讨论人生哲理似的。

但这也破天荒的没让周韵明引起不适。

但是，他也没有选择告诉贺铭川的意思。

贺铭川试图在进一步：“我听刑侦的同事说，抓到了谋杀汤明他们的凶手了。既然这件围绕你们那么久的案子结束了，周队长不值得开心？”

“开心个屁！”周韵明忍不住爆了句粗，咬牙想了想，说：“郑恩很可能不是凶手，但我就是想不通，如果他不是，他为什么愿意承认这个罪名。”

贺铭川对这个案子不是具体了解，但其中的复杂他也是有目共睹，听到周韵明这个结论，他疑惑又神色一凝：“很可能？原因。”

“说不出来的一种直觉。”周韵明明白，在案件上会遇到太多的无力感，所以他只是简短的叹了口气：“或许很可笑，但我就是觉得他不会是凶手——当然，最后还是要看证据。”

“有时候直觉也是查案的一项必不可少的东西。”贺铭川告诉他。

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周韵明不自觉挺了挺身，整理了自己的仪态，而贺铭川提醒门外的人：“进来吧。”

话落，门就被推开。

周韵明好奇是哪位同事进来，胳膊撑着椅子，转身去看，却发现来的是宋眠和顾临安那两位，他禁不住挑高了眉毛，产生了一种看戏心理。

周韵明笑了笑：“宋小姐，下午才刚见到，没想到现在见面了，咱们真的搁哪儿都能遇到啊！”

宋眠看着他，忽视了顾临安瞬间了然的目光：“真是有缘。”说着，目光又向贺铭川那处看了眼，又说：“周警官和贺警官这是在理性讨论？”

周韵明：“算是吧。”

他没打算告诉宋眠这件事。

宋眠见怪不怪，跟着顾临安坐到了书桌另一边的位置上。

周韵明目光又落到刚落座的顾临安身上，故意说：“你们俩儿来公安局是要报案？”

顾临安将手杖撑着地面，淡淡回他：“先前就立了案，报案这个过程用不到了。我今天来，是带宋小姐了解张颂案子的。”

周韵明咬牙：“你还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这是把公安局当你公司了？”

顾临安颇有兴趣的颔首：“周警官提的真是个好主意，确实可以把公安局收购了。”

周韵明气到语言梗塞。

顾临安云淡风轻：“毕竟这世道，有钱什么都办的成。国家上的东西又有多少是被占为己有的，多少私人的东西又被偷天换日成国家的。”

周韵明：“顾临安，这里是公安局，摆正好你的态度，不然我完全可以以扰乱社会拘留你，当然也给你一个特级服务，走个VIP，罚款拘留什么的双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