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1 / 2）
方渝直接一觉睡到了大天亮，似乎还做了个美梦，不过醒来就忘了。这天本来就只有一节课，偏偏还碰上老师请假，于是整天的时间都被空闲了出来。
还没想好要做什么，陆一麾一个电话就打过来了。
“出来吃brunch！”
方渝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便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这次陆一麾把地点约在了一家中等消费级别的咖啡厅，看上去很有格调的同时，又不至于让人花费不起。由于就在学校附近，方渝便自己步行过去了。
陆一麾坐在一个靠窗的卡座里，上身穿了件深色手织毛衣，墨青色加绒风衣被他脱在一边，叠得好好的放着，下身着一条黑色牛仔裤，一双深棕色英伦风长靴。两手舒展开来搭在沙发背上，正一本正经地看着窗外。
行道树都已是光秃秃的了，满地枯黄的落叶，一个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大爷正拿着长扫帚清扫地面，咖啡厅里的音乐完全遮盖了外头落叶被触碰后发出的“咔咔”声。这声音方渝进门前有听见，像谁在啃薯片一样。
落座后，陆一麾将Drink List推到他面前。方渝点了份Decaffeinated Coffee，摘下了脖子上缠着的围巾：“今天的温度又降低了一些。”
“多穿点。”陆一麾笑着说。
方渝瞅了瞅他的打扮，说：“我看你穿得挺薄。”
“还行吧，我火力旺。”陆一麾又笑，喝了口美式，问，“主菜要什么？”
“菲力牛排吧，七分熟。”
陆一麾点了份意面。
“今天没课？”陆一麾问。
方渝挑了挑眉：“你消息挺灵通。”
“我知道的可不光这个。”陆一麾有些得意地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才听说了一件大事，暂时被压着的，新闻不会播出来。”
方渝被吊起了胃口：“什么？”
“国内有个核心科研人员失踪了，搞得阵仗挺大的，连我爸都听到了点儿风声。”
“你想说什么？”方渝眼珠子一转。他不认为陆一麾会无缘无故地给他分享这么一出八卦，一定有什么值得一说的原因。
“他是一个重要项目小组的组长，以前也参与过很多‘活动’，掌握着许多机密。这种人丢不得，一旦出了点什么事儿，肯定不是意外，背后错综复杂得很……”
“国家还在研究731陨石事件吧——”方渝突然出声打断了陆一麾，“你说的这个人难道现在在负责这个项目？”
陆一麾微微笑了一下：“你也觉得731陨石事件还没过去？”
“当然没有。我甚至觉得，红馆和这事儿脱不了干系。”
Decaffeinated Coffee上来了，方渝搅拌了一下，喝了一口。
“巧了，我也这么想。”陆一麾双手交握，食指相接，弹点了几下，“我记得你之前问过我红馆是个什么东西。人类现目前的科技水平远达不到那种程度，加之它正好出现在731陨石事件发生之后没多久，未免过于巧合——它应该是外星来物。”
方渝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也只能这么解释了，但是它的目的是什么呢？”
“有点儿淘汰性质。”
方渝动作一顿，凝视着陆一麾：“你的意思是……但如果真的是我们想的那样，事情似乎有些严重。”
“不是有些，是非常严重。”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很在意那个科研人员的失踪了。是红馆做的，还是别的国家做的……一旦确认这个，这事儿基本上就定性了。”
陆一麾敲了敲下巴，道：“理论上来讲，是红馆做的可能性很小——它的力量已经非常强大，以它所拥有的科技水平来看，说是碾压全地球的科技水平也不为过，即使是动用国家核心科技也不见得能探知出多少与它相关的东西，完全用不着‘灭口’。”
“所以多半是别国干扰？”
“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陆一麾皱眉，总觉得事情会比他想的还要复杂。
“那暂且不说这个，我们也想不明白。接着刚刚的讲：如果‘外星’要借红馆游戏对地球进行淘汰，不应该只有少数人有……”
两人正说着话，大厅的电视突然插播起一条紧急新闻。
“国家xxxx院士，xxxx功勋奖章获得者，郝立海，于今日凌晨三点无故失踪，经过两小时搜寻未果。五点，有过突出贡献的科学家、艺术家、哲学家等陆续被报失踪消息。此后不久，多国领导人进行了一次长达两个半小时的线上通话。据悉，此次高知人士失踪事件并非局部现象，很有可能是一次有预谋的全球范围内‘恐怖袭击’。此次危机空前严峻……”
新闻开始做结束语，陆方二人将惊异的视线从主持人波澜不惊的脸上收回。
“这是……全球范围内出现了科学家、艺术家、哲学家等集体消失现象吗？”方渝慢慢说道，仿佛在确认自己耳朵刚才没有出问题。
陆一麾的眉头皱得死紧：“果然还是想简单了。”
“是红馆干的？它这是要做什么……”方渝喝了一口冰咖啡压压惊。
同样听到新闻的人们都呆滞了，第一反应是今天难道是愚人节？再反应过来应该是真的，突然恐慌……
陆方二人强行镇定，牛排和意面已经呈上来了，他们不慌不忙地开始用餐。
“今天凌晨刚玩的那局‘不存在的考试’是紧急关卡，据红馆的说法，是为了顺利完成升级，那么我们可不可以大胆猜测，这是升级开始的预兆？”陆一麾说。
“有点意思。为什么要把那些人都弄走？他们去哪儿了，还活着吗？难不成是红馆也需要他们的帮助了？”方渝顿了顿，突然放下刀叉，“该不会是……公测开始了？”
“公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陆一麾话还未说完，就感受到地面有一点震动，“地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