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约十一年（1 / 2）

碧游宫主多年未出风鸣涧，不知道灵素是谁，可那“拜月教当代祭司”几个字入耳，身体还是忍不住颤抖。他的灵力在多年前就是被拜月教的某一任祭司废掉的，养伤来到碧游宫，得了清元天道的残本，以此将过往的灵力捡起来。然而，残本就是残本，碧游宫主也因此走火入魔了。

纵然阴影缠身，碧游宫主不想不战就降，何况，这位祭司看上去挺年轻，道行未必能胜过他。

灵素叹息，“看来，你打算对本座动手。提气试试，看灵力还能不能运转。”

碧游宫主照做，惊恐地发现灵力停滞，再也无法使用。“你对我，做了什么？”

灵素绕过碧游宫主，抱起床上不能动弹的莲烬，才回答：“你以为本座刚才吹的笛子只是为了提醒你本座的存在？”左手放在莲烬额间，掌心氤氲着银色的光芒，莲烬只觉眼皮打架，忍不住睡去。

雪翊焦急地问：“你对阿烬做了什么？”

灵素轻笑道：“本座只是抹去了他今晚的记忆，你也不希望，他有什么阴影留下吧。”

记忆还可以人为的抹去，雪翊自认在前世功力巅峰时也无法做到。一晃神，灵素已经蹲在他身旁，给他渡了点灵力疗伤。雪翊起身，想从灵素手里接过莲烬，却被拒绝了。

灵素单手抱着莲烬站起，七色瞳仁泛着妖异的光芒。他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碧游宫主听清，“半个时辰考虑，自废灵力，当着本座的面烧了清元天道的残本，不然，本座就烧了你。”

碧游宫主兀自挣扎：“我不……”

“那你，就去死吧。”灵素看也不看一眼，抱着莲烬转身就走，“跟上。”

雪翊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跟他说的，“啊”了一声，连忙小跑跟上去。“灵素先生，你不杀他？”

“杀他，还不需要本座亲自动手。”灵素对此十分不屑。

雪翊不放心地回头，便看到冲天的火焰燃起，“先生……”

“已经处理好了，别想了。”

沉默着走了一段路，雪翊还是犹豫着问：“先生为何正好经过这里？”不怕偶然，就怕别有居心。雪翊见识了灵素的手段之后，可不觉得自己现在能偿还得起灵素的恩情。

灵素没有隐瞒地道：“查到有人用清元天道做坏事，本座可不想污了先人的英名，才在他祸害苍生之前扼杀。救你们实属意外，你若非要报恩，本座不会拒绝。”

不管怎样，雪翊和莲烬都是因为灵素而免受屈辱和死厄，这份恩情，怎能不报。“先生大恩，来日若先生有何有难，雪翊必当竭尽全力相报。”

灵素“噗嗤”笑得开怀，“本座并不觉得将来会有用到你的一天，即便本座真的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你也未必能帮到本座什么。”

雪翊大受打击，虽然他现在的确实力不济，可是不代表以后不行啊。前世，他没有好好修炼都能威震天下，今生好好努力，未必不能超过灵素。即便不能，也不至于全无用处吧。

“你不信？”灵素忽然停住，雪翊没看清撞在了他身上。

“唔……”雪翊揉了揉微痛的鼻子，心虚地不敢直视灵素的眼睛，“没……”

灵素转了话题，“知道本座救人的规矩吗？”

雪翊犹豫着问：“那个从九黎山底一直拜到山顶的规定？”

“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雪翊心底升起不太好的预感，“什么赌？”

灵素盯着雪翊，缓慢地说道：“十一年之后，你会上九黎求本座救人。”

雪翊疑惑着问：“为何先生如此笃定？”

灵素眯着眼睛，浅笑，“算的，可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