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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庸置疑地拿到优秀的实验评价，接下来就是长达半个月的考试周。G大化学专业是双一流, 期末考试难度不低, 秋葵她们班还是拔尖班自主命题, 题目只会更变态。

高强度的复习下来, 秋葵也有些吃不消, 也不知道某个人当初是怎么考出来几乎全满绩点的成绩。

*

见肖杞梓又恢复到恨不得住在实验室的模样, 昌哥好奇问他：“你女朋友呢？”

肖杞梓闷声答：“她要复习, 我不想打扰她。”

前几天他俩一起去图书馆自习，不知怎么回事一直有人在不远处私语，还有拿相机明晃晃拍照、明明秋葵在身边依旧向他要联系方式的。还是那天晚上才知道有人偷拍了他放在学校论坛，自习室号和位置全写。

其实这件事不是真正原因，毕竟这种事也少。真正原因是肖杞梓犹豫提出自己“不去图书馆”时，秋葵没控制住，偷偷松了口气。

肖男神万箭穿心，秋葵很僵硬, 只能实话实说：“你在我其实复习不进去……”

盛世美颜迷人眼，心思全在男神身。

顿了顿，肖男神声音蓦地再闷几分：“还不是女朋友。”

昌哥愣住：“还不是？”

“没表白。”

“啊？？？”

手都牵了, 抱也抱了, 亲亲也该差不多了，可是——？

昌哥看着他, 灵光一闪, “你不会是不敢吧？”

肖杞梓沉默着拿起稀酸瓶。

昌哥连退几步：“好我不说。”

肖杞梓高冷瞥他一眼：“时机未到。”

昌哥愕然：“还时机？”

肖杞梓默了片刻, 高贵地点了一下头。

比如他是善弈这件事, 他就还没有告诉秋葵。

秋葵下学期就去打职业，以后他们肯定不可避免要接触《漂浮大陆》话题。到时候他该怎么解释？

秋葵是因为他遭受的网络暴力，以后她是职业选手，过去的所有非议造成的舆论压力将成倍增加。

可他也不可能一直躲这个话题，开个小号更没考虑过。要是抱希望在她看不出来他手法，那他是在侮辱她作为一个职业选手与数据分析师的智商。

越想越郁卒、越想越凄凉。肖杞梓把密封好的反应釜放到反应器上记录时间温度，扭头就想再开一个反应。

昌哥看着师弟周身环绕的低气压和那熟悉的、又要在实验室醉生梦死的模样，想起上周无比正常的师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导师一直说师弟哪都好，就是缺个人在身边。

烟火气。

秋葵在身边的时候，他才像鲜活起来、真正身处人间，与实验室以外的世界有了联系，不再只是论文里冰冷的署名与别人口中倾羡但遥远的存在。

昌哥于心不忍：“真的蠢，她不让你去你就真不去？一起吃饭总可以啊。”

静默片刻，肖杞梓把已经拿在手里的反应釜放回去，实验记录本往他怀里一塞：“三十分钟记一次温度，下一次是六点整。”

脚步生风，转瞬消失在门外。昌哥目瞪口呆，抱着记录本失笑。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宠着他亲手“养大”的师弟啊！

*

肖杞梓没去图书馆。秋葵今天考第一门高数，算了算时间差不多，肖杞梓直接上院网搜到考试安排表，拐去她考试教室。

六点准时考试结束铃响，考得身心惨烈的众人纷纷交卷往外走。凡凡出门看到正张望的颀长身影，扬声喊：“学长你怎么在这？”

肖杞梓没见着人：“葵葵呢？”

凡凡一愣：“她早走了啊。”

“……走了？”

凡凡挠挠头：“她数学很好，要不是不让她十几分钟就能走。你们没约好？”

“……”肖某人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她去哪了？”

凡凡：“不知道……哦今天她们战队决赛，好像有说要去网吧看比赛。”

……《漂浮大陆》。

肖杞梓拿着手机，犹豫是否要在这时候打电话过去。如果这时候去必然要面对“善弈”这个ID带来的问题，他还没做好准备。

可是……

很想见她。

不是以前游戏里那个呆萌的萝莉，不是他偷偷存在手机里的照片，不是只能隔着手机屏幕的晚安和电话里她软软的声音。

是想见她。

想她站在自己面前，眉眼弯弯笑容甜软，近在咫尺，温温柔柔地仰头喊他“师兄”。

……原来爱已如斯。

如潮来涌，如风入怀。

肖杞梓轻点秋葵的号码放在耳边，静静等她接起，也许秋葵会讶异问他“师兄，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