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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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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要去哪啊?” 一个好听的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船家,我想要去江南,你可渡我?” 小姑娘问到。

“你去错地方了姑娘,我这船只渡去奈何桥。”

“我不去了,船家,你快回去,我哪也不去了。” 小姑娘惊慌的往后爬了两步,试图跳下船去。

“姑娘我劝你还是坐好,我这忘川河下无数幽魂等着喂呢。”

小姑娘听见只好端正坐好,生怕一个不小心给这河下的幽魂给吞了去。她看向穿的仙气飘飘,头戴斗笠遮着面的船夫,无奈与不甘涌上心头。

“我还这么年轻,我还不想死,你送我回去,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小姑娘坚定的对着渔夫说。

“每个到这里的人都这么说,可是没有一个是可以回去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再纠缠,小心我给你扔下去。”船夫头也不回的继续划着船说着。

“你个怪物,快放本小姐回去,不然我叫我爹爹” 说着,小姑娘突然戛然而止,因为她看见了一个让她的心为之颤抖的面孔,面纱下一个绝美少年郎,亦然站在她的面前。

这个少年郎,皮肤细腻,高高的鼻梁很挺,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目光犹如千年寒冰一般使人发噱,剑眉横飞入鬓,纯白色的衣袍更显得他出尘不染,这美得好似天神一般的男子,庄严的不可侵犯。他突然动了动嘴角,翠羽的心也跟着颤抖着,此刻的小姑娘便只想跟着他,哪怕是让她死也愿意。

“忘了告诉你,还有一个,看见我容颜的人也会被我沉入这忘川河。”

少年郎露出浅浅的笑,下一秒,小姑娘被一股气流给弹出木船,即将沉入忘川河。只见无数只黑绿色的手从河里伸出,这河里沉寂太久了,他们都饿的发慌了,很快小姑娘被幽魂给撕碎,忘川又归于平静。

“几千年了,我还是没有等到她,她到底在哪啊。”少年郎叹着气,看向了远方。少年名叫渊祭,他在这忘川河上呆了五千年,也渡了五千年的人,可是没有一个是他要等的人。

“静水,你究竟在哪,都说是人必会经过轮回,你还记得恭漓吗,我渡他百次轮回了,为何还不见你。”

渊祭的美眸流转,一滴泪落下,忘川河下的幽魂尖叫着散开。

“你到底在什么地方。”

相思充满了整个忘川,忘川河下的幽魂也感觉到了主人的忧伤,悲鸣着,一船,一河,一人,又开始重复着寻找,那个相思,那个寻找千年的相思。

五千年前,那会儿人们还不会说话,只能用肢体交流,静水和他一起来到这个世界,他们互相扶持着,每天都努力的活着,那会儿山间的猛禽异常凶猛,好多人都因此丧了命。

那时,他们的名字都是符号,后面演变成了字。他们部落不同于其他部落,是以种菜为主,其他部落用肉食来换取,所以过得很安稳,平静。

可是一天,一个没有见过的新部落找到了他们,给他了一件神奇的发着亮光的石头,他想着正好可以送给静水,便接受了,刚开始,一切都很正常,可是四十九天以后,静水突然消失了,没有再出现过了。

那送石头的人就叫恭漓,静水当然对他可热情了,因为她对这个石头十分好奇,仿佛着迷了一般。那时的他不知道,这个石头会带走他的静水,如果知道,无论如何都不会送那石头给静水。

他和静水是最纯净的男女之爱,没有后世的那么多复杂情愫,可是这纯净的爱却是入骨的爱,就算经过千年的摧残,也没有一丝消减。找不到静水的渊祭,发了疯的找到了恭漓,石头是他弄来的,肯定还有办法把她的静水给找回来。

后来,他才弄清,那块石头是恭漓捡到的,他什么也不知道。她的静水再也回不来了,没有了静水,似乎活着没有丝毫意义了,再没有人会粘着他,一起去采摘食物,相拥着看星星,一起去迎接未知的每一天,他每天都在寻找着静水,直到后来丧生于野兽腹中。

渊祭来到了地府,阎罗告诉他,只要是人都会入这轮回,要入轮回必到地府,静水还未入轮回,他可在这里等待静水。渊祭与阎罗签订了协议,他会帮他把鬼魂送到奈何桥,渡这万千鬼魂,直到找到她的静水,与静水在续情缘。

“船家,送我到阎罗殿。”静子的声音回荡在忘川河畔,渊祭转过头,好奇这鬼魂怎么这么大胆,直接要去阎罗殿。

这一回头仿佛跨过了千年,他,终于,找到了他的静水,五千年啊,在这没有昼夜的忘川河里,他终于找到了他的静水。

渊祭流着泪,激动的冲到了静子身边。

“我终于找到你了。”好听的磁性的声音因为激动,带着颤音。

“你认识我?”静子疑惑的看着这个仙气飘飘的蒙面少年。

渊祭深情的看着静子,几千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变,静静的站在河畔,看着他。他的静水以前就喜欢静静的看着他,只不过那会儿的眼眸多了如水的温柔。如今的静水身着金边红锦衣,头戴金丝凤凰钗,点缀着红宝石,耳坠红色鎏金耳饰,比以前多了几分妩媚与妖冶。

“我在这里等了你五千年,你终于来了,静水。”渊祭含情脉脉的看着静子,仿佛想要把她看穿一样。

“我不认识你,我只想到阎罗殿,去吗?”

“不认识我没有关系,我认识你就行了,我亲自带你去。”渊祭愣了愣,抹了抹眼泪,把斗笠摘了,笑着拉着静子上了船。

“我上次来过忘川,可没有见过你。”

“忘川有两个渡船人,一个是我,一个是梦玄。”

一路上,渊祭告诉了静子,她是他五千年前的妻子,他在这里等她了五千年,只为和她再续前缘。

而静子对他所说的他们以前的种种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静子可以利用此人来完成复仇。

“你说的,我以前是你的妻子,那我惨死,你管与不管。”静子带着愤恨与委屈的看向渊祭,渊祭听说爱妻受此折磨,心如万千蚂蚁啃噬,他疼惜,恨不得把月亮都摘下来给她的爱妻,居然受了这般折磨,他一定要把这些人碎尸万段。

静子很满意渊祭的反应,告诉了剩下人的名字与大致相貌,让他查找生死薄,看看他们这些人投胎去了何处。

“你在殿口等我,我去查找生死簿,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说完,渊祭飞快的消失在了阎罗殿前,他知道一但被发现就是魂飞魄散,可是他不想在过没有静水的日子了,好不容易找到她,他再也不要和她分开。

“参见阎罗,渊祭有事禀告。”

正在批改公文的阎罗抬起头了,看向了地府最长年纪的痴情渡魂人。

“何事禀来,我们俩这么长的交情,只要不太过分,都可容你。”

“我找到她了。”

“恭喜你啊,五千年啊,你终于熬出来了。说吧,你要什么。”

“我想看看关于她的生死簿。”

“好,这有什么的,我这就写批文给你,直接拿这找判官就行,不过,只可看她一人的,你应该懂得分寸的。”

“谢阎君大人。”

“静水,我把那几人的生死簿给记下来了,除了那个道士,其他人都写在这张黄纸上。”渊祭拿着黄符纸,微笑对她说到。

“不过,静水,我也看了你的,这上面记录你并没有死亡,而是可以一生平淡幸福的生活到60岁。”

“这上面还说了什么。”

“上面写着静子,静海村人,生于农历九月初九,十五岁嫁予海天辰,十六岁生子海玉寒,十七岁生女海玉棠,家和子贵,死于六十岁,阴历九月七号。”

“这不对啊,我明明生于阴历七月十五,十二岁就死了,更别提后面这些。”静子疑惑的看向了渊祭,而渊祭此时也眉头紧锁。

“这只有一个可能,你根本不是人,你跳出了本该属于你的轮回。”渊祭沉思了很久,严肃的看向了静子。

静子听渊祭这么说,便开始想以前的种种,她的特异功能,难道真的是她带来了灾祸。不,不可能,如果真的是她,那么青青母子就不会死,她有预感,杀青青母子之人就是带来灾祸的元凶。

“那为何看不见道士的生死簿。”

“两种可能,一他得道成仙,二他道士高超,懂得阴阳乾坤,用禁术篡改了他的命数,锁了他的生死簿,不过这会让他每一世都英年早逝。”

“那我如果在外游荡的游魂呢?”

“会永远活在黑暗中,时光会慢慢扭曲他们,最后变成活在痛苦里的怪物。”

“静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变成怪物的,你信我。” 渊祭拉着静子的手,深情的说着。

“行了,我信你,接下来该行动了。”

说着静子抽开了渊祭的手,看起了手中的黄符纸。

就是她了,阿翠,转生为花翠羽,生于河北承德贫穷人家...

这年大雪,花翠羽被她那喝醉酒的老爹给毒打了一顿,在四处漏风的摇摇欲坠的草庐里面给自己涂点老爹剩下的白酒。花翠羽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出身在富贵人家,还要受这个醉鬼老爹的殴打。她多么希望能够像话本子里一样,她其实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因为一些事情被抱错,大户人家发现弄错了,把她给接回去,过上了好日子,吃好吃的,住不漏风的大房子。可是这带着风的破草庐和身上的疼痛感给她拉回现实。

“啊呦,这可真疼啊,爹下手可真重,这到底又喝了多少。” 她的这个爹爹啊,平时对她挺好的,就是喝了酒就会发酒疯,骂人是必不可少的,打人是家常便饭。

“我可以帮你,过你想要的日子,你愿意吗?” 一个女声出现在花翠羽的脑海中。

“谁,谁在说话?”花翠羽四处张望着。

“我是九天下凡的仙女,经过此地听到你诚心的祈祷,于是就下来帮你,不过,你要为此付出一点代价。”

“你是说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吗,我愿意,我当然愿意,一点代价算什么,让我干什么都行。”花翠羽激动的狂点头,一个劲的磕头谢着。突然,花翠羽眼睛一黑,倒在了房间内。

第二天,花翠羽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朦胧的看见了紫色的床幔,以及一个着急紧张看着她的一个小姑娘。

“小姐,你可醒了,自你掉进湖里,可急坏了我了,老爷都请了好几个郎中过来,都说只是中了风寒,可是却不见你醒了,要是你在不醒来,云雀都不知道怎么办呢。” 说着,云雀开始抽泣起来。花翠羽心中狂喜,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还以为只是做梦呢。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吗。”

云雀愣了一下,又开始哭泣,边哭边说:

“小姐,你本名林子檀,是这林大都司的三女儿,府上有三位夫人,大夫人生了一个嫡长子,名叫林子俊现是承德的知府,二夫人生了二小姐林子艾,还待字闺中,您是三夫人所生,近日老爷给小姐你安排了一门婚事,你死活不从,这才跳的湖,我是您的贴身丫鬟云雀,还有一个仆人,名□□香,去给你找新的郎中了,还没有回来,小姐,你可得小心这个春香,她可是二夫人的人。”

“好的,我知晓了,我有些饿了,去准备点吃食吧。” 花翠羽记住了云雀所说的话,打量起了周围,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

靠近竹窗边,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宣纸上是几株含苞待放的菊花,细腻的笔法,似乎在宣示着闺阁的主人也是多愁善感。竹窗上所挂着的是紫色薄纱,岁窗外徐徐吹过的风儿而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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