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鹿死你手（1 / 2）

刘灿这下子, 也终于了明白温书胳膊上的这些黑线是怎么回事。

当年, 虚无道长还活着的时候, 便曾经提过离魂之术，可若是让离魂之人彻底消失，还有另外一个法子，便是下蛊。

在其身上种下一种术法，这样，离魂之人也不会再找到新的容器，只会彻底消失，灰飞烟灭。

所以，那一日，如果温书如果听信司马照所言，让他为自己寻找容器，那虚空还不知道要对温书做出什么事来。

刘灿长叹了一口气, 冲着温书道：“眼下，你的生死之事显然已经不可避免。你是希望，曹墨早早离开洛阳, 不要受朝野内外的干扰, 避免他们兄弟相争，是吗？”

温书点了点头。

刘灿长叹一声, 思索片刻儿，这才道：“如今我不问世事, 也早就不参与朝政, 皇帝之位, 名存实亡许久。自打曹为继位以来，我更是不管不顾，早就为他备了一份大礼。我相信，曹为还是会给我这个面子。只是，温书，你可要想好了，你确定要如此做吗？董青儿当年离开的时候，我一直深深后悔，若能再见她一面，该有多好。”

“我也知道，你眼下面临生死抉择，潜心里也定然希望曹为是能陪伴在你的身边的。温书，这样的决定一下，便是终身之憾。”

温书无奈的苦笑了一声，抬头望了一眼天。

洛阳的天空，晴空万里，没有许城的雾气，空气都格外新鲜。

“我不后悔！那司马宣既然能指使虚空做出此事，想必也是知道，我定然会如此做吧。身为永寰的爱人，我希望我留给他的，永远都是那个温和从容，淡泊世事的温书。这样丑陋难捱的一面，我不希望他看到！”

此时此刻的温书，在刘灿的面前，终于卸下了伪装，那浑身的无奈疲惫和愁苦，几乎全然展示在刘灿面前。

温书的眼底似有泪光闪过，他轻碰了一下桌上的茶杯，可竟然都觉得手臂绵软无力。

终究，温书收回了手臂，坐在那里不再动弹。

而刘灿不忍再看，只好道：“好，我答应你。遣送曹墨去封地的诏书，有我亲自书写，送到曹为的身边。你这两日，回曹为身边好好待着吧。”

恐怕，这是你们最后的时间了……刘灿心里想着，却始终没敢说出口。

其实这话，就算是刘灿不说，温书心中也是明白的。

刘灿送别温书之时，温书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恬淡，仿佛在温书身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没存在过一般。

他还是那个温润和煦，始终笑脸相迎的温书。

饶是在宫中锻炼的刀枪不入的陛下，也被温书这笑容，晃了眼睛。

待温书上了马车，渐渐远离宫道之时，刘灿也不禁眼眶微红。

同样抱着刘灿嘤嘤哭泣的，还有一直在隔间偷听的曹书……

曹书似乎想与刘灿解释，连忙道：“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只是想来给你们端点点心，刚好听到了这些。温书太可怜了，大哥也太可怜了……”

曹书对温书的情意，深埋心下许久。如今虽然与刘灿儿女双全，可提起幼年爱慕温书之事，曹书向来都不隐瞒，当着刘灿的面，细数温书的好处。

刘灿自然也不是那等小气之人，见曹书哭的伤心，便劝诫道：“你如今怀着身孕切记大喜大悲。温书的事，也当是他的命数。你我皆有身入黄土的那一日，不过早晚而已。”

曹书怔了怔，眼角的泪还是掩饰不住，她掩面抽泣道：“可是温书自幼身子便弱得很，他跟大哥之间，也一直受人诟病，不得人成全。好不容易大哥熬到了今日的地位，温书却没有那样的福分。”

刘灿深吸了一口气，没再多话。

温书幼年穿越而来，刚来便挺着僵硬之身，帮着刘灿救出了董贵人。

经此一事，刘灿感激莫名，之后数年，他与温书算是患难与共的故交，更是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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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温书回到曹为的寝殿之后，便由伯睿伺候着，躺在床榻之上，小眠片刻儿。

睡前，还叮嘱伯睿一直热着曹为喜欢的吃食，曹为处理公务，总是不记得时辰，时日长久，难免伤了身子。

伯睿应下了。

伯睿给温书盖好被子，正要起身离开，温书又拽紧了伯睿的衣袖，忙道：“过一阵子，我要随临智侯出去玩几天。不管我在不在宫里，你都要夜夜备着永寰喜欢的吃食，就一如我在的时候一般，明白吗？”

伯睿挠了挠头，不晓得温书为何会说这种话，听着总觉得别扭！

到底，伯睿还是听话的，点头应下了。

温书这才放心，沉沉的睡去。

待曹为回来的时候，温书还未醒。

伯睿先将热好的膳食端了上来，忙冲着曹为道：“魏王，君侯总是让小的们备好这些吃食。生怕您处理公文，忘了时辰。这几日，君侯总吵吵疲惫，若不然从前，多晚都会等着您一起用膳的。”

曹为微笑着点了点头，刚拿起筷子，便蹙眉道：“孤王这几日疲惫不堪，倒也未曾注意。温书近日，身子的确不如从前了，孙先生可来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