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盯着皇后（1 / 2）

此时此刻, 皇后惶惶不安, 咂舌攒眉的盯着温书, 似乎在等着温书的答案。

温书回眸, 望了一眼高座上的刘灿，他从始至终，皆是面无表情，与皇后此刻的无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仿佛皇后死与不死，是否有危难，于他而言，根本无半分区别。

温书轻叹了一声, 只丢在一句，“皇后娘娘, 您好自为之吧。”

皇后孟氏，乃名门大儒之女，父亲官至辅国将军, 母亲亦是桓帝长公主, 身份尊贵异常。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因为嫉妒, 因为求而不得, 一步一步, 走到了今日的地步。

温书猛然想起这皇后日后的结局, 竟突然不觉得惋惜了。

这世上, 有因必有果。“周不疑”, 公孙礼，皇后孟氏，幼晴，这些人，皆是因果轮回，自有天收。

待温书和曹为回到曹府的时候，已是平旦时分，曹府内外，皆悬挂白纱，哭声不断，连风声都如婴啼般，惋惜着曹灵的夭折。

曹为眼眶湿热，“温书，我好像被风沙迷了眼睛……”

温书握紧了他的手，劝慰道：“人各有命，天妒英才。”

曹为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突然苦笑了一声，“若是六弟没有夭折，恐怕我也不会有那个机会。温书我担心啊，担心即便父亲日后知道我是清白的，他每每看见我，皆会想起死去的六弟。我不如他，他聪明、勇敢、自幼便谋略过人，他懂父亲所想，知道如何取悦父亲，而这些，皆是我不及。”

温书亦是轻叹了一声，拍了拍曹为的肩膀，感慨道：“不必想那么多了，在温书心里，永寰才是最好的那一个。在老爷心里，永寰虽然地位不及六公子，可你总有你的好处。你识大体，仁孝纯良，又奋进努力，更关照弟弟妹妹，有长兄气度，永寰，不必妄自菲薄，你哪里都不差，从今日起，温书要你记住，曹家最好的公子，只能是你。”

温书的话，让曹为半响都没有回神，末了，曹为终于点了点头，与温书并肩而行。

每一步，曹为皆走得坦坦荡荡。

温书还说，“永寰，你要理直气壮的活着。你要永远记住，你会是曹氏的继承人，你才是未来的君主。”

曹为和温书赶到的时候，幼晴已经被曹朔处死。

听闻，环夫人发了疯的一般，将幼晴的那些药瓶都给她灌了进去，幼晴那娇俏可人一张脸，如烧焦了一般，格外恐怖骇人。

曹府下人处置幼晴尸身的时候，甚至都看不清，那是一个人了……

灵堂之内，环夫人瘫坐在那里，任由旁人如何劝，她都不肯起身，哭的伤心至极。

曹朔亦在环夫人左右，见曹为和温书过来，曹墨和益梦也缓缓而来之时，曹朔猛然起身，转过头冷冷的审视着他们四个人……

温书这才发觉，曹朔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仅一夜之间，满头的青丝，竟灰白相间，仿佛他已是垂垂老矣。

而彼时的曹朔，正当壮年。

温书心中，猛地揪了一下……

在曹为心里，曹朔是他的君父，他敬畏他，更爱他的父亲。

而在温书，曹朔是一个英雄，一个让人敬佩的人。

正因为如此，曹朔对温书那般，温书并不觉得奇怪，更不觉伤心。他反倒是比曹为冷静，更冷静的分析眼下的情形。

更想让曹为早日洗脱冤屈，夺回曹朔的信任与爱。

曹朔看了看曹为，又去看了一眼曹墨，最后，又轻扫了温书一眼，“吾儿曹灵死了，你们很高兴吧？恩？永寰，永思，你们的弟弟死啦，他死啦，为父最心爱的儿子，最聪明最智慧最勇敢的儿子，死啦……”

曹朔当着他们的面，竟泪如泉滴，忍都忍不住······

曹为心中一窒，忙上前扶住了曹朔，心疼的轻唤了一声，“父亲······”

看见曹朔这个样子，曹为心中所有的不甘和委屈都忍了下来，他不忍见曹朔如此，就连曹墨都泪眼朦胧的唤了一声，“父亲，您要保重身子，节哀顺变啊。”

“节哀？节哀？你们个个都让孤节哀，节的是什么哀？灵儿走了，这是孤最自豪的儿子，他比孤善良，优秀，他天赋异禀，更勇敢无畏，他聪慧异常，孤一直觉得，他是上天赐给孤的礼物······”

说着说着，曹朔竟然抱头痛哭，全然不顾子女外人皆在场。

此时此刻，他不是曹朔，不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曹朔，亦不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枭雄，他只是一个父亲，一个失去了爱子的父亲！！

环夫人更是哭泣不止，怀中抱着的，更是曹灵生前最爱的玩具。

饶是温书见此情景，亦是眼眶温热，忍不住落下泪来，温书缓缓蹲下了身子，脖颈间包扎的痕迹十分明显。

“老爷，吾与永寰，三公子还有益梦小姐，连夜追查，终于找到了杀害六公子的凶手。只是那公孙礼和周不疑，如今逃往荆州，咱们怕是追不上了······”

曹朔闻言，这才起身，愤而怒吼道：“来人，去追，杀了那公孙礼和周不疑，千刀万剐！！”

说完这话，曹朔捶胸顿足，指着温书道：“温书啊，孤悔啊，若是当日，孤听了你的话，杀了那公孙礼，如何有今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