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2)
第一章
萧萧落叶,泣血残阳,土色的黄昏里一辆马车癫狂地前行在平静的道路上,静的出奇,静的可怕,沉重的车轮轧过,尘土大群的起来相互追逐。吉量马拉着车轮飞快的滚动像是要追上日头落下的脚步,像是担忧夜幕的降临。
不远处一点黑色在不断地接近马车,他匍匐在路上,像一条灵敏的蛇快速的穿梭。
随之而来的还有像黑云一般的一队骑兵。一尾尾箭簇摩擦着空中气流,一支支箭矢划空而响,切开了迎面的风。点点星芒向着奔走的马车一齐奔去,破碎的车顶,残败的车窗,以及红色的血拉成的一根长线就是他们的杰作。
这时那黑点忽地从地上飞起,像是墨迹晕开在宣纸上一般,他开始扩大了,初如车轮般大小,其后越来越大,蓦地落下包裹起了整个马车。
吉量马拼了命的向前冲,想要冲破这黑色的包围。却不等它冲出去,这黑色已经从马车上飘了下来,滑移到了车子的前面。黑色在缩小,随着他收起自己延展开的部分,从他黑色的庇护下,一辆马车出现了。
一样的是吉量马,一样是残败的马车,一样是那张惊惧的脸,唯一的不同就是这辆马车没有了色彩。
那个黑点此刻也不是那般了,像一张黑斗篷似的原地站立,他的脸朦胧不清,你感觉的到那是个人,却永远看不清他的脸。
“监军大人,帝君吩咐了,要我等请您去宫里喝茶,说是闵羽帝君差人新送来的好茶!怎么监军大人不赏个脸吗?”那张黑斗篷说到。
“噬影,你不必说了,你们行谋逆之事早晚要自食恶果,我已经派人把奏章呈送天君,只是可惜老夫不能亲眼看着你们的覆灭!”马车里的人说着,一声声如古寺里锈绿的洪钟,承载着万年的负载,全然没有将死之人的恐惧。
“监军大人,您不愿意跟在下回去喝茶,帝君那边在下也不好交代,那在下就只能得罪了!”那黑斗篷把手一抬,黑袍伸长裹挟着黑色的云袭向了马车。马车中的人虽然知道必死无疑却也毫不畏惧,拼着仅有的法力凝成了最后一击,可惜他已经身中数箭,这凝聚了他最后的一丝忠诚和倔强的一击打偏了。
太阳终于落了,不过地平线还有一丝血色在闪着光。一滴两滴,随着滴答声那只手垂了下去。最后的血色照进了车厢,照着他端坐在座位上少有的几沟衣服的皱褶上。裹挟着黑云的黑袍绕过破败的马车前门,从后面穿透了车厢,也穿透了这个忠贞的老臣。
“你们做得很好,先回去吧!”黑斗篷对着马车后面陈列着的士兵道。
看着他们回去,渐渐远了,黑斗篷一指右边空地,地上陷出了一个大坑,他把马车整个儿地移入坑里,手又一覆,大坑闭合,他也算有个墓,即使已经身归混沌了。
浓密的黑夜里,荒冷而寂寞的荒原上,一个小点儿在奔走,她想要走,一刻也不愿等待,所以她从没有回过头,胸前挥舞着沾满泥土的双手。
昆吾山盛产赤金,其色如火,山脚下赤地千里,然而山上的风景确是美的没话说。不过见过之人甚少,此乃仙家府邸,有护山的结界和守山的神兽,没有高阶法力的灵体根本无法接近,更不要说进入了,洪荒战役之后这里就是闵羽帝君的封地了。
初入昆吾山,自然是盛传的赤金盛产之所,然而真正的赤金却在山顶。,在外看到的山脚下是荒芜之地,然而这是昆吾山的第一道防御——诸生相。在这个镜像里的人看到的是自己的内心,没有或者不具备高阶法力的灵体只会在这虚空的镜像里不断徘徊,无法自己走出去,又无法真正进入仙山,最后老死在镜像里。世人所道的昆吾山草木荒芜,遍地赤金,其实是那些迷失在镜像里的人的腐朽的尸骨反射在外的投影罢了,千百年来妄图取得昆吾山精钢炼制神兵利器从而称霸天下的凡人不计其数,然而从未有人走出过这镜像,只是不断的重复着自己的千秋大梦,直到死也没停过。常有欲以观其微,常无欲以观其缴,是镜像困住了他们吗?并不是,困住他们并杀死他们的是他们自己的贪婪的心。
过了这诸生相,还要能破的开闵羽用法力结成的屏障,这是第二道防御。闵羽的防御屏障自不必说,肯定是固若金汤,其后的四祖林——第三道屏障就难过的紧了。四祖之名取自这天地形成的四大元素风、水、火、地。而闵羽所代表的是四大元素中的火,闵羽就是这世间的原火,为火之祖。所以四祖林中前三祖还算好闯,这第四祖是难上加难。四祖林中分别关押着四只守护神兽,一头双头虺从水,一只九头猛薙从风,一只五尾狰从土,最是这从火的厉害是一只毕方!这毕方是闵羽在洪荒战役中救下来的,因为感激闵羽就自求留在昆吾山,终生不幻化人形保卫昆吾山的安全。非有个几万年的修为仙人根本无法来到这昆吾山里的。其实和闵羽相熟的朋友都知道,即使你过的了这几关在昆吾山顶的玄羽宫也是找不到他的。
昆吾山东二十里,山腰玉带泉处有一处树林,。因为羡川喜欢樱花,闵羽就从女娲娘娘那里要来了一些抟人净土,又从蜀山精心挑选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株樱花树以移山之法运到了昆吾山,取名为樱海。
这樱树本为蜀山之物,又在女娲娘娘的抟人净土之上集天地灵气,孕灵宝之魂,已通灵性,闵羽以洪荒之力控制他们不化人形,羡川每日精心呵护,所以这樱海中的通灵樱树只听他二人的话,陌生人想闯入樱林的都会被樱树抓住。
平日里闵羽和羡川就居住在樱海里,玄羽宫里的事由其徒弟温言代其处理。即使有天庭使者来传达一些旨意,也由温言接待,几万年了,很少有人见过闵羽。
而玄羽宫二殿下白慕温文儒雅,温良恭俭,素来不关心这些事,他通天彻地,知晓天下所有的事,最喜欢读书,常常去各大仙山与各路道友法师研讨天地大道,辩论佛法道统。
三殿下柔荑亦正亦邪,喜怒无常最是乖张,她一心用在把道法和洪荒之术结合起来上,她修的是天道,用的却是洪荒之术。她最不屑甚至于厌恶天庭的虚伪的一套,所以每当天庭使者来下达旨意时最怕的就是遇上她,少则挖苦训斥一番,重则如果赶上她心情不好,可能他的命就没了。因为她地位尊崇又是天庭上一届天君亲封的圣君,所以天庭也不会与她计较,却还要安抚于她。所以他们这些传话的小厮们就只能是尽量躲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