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骗你的（2 / 2）

“喂，方大明。”

方大明听到这个声音，明显有些意外，他的声音穿过电磁波，依然带着雪松香薰的余韵：

“小娴？”

章小娴的高跟鞋尖踢飞了一颗石子，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站在离方大明不远处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皮：

“方总监好记性呀，还能听我的声音。”

玻璃映照出她扬起的唇角，珍珠坠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划过她的锁骨，宛如一滴未干的泪。

方大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说道：

“谢谢，我很高兴。”

办公室里原本还有些许嘈杂的声音，此刻却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实习生不经意间瞥见方大明的无名指微微颤抖着，他手中的钢笔也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在季度预算表上划出了一道突兀的斜线。

“稍等一下。”方大明轻声说道，然后缓缓站起身来。然而，他的动作似乎有些匆忙，起身时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咖啡杯。深褐色的液体瞬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迅速漫过了放在一旁的《广告狂人》dVd封套。

章小娴默默地数着风声里的呼吸，一、二、三……七秒。就在第七秒的时候，她突然开口说道：

“我想要听一听电视台顶楼的风声。”

话音未落，章小娴便站起身来，红色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快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然后毫不犹豫地踏上窗台。红底高跟鞋无情地碾碎了窗台上的枯叶，就好像是在碾碎某个雨夜的记忆一般。

那个雨夜，他们紧紧地裹着同一条羊毛毯，站在露台上，俯瞰着城市里如星火般闪烁的灯光。而此刻，电话那头却传来了金属窗框被风吹动时发出的阵阵呻吟。

方大明见状，急忙推开逃生通道的门，飞奔上楼。他的西服下摆沾上了咖啡渍，但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了。

当他气喘吁吁地赶到顶楼时，章小娴正静静地站在那里，眺望着远方。

“听到了吗？”方大明走到章小娴身边，轻声问道。

“骗你的。”章小娴突然笑出声来，她的笑声在空旷的顶楼回荡着。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指甲正深深地掐进掌心，带来一阵刺痛。

“其实，我在看星星呢。”章小娴继续说道，她的目光缓缓上移，望向头顶那片被雾霾笼罩的云层。这片云层，就如同他们分手那晚的天气一样，阴沉而压抑。

突然，章小娴感觉到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猛地收紧，吊坠紧紧地硌着多年前他亲吻过的位置，带来一阵异样的感觉。

方大明站在落地窗前，静静地凝视着玻璃上的倒影。透过窗户，他看到实习生正抱着一摞文件，在走廊里徘徊。阳光洒在她身上，映出她新烫的波浪卷发，显得有些俏皮可爱。

\"九点，老地方？\"方大明解开袖扣，不经意间瞥见内侧绣着的\"x\"字母，那是章小娴当年的恶作剧杰作。他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宠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