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女士病逝(2 / 2)
“行,你让秘书通知一下。”他说。
他合上文件“老黄怎么搞的?要真干不了,就让总部调人来,他回家去养老。”
“呵。”周逸文笑了一下“谁也不如你。”
“我又没有三头六臂,我里里外外的,都忙死了。”他后仰着按了按太阳穴。
周逸文伸手把文件拿了回来“行了,知道你辛苦,什么时候叫上老钱,一起喝酒放松放松。”
“现在哪还有心情放松,再说吧!”他回答。
第二天一早,邓西楼跟邬言开着车去医院接刘女士了。
她现在已经无法正常行走,腿脚都处于水肿状态,体力也支撑不了她走多远。全程都是坐轮椅。
许久没回来,在电梯里碰到了邻居,大家都不敢认。纷纷抹泪,唏嘘不已。
刘女士进了家门,便让邬泽他们扶她起来,在屋子里的各处都走了走。嘴里不停的嘀咕“还是家好啊!”
“坐着休息一会儿吧妈,别太累了。”邬言把她扶到沙发那边。
刘女士望着阳台说“这花草是不是太久没浇水了,都晒的蔫了吧唧的。你们要记着给它们浇水,别渴死了,花草也是生命。”
“好,记住了嫂子。”邬柔芳点头。
她又四处看了看“我们家毛孩子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二一被送到宠物店寄养了,我们没什么时间照顾它。”邓西楼回答。
刘女士担忧道“在宠物店能吃的好睡得好吗?真是委屈它了,跟着受罪。”
“不会的妈,别担心,他经常过去看它呢,在里面吃得好睡得也好。”邬言宽慰道。
刘女士点头“那就行,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着它了,它可能也想我呢!”
“等您好了,我们就去把它接回来。”他说。
刘女士没接话,又强撑着起身“我想到自己的房间里睡会儿,医院里的病房一点都不舒服。”
她睡下后,大家都坐在客厅陷入了沉默。
傍晚,邬言当着刘女士的面给阳台的花草都浇了水,又按照她的指示,把屋子都收拾了一遍。
“以后啊,家里要经常打扫,不然都落上了灰就不好了。”她说。
原本晚上要回医院的,刘女士不肯,强行在家住了一晚。
第二天她开始头疼,从而引发了高烧,又被紧急送往了医院。高烧虽然退下来了,但是人一直昏迷不醒。
医院下达了病危通知书,让家属做好准备。
邬言坐在病床前,身体一直在抖。邓西楼站在他的身边,手搭在他的肩上,默默陪伴着他,让他知道自己在。
邬泽则握着刘女士的手,泪流不止。其余人也都静静的守候在窗前,等她醒。
刘女士是在凌晨的时候醒过来的,她望着床前的人,极度张嘴,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只是流泪。
“妈,别哭。”邬言替她擦去眼角的泪。
刘女士伸手去拉他跟邬泽的手,在他们俩之间反复看,又望了望邓西楼他们,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舅妈,别急,等身体好了再说,我们一直在这陪你。”王思良倾身过去拨了拨她额前的头发。
之后的几天里,刘女士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昏睡状态。身上的病痛反复折磨着她,吃进去的东西多半也会吐出来。
清醒的时候,也说不了太久的话,断断续续的。
一个礼拜后的早晨,她忽然自己坐了起来,然后下床走了走。邬言惊喜万分,以为她的身体变好了。
“妈,您好了吗?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您买。”他搀扶着刘女士。
刘女士笑着说“想吃点辣的粉,天天喝粥,嘴里都没味了。”
“还要别的吗?”王思良问。
刘女士摇了摇头“不要,你们扶我到楼下去走走,今天天气好。”
“行。”邬言给她披了件外套,跟邬泽一起扶着她出了病房,王思良则去买早餐。
她在医院里的花园里坐了半个钟,回去又吃了半碗粉,还吃了半个苹果。中午也吃了一些米饭,汤也喝了一些。
看着她好起来,孩子们都很高兴。只有邬柔芳躲在厕所里哭。
整理了自己的情绪,邬柔芳坐在她跟前问“嫂子,还有什么想吃的?”
“没有了,芳芳,我交代你的都记住了?”她问。
邬柔芳强忍着泪水点头“记住了。”
下午刘女士又睡了一觉,醒来就开始找邓西楼“小邓呢?他怎么一直不来?打电话叫他来。”
“妈,他今天一早去A区那边开会了,还没回来呢!”邬言回答。
刘女士指着门口“打电话,叫他回来。”
“您别着急,他开完会就回来,啊。”邬言安抚道。
“打电话,打。”刘女士的情绪开始变得激动。
“好好好,打,现在就打。”邬言掏出手机,当着她的面打了过去。
邓西楼接到电话,中途离席赶往了医院。
他回来的时候,刘女士让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了他一个人在病房,足足跟他说了半个多小时的话。
出去的时候邬言他们都拉着他问,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只让他们哪里都别去,寸步不离的守在刘女士身边。
邬言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什么意思?”
“可能撑不了多久了。”他说。
所有人的面色都变得不好,进去以后,刘女士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精气神,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
“小言,你弟弟就交给你了。小良,照顾好你妈。”她又望向小儿子“小泽,别怪妈妈偏心,听他们的话。”
三个孩子哭着点头。
邓西楼站在窗边,眼里泛着泪。转身过去的时候,刘女士正望着他不说话,他朝刘女士点了点头“妈,我会做到的。”
刘女士对他笑了一下。
凌晨的时候,刘女士忽然变得呼吸急促。医院还没来得及抢救,生命体征监护仪上的波形就变成了一条直线。
她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