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k先生就是神秘人(1 / 1)
“你终于肯露出真面目了。”李富贵的匕首在掌心划出半道银弧,金属冷光掠过对方嘴角上扬的弧度时,突然一顿——那人袖口随着动作滑落,露出枚镶嵌黑宝石的袖扣,中央雕刻的“K”字在手电光束下泛着幽蓝冷芒。他瞬间收紧握刀的指节,铁锈味在齿间蔓延,“你就是那个藏头露尾的K先生?”喉间滚动的质问裹着压抑的杀意,目光死死钉在那枚象征死亡的袖扣上,仿佛要将其灼穿。
对方却悠然举起手中红酒杯,殷红的酒液随着晃动漫到杯口,险些溢出。“对也不对。”他轻笑着将酒杯凑近鼻尖,深吸一口馥郁酒香,皮鞋尖精准地避开地面腐臭的腌菜汁水,“一个月前,四九城赵斯文家的那个木匣子和那封信,那可是我给你精心准备的礼物呢,想来当时应该是帮了你不小的忙吧?”话音未落,他突然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滚动间,嘴角溢出的酒液顺着下颌滴落在“K”字袖扣上,暗红与幽蓝交织,恍若凝固的血痂。
李富贵的瞳孔猛地收缩。“是你......”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就是那个神秘人。”
“宾果,总算是想起来了。”那人举起酒杯,对着手电筒的光观察酒液的色泽,“没错,我就是那个当时助你们一臂之力的神秘人,同时也是你们口中的K先生。怎么,是不是很意外?”说着他透过酒杯直视着不远处的李富贵,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
李富贵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原来从一开始,他就被玩弄于股掌之间。那些以为是幸运的发现,那些自以为是的推理,全都是对方精心设计的陷阱。“为什么?”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为什么?”K先生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因为这很有趣,李组长。看着你一步步走进我设下的局,看着你自以为接近真相时的样子......这可比任何美食都要令人愉悦。”他举起酒杯,遥遥对着李富贵,“敬这场精彩的游戏,也敬即将到来的结局。”
“为什么?”李富贵再度问了一遍,似乎是不满意眼前这个K先生的答案,亦或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K先生垂眸凝视杯壁上缓缓滑落的酒泪,骨节分明的手指优雅地转着杯柄,仿佛李富贵的质问只是只烦人的苍蝇。他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抽出雪白的丝绸手帕,轻轻拭去唇角残留的酒渍,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始终带着居高临下的笑意。
\"什么为什么?\"他终于抬起头,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哄哭闹的孩子。左手优雅地虚扶胸口,右手举起酒杯对着灯光轻轻摇晃,酒液在杯中转出漂亮的琥珀色光晕,\"这醇厚的单宁在舌尖化开的瞬间——你要来一杯吗?\"他忽然凑近,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修长的手指捏着杯脚向对方递出,仿佛邀请共饮的不是佳酿,而是精心调制的死亡配方。
K先生的酒杯刚递出半寸,李富贵猛然挥臂横扫。带茧的手掌精准撞上杯身,水晶酒杯应声炸裂,暗红酒液如血雾般飞溅,玻璃碎片噼里啪啦撞在石壁上。K先生踉跄着后退半步,银灰色西装溅满酒渍,歪斜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底惊讶与兴奋交织的光芒。
“回答我的问题!”李富贵扯住对方的领带将人抵在墙上,匕首尖抵住他跳动的颈动脉,“你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发颤,指节因用力攥着领带泛出青白,“那些无辜的生命,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K先生歪斜着金丝眼镜,喉间发出愉悦的低笑,脖颈贴着冰冷匕首却丝毫不见慌乱。他伸出舌尖慢条斯理地舔去溅在唇边的酒渍,瞳孔因兴奋而微微放大,苍白的手指突然抚过墙面蜿蜒的霉斑:“你瞧,这些青灰色的脉络,像不像我为作品设计的摆盘装饰?”他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在描述一幅传世名画,指尖沾着霉灰在自己脖颈处缓缓游走,”当滚烫的高汤浇下时,那些肌肉组织的收缩,就像这幅天然的霉斑画活了过来——”
他突然用被攥住的领带借力前压,鼻尖几乎要撞上李富贵的额头,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病态的炽热:“那些蝼蚁般的生命,不过是等待被赋予意义的画布。而我——”他喉结剧烈滚动,枯瘦的手指突然轻抚过李富贵紧绷的下颌,语调染上歌剧咏叹般的颤音,“是将鲜血酿成酱汁、把骨肉雕成珍馐的味觉诗人,用尖叫谱曲,以痉挛作画,在这座城市的肠胃里奏响最华美的饕餮乐章!”
话音未落,K先生突然将银质雕花手杖狠狠杵向地面。镶着红宝石的杖头在撞击中发出清脆的咔嗒声,杖底骤然弹出一截寒光凛凛的三棱利刃,直取李富贵下盘。
李富贵瞳孔微缩,解开第二阶段基因锁带来的恐怖反应速度在此刻爆发。他的身体以违背常理的角度后仰,靴底擦着刀锋滑过,同时匕首如毒蛇出洞,直刺K先生咽喉。
K先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手腕翻转,手杖瞬间化作三节锁链,缠绕着挡开匕首。
随后K先生借力旋转,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底燃烧的疯狂。他以杖为笔,在空中划出猩红残影:“你以为我在杀人?不,我在创作!”手杖底部的利刃与李富贵的匕首相撞,迸出的火星溅落在发霉的墙面上,如同他精心设计的凶案现场点缀的血色印章,“每一块精心处理的人肉,每一缕渗入肌理的香料,都是献给这座城市最华美的艺术!”
李富贵闻言瞳孔剧烈收缩,太阳穴青筋随着急促的心跳突突直跳。他猛地后撤半步,握着匕首的手掌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艺术?”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喉咙,“你把活人当成砧板上的鱼肉,用他们的痛苦满足变态私欲,这他妈也配叫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