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不即不离（1 / 2）

下午五点十分，厂里集体大扫除清整，人们纷纷积极忘我地投身于义务活动中，亦蝶和陌城借此机会难得凑到一块，相处相依，身边的世物对于二人来说皆是屏风画布，背景映衬，它们可有可无，他们一块拿着抹布擦玻璃，相对着一门之隔的彼此，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到了彼此清切的脸庞，他们在漏沙流水的宝贵时间里，珍爱着不可复制、无可替代的彼此。

他们隔着玻璃，默默无言地用独一无二的表情和动作交织缠绵着，十指相印，亦蝶顽皮地对着透明玻璃对面的陌城，用各种俏皮地表情和动作和他嬉闹着，看到有人来了，他们就拙速地收敛起玩闹的悠闲动作，一本正经地擦着玻璃，然后待旁人一走，他们就忍俊不禁地相视而笑出声来，很多次都是这样哑然失笑。

亦蝶一个人孤寂地在食堂里忧心忡忡地拖着地，面对着沉忧无境，如锁如疾的幽苦时空，她内心的惶恐时常会像断不了根的固疾，不时地发作，要靠随身携带的‘救心药’来维持现状，而她的救心药或许就是自我心灵的慰勉和宁静，唯有自愈自救，因为世间唯有己身才知心自怜，故无人能帮得到她。

陌城提着拖把在纷乱的人来人往中，殷殷寻觅着亦蝶的身影，不经意的一瞬间看到亦蝶一个人独自在食堂拖着地板，他静静地看着她，并没有去打扰她此时看似平静如水的心情。

陌城伏立在走廊的门边，在身后望着她坐立不安，心事重重的模样……

可能是因为快要下班了，悲喜交加的一天又要落下帷幕了，面对着这个繁忧的尘世，让她滋生出了一颗欲与世隔绝的遐心。

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从这个令自己无法呼吸的世界凭空消失一段时间，移身移心于另一世间，让自己的身心偷得片刻的安宁，就容下我这一丝的私心杂念吧！我是懦弱，我是忧人自扰，就让我苟且偷安一下吧！

亦蝶毁颜如秋的脸孔与陌城望秋的脸不偏不倚地对上了，亦蝶掩饰不及自己的哀愁神色，也无力掩饰，反正都被他看到了清湛的河水一样；陌城在门边用灵犀语言，约她出来，他们并肩走入寂静无人的食堂，相对坐了下来，亦蝶忧惶，静默不语，为了掩饰心中的紧张，和避开相对不语的尴尬，她转移视线到他戴着戒指的中指上，她忧悒地一直盯着他戴着的戒指看，她沉吟不语……

陌城仿佛看出了她的情思：“你怎么不说话呀？总盯着我的戒指看干嘛？”

亦蝶看着他那戴得舍不得摘下的戒指，有点戒惧，仿佛看到这枚戒指让她更加地不安，她跃跃欲试地伸手欲将它摘下来，可是被陌城缩手躲开了自己‘图谋不轨’的心机。

他一副绝不让你诡计得逞的模样，他怨咕道：“哼！想强取我的订情之戒，没门！你自己不敢戴也要强迫我吗？我有这个自由权，对了我送你的那个连理同心盒你打开看了吗？”

亦蝶听他一提才想起那个心爱的宝贝来：“哦！那个红木盒还有名字的吗？我还没看呢？不如我现在去拿过来一起看吧？”

陌城拉住她转身欲走的身说：“时间不够了，来不及了，我只想和你安静地多待一会儿，礼物等你晚上一个人慢慢地看，保证你看了不开心也会开心的，一定会开心得欣喜若狂，忘忧忘累，彻夜难眠，然后就会情不自禁地想念我，哈哈！”

陌城说着说着……已经浮想翩翩，不能自拔地浸入到自己编织的美梦中了，他如痴如醉，魂牵梦萦，流连其中，舍不得从臆想的梦境中走出来。

陌城傻啦吧唧地痴笑个不停，亦蝶的手在他眼前晃悠着，他这才从幻想中回过神来看着她。

亦蝶：“看你痴人说梦的样子，你什么时候也幻想成疾了，像个白痴一样，看你白痴作梦的样子，我就觉得挺好笑的，听你的梦话，我也迫不及地想一睹为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