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生日悲欢（2 / 2）

因为舅舅的去世，外婆怕舅妈嫌她是个累赘，也同情失去顶梁柱，失去靠山的舅妈，还要坚强独撑起一个家的重担，供子女读书。

外婆不想成为儿媳的负累，不想做儿媳的拖油瓶，所以固执己见地在乡下老家暂居了下来，不放心的儿孙也时常会来探望她。

到了外婆家，路途跋涉，随着母亲兜兜转转的，累得有点晕头转向的了，便躺在床上休息，叫母亲炒菜。

陌城很快发来短信：“亦蝶，你现在哪里？我想见你！我把生日礼物送给你！”

陌城会再联系自己是她意料之中的事，但收到短信的亦蝶还是惊慌失措。

比起想见他，她还是更怕去见他，她畏惧母亲，不敢妄自从母亲的眼皮底下消失，仿佛母亲手眼通天，在她身上安置了隐形跟踪器一样，无论走到哪儿都有尾巴跟着，潜伏的危险无处不在，恐惧入侵心神。

她心里极为矛盾、惆怅难安，进退俩难，一边是害怕母亲，一边是不想让苦等的陌城失望、凄恻。

她觉得自己怎么都是枉费心机，更何况她不想把自己的生日过得愁云惨淡的。

亦蝶：“我在外婆家呢！我妈也在，我脱不了身，礼物明天送吧！别等我了，你吃午饭了吗？”

烈日下的陌城，心情愈加沉重，一点一点地跌入失望的谷底：“哦！没吃，今天送会更有意义！你可以找个理由说有事出去一下！避开你妈出来一下不行吗？”

亦蝶知道这些雕虫小技是逃不过母亲的法眼的，更何况‘生日’已经是一个明摆着的通风口了，难道我还要自入虎口吗？

亦蝶因为惧怕而十分理智：“没用的，你觉得她会信吗？你真的不必再等我了！我们今天真的无法相见了，对不起，少爷！外面那么热！你快回家吃饭吧！”

陌城本来态度很坚决的，做好了不惜一切代价的准备，他暗自发誓，今日势必要见她一面，但是被她同样坚决的不同观想，渐渐地消磨、击退了自己的衷举。

他神情暗淡地注视着前方通往亦蝶外婆家的路，还是不甘心，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居然无法送到所爱之人的手中，像是遭她拒绝一般，难道这也是上天造化弄人的旨意吗？

他不信命，更不愿屈服于它。

他像是自欺欺人地和亦蝶开着玩笑：“你就大胆地让你母亲知道我在这等你嘛！不放心就叫她和你一块来见我啊！也许她看到了我对你的一片真心，而对我的态度有所转变了呢？或许不会那么反对我们了呢？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怕又解决不了问题，你拿出勇气来争取，或许还有一丝的希望，但你瑟缩无勇就完全失去了机会，你就不能为我勇敢一点吗？”

亦蝶虽然觉得他的话在乐观进取的角度上是很有说服性的，但是这种‘自以为是’的‘自负’心理，真的是有点‘轻敌’了，他可能是想和母亲化干戈为玉帛，冰释前嫌，化敌为友！她也完会理解！但是他不会比自己还要更了解自己的母亲吧！

这种乐观坚定的信念根本不应该投注在铁石心肠的母亲身上。

亦蝶忧心忡忡地回复他：“你不要想得这么简单化行吗？不是你想要雨过天晴，别人就会配合满足你的臆想！是我懦懦无勇，贪安怕患！难道连我的生日你们都不放过吗？就不能让我安心地过一天吗？”

陌城心想，探试她的心理反应，果然让自己失望到了极点，不留余地步步削退自己满腔热血的步伐，结果弄得自己身心俱疲。

他灰心丧气、淡漠地说：“好吧！是我太不自量力了！自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在自演愚情，我自作自受，你安心地过好生日吧！不要管我！我回去了。”……

无尽幽忧，如疾如血！云烟不散，伤无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