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假设将有的别离（2 / 2）
律暮人便是笑了，最近她总觉得自己是遇上了很多愉快的事让她一直在笑，她静默了一会不说话，才说：“我与组织那里有了交涉，只是我一个人离开而已，你们不需要走。”
此话一出，四人的脸上布满了震惊的表情。
什么叫做只是她一个人离开？她们五个向来都是在一起的不是吗？怎么可能只是她一个人离开？
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必须好好解释清楚，律暮人理了理思路就说：“律寒人的目标只有我一个，与你们没有多大的关系。组织对于他，似乎给我安排了额外的任务，我是必须要执行的。”
“额外的任务？”蓝茵杏上前一步，接近了律暮人，眼神里满是担心：“是怎么样的额外任务？危不危险？”
听得她担心的语句，律暮人的心里感觉很宽慰。她只是点了点头便说：“放心吧，我相信我自己有足够的实力……”
梦心湖却语气急促地打断了她：“但是我不相信你的身体能承受得住！”
难得见到她这般的神态，众人都在瞬间呆住了。
梦心湖不在乎，她此刻心里感觉到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躁，感觉最近律暮人的身上发生了太多她无法掌控的事情，而这些事情接二连三地出现，在狠狠地狠狠地冲击着她们本来就已经不能平静的生活。敏感的她，发现事情存在着一丝不对劲，律暮人对着她，是在隐瞒着一些东西。这些东西，会使她们失去她！不知道为什么，梦心湖就是有着这么的一种直觉。
听得这些话语，她们都惊讶地看着律暮人，律暮人此刻收敛了所有的神态，退居到漠然的境地上面对着梦心湖，眼神冷冷地，这是她一贯自我保护的姿态。
“我查过了，没有你说的那种药！”梦心湖咬着唇，看着律暮人，仿佛要将心底里所有的疑问一股脑儿吐光才能使她现在的心情畅快：“你说你只是与组织定下契约，服食药品试验，来作为等价交换延长我们在外面自由生活的时间！你说那只是一种减缓身体机能通过睡眠来调理受伤身体的药，你说这是组织最新研发的治疗技术！”
“你不相信我。心湖。”律暮人抬起了头，眼神清澈无垢地看着梦心湖。她话语很平静，不似指控，但却更胜指控。
梦心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开始我是信你的，但是我忍不住担心！我真的忍不住！”
“然后呢？”律暮人问得安静。
“我将你杯子世面残余的水滴拿去化验，得出了一个结论。”
律暮人没有说话。
梦心湖笑了一下。“你所说的全是狗屁！你一直在骗我！”
骗？！众人露出惊讶的神色，风然闲一把将律暮人从床上揪起来，拉着她吼道：“心湖在说什么？你骗了我们什么？你吃了什么？暮人！你怎么可以一句话不说瞒着我们做这么多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着因为这些事情来得太突然而已经陷入了狂乱中去的风然闲，律暮人只是很理智地将她架在自己双臂上的手轻轻一扯，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的命是我的，为什么不可以这样？”
她要生，她要死，全是她自己的事，她们没有权力去理会。
梅琳灵倒抽了一口气，霎时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这样的律暮人。
蓝茵杏的惊骇也不小，只能说着这么一句话：“暮人……”
倒是梦心湖还算冷静地看着律暮人：“当然，你的命是你的，我们没有权力去管。但是，请不要忘记，我们的命，也是我们的！我们用不着你用你的命去来交换！你以为死很难？”蓦地她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对着律暮人的心脏，“我现在就可以一枪了结你。”看着律暮人没有变化的身体，她忽然一笑，枪口移动，对住了自己的脑门：“或者，我自己。”
“心湖！”三人大喊着，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拿出一把枪，这种一触即发的紧绷情况，让她们有些不知所措。
从来在这个家里，她们都不会将使她们的双手染满血腥的东西暴露出来，因为她们都彼此约定着，在这个家里，她们只是简单普通的人。
不曾特别。
“放下枪。”律暮人很冷静。
梦心湖看着她：“你是不是仍然没有信心？仍然觉得我们此刻的羽翼未曾丰满？逃不出那个牢笼？”于是总是在做着妥协，甚至于拿自己的身体去赌。
信心，一直以来都是她们最缺乏的东西。
“我不是风险偏好者。”律暮人淡淡说道：“我不想去赌，心湖，我不想。”
“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她低声的询问着，语气里有些哽咽。“我一直在努力地将你们保护好……我一直想要给你更多一点东西……”
“我不想你成为第二个馨宁！”律暮人红着眼睛，看着她，咬着唇，忍了许久，才说出这么一句：“你的命是你的，我们的命也是我们的，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冒险去赌？”
“因为有些东西你不去赌，永远不会来。”梦心湖抿抿嘴，看着她们，想要微笑一下安定她们的心神，可是却发觉面容上的表情，已经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
蓝茵杏摇了摇头，不知道要怎么去介入梦心湖与律暮人之间的争执中去，她只是说出了一句她想要说的：“或者……或者……我们不想要呢？”
梅琳灵点了点头：“对啊！我不贪心了！只要我该要的！只要要求不多，要求不多，其他的一切就好办了不是吗？”
风然闲走了过去，将梦心湖的枪夺了下来，咬着唇：“我姐姐让你们活着，不是为了让你们有机会自相残杀。我们冷静一点好不好？”
冷静？是的，她们都需要冷静。
律暮人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坐回床上，目光投放到窗外的时候，看到对面的屋子里，灯火明亮。
那里是她们最不能贪心的地方。
她微微一笑，轻轻揉了揉发红的眼眶。“有些事实，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包括我已经选择了的路。”
“你要怎么走，我都要陪着你！无论是生是死！”梦心湖皱着眉，看着她，说了这么一句。
律暮人转过身子，看着她们，微微一笑：“别这样，别说得我真的是要死了，我比你们任何一个更想要活在这个世上，我不会任由夕阳一直操纵着我的命运。但是妥协是必须要的。”
所以她现在所做的这一切，都仅仅是妥协而已？众人面面相觑，不能理解。
“这里，我是一定要离开的，也总有一天，你们必须离开的。”
她们没有说话，因为这是她们都知道明白的事。
“但是在此之前，我想要做一件事，我想，你们会答应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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