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远来之客（1 / 2）

***

夜色如霜般凝重。

从机场开至夜期组织总部的一路上，天边呈现出落日变换的层次感。染金的斜阳荡荡倚倚，时间流逝悄然，天幕淡淡漫向了夜色的晦朔上，街上的繁灯渐华，新春佳节不免冷清。

律翎点了一根烟，看着眼前沉默着的人，微笑着朝他吐了一口颇具挑逗性意味的烟。

车内的灯光柔和散下，划过他高挺的弊端散下一片沉重的阴影，他双目本是专注地看着路旁的景色，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响起之后，才回过神来看着这个女子，双眉秀气一挑，手已经是伸出，将那烟夺下，然后打开车窗，将它扔出去。

律翎揶揄着：“我倒是不知道，原来律氏家族的继承人还是会注意到吸烟有害身体健康这一点。”

律寒人没好气地看着她，不太想理会她脸上的得意洋洋，只是说了一句：“我只是不愿意吸二手烟。”

律翎不说什么，优雅地翘起了二郎腿，用流利的国语，问了一下身边的一个人，然后才说：“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就到夜期的总部。你这次选这么一个突兀的时节来这里拜会，真的只是接洽生意如此简单？”

闻到了刺探味道的律寒人，只是看了一下律翎，说：“阿翎，我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

律翎笑着，“没关系的，你从来不曾将我当做是女人不是么？寒人，说真话看看，到底，是不是只是接洽生意如此简单？”

将视线又投放到车厢外面，律寒人的表情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在意着律翎的问题，但他还是说了句：“你知道的，我在那里的话，别人要反，就没有机会。有时，得要给敌人一些机会，才能让他们犯错，于是你才能找到理由与借口，将他们，铲除。”

忽然他的脸上，绽放了一抹动人心魄的微笑。

律翎才意会到他究竟在打着什么主意，也有些许的惊讶，向来，他是很少这样子笑的。于是她忍不住问道：“是堂下分部与樱野分家？他们向来不满意你这些日子来执意要做的转型，不知道……”

“我做事向来不管他们满不满意，我只做我认为应该做的。”律寒人说道，忽然闭上了眼睛，不再看窗外随着天色暗淡渐显牧模糊的风景。“我讨厌律氏。”

听得这句，律翎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他讨厌律氏，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他没有将律氏给毁了，反倒是令她觉得惊讶的。

闭着眼睛就会有些不愿意看到的回忆飞掠而过，即使每次看到那些过去都感觉陷入深深的痛楚之中，但是律寒人还是决定忍受这一种折磨。因为唯有这样，才能触及记忆里那年七岁的律瑶人。

她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却在那一个夜里，被他亲手洗红。

时间往往是所有人最大的敌人，将一切都带走，永远永远不能重来的悔恨，在每一天每一天冲击着人的心。

感觉到肩膀上贴上了一个温暖的物体时，律寒人终于张开了眼睛，低头看着在他怀里露出笑意的艳丽女子，面色平静没有起伏，然后他说：“阿翎，你不觉得其实这辆车还是很宽敞的吗？”

律翎笑得有些可爱：“可是你不觉得这个时候你需要的是一个拥抱吗？沉浸在遗憾里的先生。”

律寒人明白了一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将她推了开去。“阿翎，你不应该跟我来的。”

“公费旅游，何乐而不为？”律翎伸出手在他的身上游走着，忽然眼睛里精光一闪：“还是……这次的拜访之行，不仅仅是……”她沉吟着，没有说下去，再想了一会，才又说：“你还在期待一些什么吗？”

期待一些什么？律寒人笑了笑，心底里最不着边际的想法在瞬间浮现上他的心底，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想要诉说，于是他道了一句：“我找了暮人很久啊。阿翎。”

律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她的丈夫，就是个恋妹狂。

“但是一直毫无音讯。”

“嗯嗯。”律翎心不在焉地，以为那说话又会像从前那样千篇一律下去的时候，律寒人竟然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