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正妻（2 / 2）

人生本来就是个天枰，当你站在了幸福那一边时，痛苦就被太高了。

这可惜，这个道理，她不懂。

那是一个夜，真正的月黑风高，真正的愁云惨淡，她在房间里哄孩子，并没有注意到后花园里有人来了，那是楼府的一个仆人，正在和楼千言说话。

“爷，你已经一年没有去看夫人了。”

“那她现在怎么样？”

“夫人不好，夫人病了，很严重，您应该去看看她。”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给她说我抽空会回去的。”

楼千言很不耐烦的想赶人。

“为什么不去？”说话的是抱着儿子出来溜达的羽离，一年的时间，她不再幼稚，却依然单纯，原本粉嫩无敌得给人一种永远长不大的感觉的眉宇间终于若隐若现的成熟了一点。

但是骨子里的善良和纯洁是改不了的，她几乎不会去怀疑“夫人”一词的真正含义。

那仆人看了看羽离，又看了看楼语清，作了一个揖，道；“原来是羽姑娘，在下先告辞了，至于夫人的事，还是请爷自己定夺吧。”

他叫羽离，不是夫人，不是少奶奶，而是羽姑娘，一个很客气的称谓。

说完看也不看已经愁深似海的楼千言和双眼有点茫然的羽离，自己转身就走了。

“为什么不去看看？”羽离问道。

楼千言走过来抱住妻子，轻声说；“别问了，小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二天一大清早，又是那个仆人，当着羽离的面，对楼千言说；“夫人来了。”

一句话足以击倒本来就很无力的楼千言，他颤抖的回头看看羽离，羽离也一脸不安的看着他。

“怎么了？”羽离走过来把住楼千言的脉“不舒服吗。”

“没有，只是有点累罢了。”楼千言反握住羽离的手。

“也没干什么呀，怎么会累呢，你脸色不太好，还是会房里再躺一会儿吧，我去接夫人。”说完羽离就准备往外走。

“慢着，小离，还是我去吧，你是名震天下的迷迭阵阵主，寻常人一听到你的名字腿都吓软了。”楼千言急忙阻拦，但是这个阻拦好像不怎么成功，就连向来心思单纯的羽离都听出了破绽。

羽离单纯，但不蠢，她看得出来，这个夫人绝对不是楼千言母亲这个夫人这么简单，丈夫到底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女人的直觉在这个时候是很明锐的，她果断伸手疾风一般迅速而有力的点住了楼千言的穴道。

自从一年前嫁给他以后，她除了有时候和他小小的切磋一下基本上没怎么动过手，不过有一种总是不动手则以，一动手惊人，比如羽离，从迷迭阵创始人开始，每一届迷迭阵阵主都基本上是武林至尊，他们基本上不会出阵，但闯阵或者挑战的人数不胜数，有时候他们更本就不用阵法，直接自己解决。

作为迷迭阵第一个女阵主，羽离自有过人之处，就这么一出手楼千言昏昏晕倒，被羽离扶住，卧倒榻上，回头看看那个仆人，已经呆住了。

“带我去见夫人吧。”羽离想了想又添上一句“或者你去见阎王。”

后面一句话彻底把仆人惊醒了，似乎这时候才想起来眼前这人不仅仅是楼千言的妻，还是天下第一阵的阵主，是一个没有一个人敢于靠近她周身三丈以内的高手，见过血，杀过人，又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的不敬，还好羽离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不然自己现在早就去喂迷迭阵前面那片草地上的野草了，真的好玄，好玄。

阳光明媚照在羽离棱角分明的脸颊上，折射出一种奇异的光彩，漾进了对面那个女子的眼角里瞬间就变得畸形了。

“你就是千言在外面的情妇，羽离？”这个女子看起来比羽离大一些，但却长在深闺，不知道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传说，只知道自己是楼千言明媒正娶的正妻——柯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