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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的‘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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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里的生活是很清淡的,如果你是个活泼好动的人,那么劝你还是不要学着那些虔诚者跑去打斋念佛,也许一天两天你会觉得有些新鲜,不过日子久了,你会近似发疯。那有节奏‘咚咚’作响的木鱼声咋听起来是那么的悦耳清灵,可是时间长了它就成了‘魔音’,每到早中晚课时再配上那阵阵传出的诵经声,那简直就像魔音绕梁,让人抓狂。此刻,正是‘普严寺’早课时间,后院儿客房里就正有一名男子在床上‘痛苦’的翻转着,并死死的将厚重的被褥包裹住脑袋以绝‘魔音’过耳。他已经在这里住了八天了,对!是八天,这可是他掰手指头算出来的。他一路从京城出来,可谓是游遍了‘大江南北’,来这里是因为路上听到有人传闻说这‘普严寺’内有一得道的高僧住持,被人信奉的犹如活佛,那他就好奇的跑了过来。谁知他人是来了,却来晚了,住持没见到,据说出去讲法去了,可他看见这‘普严寺’所处的群山峻岭,和他游历过的名山大川不大相同,总是薄雾淡淡,空灵气十足时他便选择留了下来。特别是那斋饭,那简直就是人间难得的美味,想他山珍海味什么没吃过,可就这无肉无油的素斋,居然能好吃到让他每顿都吃撑。这名男子名叫贝奇,至少挂单上他是这么写的。贝姓虽是国姓,但是由于分支颇多,也就不足为惧了,所以这位名唤‘贝奇’的小公子哥儿在外人的眼里也只是个贵族中的纨绔子弟。

终于在他无谓的抵抗中听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几声钟响,他翻身跳起,就如那床此刻成砧板板一般。粗略的将头发拢于背后,找了根带子胡乱的系上,又将松松垮垮的白色长衫套上,为什么说是套而不是穿?那是因为,他根本就是由头直接将衣服罩进去的,然后在里面将两只手臂伸出来。刚要往外跑又发现裤子还没穿,没办法,一拍脑门又回来胡乱的穿好,拾起一旁的小绳系好,便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他的目标是斋堂,本来寺里有安排人给挂单的施主送斋饭的,可是他觉得在斋堂里吃饭比较热闹,而且想吃多少就有多少,要知道,这可是他留下来,特别是忍受每日早上的‘魔音穿耳’的唯一理由。

“咦?小和尚,你去哪里?”八日以来,他差不多和这里的和尚们都混了个脸儿熟。

“阿弥陀佛,小施主早!我正要去西厢送斋饭呢,你快去斋堂吧,慢了怕你不够吃了。”这小和尚大约才十岁左右,有些肥大的僧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他更小。

“哦,那我可不和你啰嗦了。”刚没跑出去几步,“不对呀!我记得前些日子我来的时候不是就我一个挂单的吗?”想到这他又立马回头叫住了小和尚,“喂——小和尚,来新人了吗?回头我去劝他也到斋堂吃就是了,在房里吃多闷得慌,那样你也就可以省事儿了,不用一到吃饭的时候就干活儿,还要人帮你代领饭食。”

“施主可别,西厢来的是女客,不便去斋堂的。”看着贝奇听了是女客,两只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来,小和尚的心里‘突突’了两下,“小施主你也别好奇了,那是咱们城里慕容府的大夫人,要在我们这里挂单清修几日。你还是快去斋堂吧,要不可就真的没得吃了!”

贝奇看着一溜烟跑掉的小和尚,‘慕容府’?琼州城的‘慕容府’?怎么那么耳熟呢?啊——不就是那回三哥、、哦——原来就是‘皇商’慕容呀!可是好好的干嘛要跑到这里挂单呢?这里除了斋饭好吃以外还有什么好的吗?难道也和他一样就为了混吃?胡思乱想中,他隐隐的闻到了那思其若渴的味道,天呀!他狠狠的拍了一下头,“我的斋饭——”冲——

就在贝奇为了他的斋饭狂奔中的同时,纪晓婉刚刚帮张氏梳好头,盘好发髻。其实对于伺候张氏,她并不觉得吃力,因为她在前生里也经常帮着自己的母亲束发打点日常。她们是昨天下午才来挂单的,一顶绿尼大轿一路从府中抬到山下,她和张氏是两人漫步上来的,近千级的台阶让她现在腿还疼的要死,不过好在这里的师傅们对于张氏并不陌生,再听说张氏要在此挂单些时日,自是热情的安排客房安顿了下来。这一路上,张氏什么都没有说,就好像她是真的只是为了礼佛而来,纪晓婉看着这样的她,心里一阵阵的发酸,再想到头出发的那晚慕容景天说的那句‘男人哪个不贪鲜’,更是深感身为女人的悲哀。打点完了张氏的起居,纪晓婉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刚好,小和尚将斋饭送了来。和张氏共进早餐这还是第一次,虽然在府里的时候,张氏也有吃小点赏她的时候,只是要她坐下与之同食,她是断然不敢的。来了这里,本着众生平等的原则,纪晓婉再没有拒绝张氏的好意。

“婉儿觉得这里如何?”

“回夫人话,婉儿觉得这里清雅幽静,很适合修心养性。”这自称‘婉儿’也是张氏上山时要求她改过来的,说是不想在寺庙之中太过张扬。

“是呀,也难怪那些个佛爷都是无妄无念的,身处在这方灵地,入市繁华中的许许多多就都成了过眼云烟,那些曾经在乎的也许也会淡淡化去吧?婉儿,陪我去大殿给佛爷们上柱香,添些香油钱吧。”

饭后的张氏神情有些疲惫,其实自从下了轿,她就一直精神很差,甚至于昨晚同房的纪晓婉还发现张氏几乎是彻夜未眠。其实就张氏而言,好多人都觉得她应该满足了,不管现在慕容子旭人、情在哪里,必定她这慕容府大夫人——既是长房夫人的位置她是绝对站稳的。其他的所谓的‘夫人’,说白了还是侍妾的身份,就连当时正给慕容家孕育唯一子嗣的二夫人,也曾被慕容子旭当着众夫人的面告诫过要‘安守本分’,而这众夫人中也包括张氏的陪嫁丫头——如今的三夫人。可惜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其实,对于慕容子旭纳妾,张氏应该早就习惯了才是,早在她才二十一二岁的时候,慕容景天的娘亲就被纳进了府里。那时候,她恨过,怨过,也曾经心生恶意过,直到她发现自己的陪嫁丫鬟云碧和自己的丈夫有染,她才真正的心灰意冷,至此后,她和慕容子旭之间有的就只剩下那点彼此的尊重。张氏的年岁越来越大,看着一个个如花年纪的小姑娘进门,心里发酸也是正常的,可是都没有这次反应强烈,如今她已年近五十,虽不见太多老色,可也是华暮已落。慕容子旭业已六旬之年,当他亲口告知,他欲娶进门一名才年方十九的姑娘时,张氏那颗隐藏了多年的怨念徒然升腾,可是她知道,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和以前一样,大方的坐在主位上饮下新进门的妾侍奉上的茶,然后连着日后的种种的辛酸一同咽下去。所以这次她选择了逃避,她不想再看见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被抬进门,那样她会自卑,她会发狂,因为她要的从来都不只是慕容家长房夫人的位置。

纪晓婉默默的跟随着张氏,看着精神萎顿的她,纪晓婉心中不免为前生的母亲庆幸起来。父亲一生只娶了母亲一人,就算是没名分的侍者也没有一个,一生夫妻两人都是和和睦睦,相敬如宾的度过,母亲为人婉约细腻,父亲一生坦坦荡荡,自己曾经投生于这样的家庭想来也是自己前世修来的福分吧?

张氏一直都是这‘普严寺’里最大的香客,她每次来都要添上近千两的香油钱,这个数目让第一次陪她进香的纪晓婉深感咂舌,而这次,因为要在这里挂单,张氏更是一下子就添了五千两的香油钱,当纪晓婉将那五千两银票交给寺里的知持时也只能感叹贫富之别。进完了香,纪晓婉陪着张氏在‘普严寺’的后山处修建的香客观赏园散起心来,其实这里并没有什么太好的景色,除了一些回廊、木桥、溪水潺流和一些佛文、石刻外,也没有什么特殊可观,这里只是给那些个平日里来上香的女客们做停留的一处境地。

“婉儿,你看,这池子里的金鱼,它们大多都是香客们放生在这里的,它们比我幸运,因为没人放生我,我也只能自己放逐了自己。婉儿,我是不是太懦弱了?”可能是因为一晚没睡好,或是出发前的那晚她就没睡,再加上心中有事,纪晓婉发现,张氏此刻精神有些恍惚。

“夫人,其实、、头来的那晚,少爷来找过我、、”纪晓婉真的不知道要从何劝起。

“天儿?”张氏将目光从池中鱼身上移开转向纪晓婉,“天儿早就知道的吧?那天早上他不是还说、、说不定哪天,慕容府中就不止他一个少爷了吗?也真亏了他大度,不怕自己辛苦打拼下来的一切都便宜了别人、、”

“夫人——”纪晓婉看着嘲弄之色显著的张氏,那是她不熟悉的张氏,更是让她害怕的张氏。

似乎被唤回了理智,张氏收起刚才不自觉显露的情绪,平和的问道:“天儿都和你说了?”

纪晓婉轻轻的点了点头,“少爷说,让我帮着劝劝夫人您,让您能早点想开、放开,早日回府。”

“也亏了他有心,还特意跑去交代你,天儿还说了些什么?”张氏欣慰的一笑。

“少爷还说、、”纪晓婉想着那句话,低头暗咬了下唇,似下定决心般的又道:“少爷还说,老爷虽然年迈,可试想,天下又有哪个男人不贪新。”

“贪新?”张氏唇角微扬,目光再次回落在池中鱼身上,“为了他的贪新,我的青春就如此的荒废掉了,而他永远都能找到年轻漂亮的女子陪伴。那我呢?我老了有错吗?我也不想老,我也想永远都停留在十七八岁的时候,那时候我们是多么恩爱。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娶进一个又一个?甚至是我的陪嫁丫头他都不放过,而我就要接受一个又一个。大夫人?大夫人怎么了?长房夫人又如何?我这个长房夫人守活寡守了近二十年,我知道他怪我,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知道他早就知道了、、”似乎是陷入回忆中,张氏若无旁人般的低诉着,纪晓婉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她知道,她——心里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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