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六七 无关身份(1 / 2)
听上官睿邈如此一说,文墨池便猜测袭击他的人并不是上官睿邈派来的。但是也又能保证,贼不会喊捉贼呢?
上官睿邈看着文墨池,眼前不过十六七岁的孩子,竟然为了父亲千里迢迢吃苦受累只是来向自己寻一个答案,这让上官睿邈对眼前这个孩子又有了些改观。
“你从一开始就是知道我的身份的,对吧?”上官睿邈问道。
“我也是来到凤翔之后才知道您就是当年的先锋营校尉。”文墨池回答道。
“既然如此,为何那日你们要选择不如实说明,反而宁愿挨几板子?”上官睿邈始终不解。
“既然都已到了如此境地,小的就实话实说了。实不相瞒,墨池本就无心从军,只是听闻关于爹爹的事后,才临时起意要从军的。我的目的也很简单,我只是要知道当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是否如大家所说,爹爹是那样的人。”文墨池回答道。
“但是你应该也知道,最快接近我的方式就是入我的府,可你居然生生放弃了。”上官睿邈轻扯嘴角,似在笑着。
“我的意愿只在弄清事实真相,并不想投身军营,一旦入了您的府,便要一辈子在此。墨池并无那般想法,所以才不愿入府做兵。”文墨池坚定而决绝。
“难道你以为,就凭你在军营中混几年,就能将所有事情调查清楚吗?”上官睿邈又笑。
“虽然知道很难,但是我不会断了自己的后路。”文墨池说完,上官睿邈摇了摇头。
“都说虎父无犬子,相比起你的父亲,你太柔弱了,连他十分之一都比不上!我曾经还在想,若是那一战我们胜了,校尉便是他的。可惜啊,如果说只是关于生死,我的确欠了你父亲一条命,毕竟当时他劝过我撤兵。你说那些传言都是听来的,那你觉得有几分真假?”上官睿邈又问道。
“小的不知。一开始,我听到军中之人大多只是知道我爹是因通敌叛变更是丢了自己的性命。但是我知道,我爹爹不会是那样的人。”文墨池说道。
“如此,你便觉得这其中一定是我在操作了?”上官睿邈眯着眼睛问道。
文墨池并未说话,直直地看着上官睿邈。
“看来,你也是个听信谣言之人。现在的你是带着敌意在与我说话,我的任何解释都只会被你认作是辩解、说辞,所以我没有必要在你面前替自己辩解什么。你若是想知道关于当年所发生的事,那你就留在府中自己去探寻答案吧。当年所有的军令、文书我都还保留着,就在书房。我可以给你通行令,自由进出我的书房,但是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若找不到任何证据,还是回你的营房里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上官睿邈说完,将自己的腰牌扯下丢在文墨池被褥上边拂袖而去。
“对了,你那两个火伴,我们会予以厚葬,至于腰牌嘛,经核实,白晨轩并无归所,他的腰牌就此销毁。至于谭洪标的腰牌,已由驿差送往益昌家中。算起来,你可真是福大命大啊!”上官睿邈突然停下脚步说完便出了门。
最后这句话,上官睿邈是有所保留的,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两个人竟是用别人替代了自己。虽然现在已无法查实身份,但从衣着和腰牌便能确定无误了。
文墨池躺在床上,至此,是否都如了自己的心愿?慕筱玲和林逸轩安全离开军营,虽然还未见到面;上官睿邈也承认了当年之事与他有关,但又并非他所为。
难道自己的想法真的错了?父亲的死、被栽赃冤枉都并非是上官睿邈所为?握着手里的那枚腰牌,文墨池终是如愿。不过本就是装的伤势,不可能一夜之间便安然无恙,怎么也得装几天才能下床。
如若不然,经验老道的上官睿邈一定会看出端倪。
此后几天,文墨池便真的如一个伤员,几乎不下床榻,饭菜都是由其他人送至屋内,虽然他已可行动自如。
只是脸上的淤青和嘴角的破裂,并没有好的那般快。
走廊上,一个小厮端着饭菜走过,正巧碰到从房内走出的上官睿邈与上官博,看见小厮端地饭菜过于清素,立即问道,“这是给谁送的饭菜?”
“回参军,是给那养伤之人送的。”那小厮低着头回答道。
“既是有伤在身,怎可尽吃这些清素之食?拿回去,让炤房重新弄些养补之食。”上官睿邈有些不悦地说道。
一旁的上官博喜忧参半,上官睿邈越是对文墨池关心备至,他的心里就越害怕。
“叔父,您为何对他的吃食都如此上心?”上官博故意试探着问道。
“哎,算是我欠他们一家的!”上官睿邈轻叹一口气,因为自己的一个错误决定,他欠的,可不止是文墨池一家,还有千千万万的人。
上官博心跳加快,难道上官睿邈真的知道了他的身份?
“对了,博儿,你似乎对那个人也有些紧张,难道,你也知道当年的事?”上官睿邈突然问道,一旁发愣的上官博突然不知所措。
“啊?博儿不明白叔父说的是何事?”上官博故意装傻道。
当年发生的那件事,家里人对他只字未提,大家都以为年幼的上官博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却亲耳听到了自己的父亲说出了这个让他无法接受的事实。
“哦,也对。哎,不得不承认年纪大了,有些恍惚了!这种事你怎么可能会知道呢!走吧!”上官睿邈独自感慨完,便抬脚走下阶梯,上官博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