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四六 一碗清水(1 / 2)
自从知道了文墨池背着他与何琦月已经定好婚期,慕长远几天来心神不宁,终究还是被当做了外人,自己对琦月的一片心意也竟是被打碎了一地,偏偏又遇上李夕颜主动献殷勤,看来有些事是必须到了要走出去的地步了。
几日的相处下来,李夕颜对慕长远的爱慕有增无减,明里暗里也在试探着慕长远的心意。慕长远从以礼相待也就慢慢地顺理成章地与她玩起了暧昧。
不经意间的肌肤触碰,深情的眼神交流,总是能让李夕颜红了脸,心里却又是极其欢喜的。
更让她欢喜的是,慕长远终于向她表露了心意,还准备与她一同去京城,向李丞相提亲。当然,慕泽西已经将所有的聘礼整装待发,还由他亲自陪同,这一趟势必只能成功。
文墨池与何琦月沉浸在自己小世界里,对于慕长远的离开也只是予以诚心的祝福,希望他与李夕颜能共结连理。慕长远还笑谈道,没准会与他们一同成亲呢!
文墨池只是笑,但是他看得出来,慕长远并不开心,再联想到李夕颜的丞相父亲和慕长远刚中举的关系,慕长远选择李夕颜大概也是迫不得已吧。
但他心里是真的希望慕长远能找到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只要不是何琦月就好,这其实也是文墨池的私心。
何县令的调任书与慕长远的书信几乎同时到达。
慕长远除了在信里告知,自己已向李丞相提亲,原本还有些担心李丞相会将他招赘,但李丞相却已允承将李夕颜下嫁到慕宅。
而何县令的调任书也是让人有些惊喜的。原本以为这次调任会别派遣去非常糟糕的地方,没想到反而是升了官。
“何县令,调任书上如何说?”文墨池还是有些激动,毕竟是自己的准老丈人。
“你现在还叫我县令?”文墨池尴尬地笑道,何县令一脸地笑意。
“岳父大人。”有些生硬地喊完,何县令还是一脸笑意地伸手拍了拍文墨池的肩膀。
“是去绵州。”何县令感慨一声,“多亏了那日百姓在孙大人面前替我申冤,我这官啊,权是得了老百姓的帮衬了。”
“岳父大人,您一心为百姓,百姓自然维护您,即使你去到任何地方,都不会改变。幸好,绵州人杰地灵,岳父去了那里,应该比在益昌还要好一些吧!”文墨池也在一旁开心地说道。
“但愿如此吧!我如今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与琦月,我走之后,你们二人定要和和睦睦,勤俭持家。我们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爹爹没有什么能留给你们,除了一些信守的规条,便是这颗时常告诫自己的心。做人一定要量力而行,心无杂念,方能平安一生。”何县令拉过文墨池与何琦月的手交叠在一起,慈祥地看着两人。
两人纷纷点点头,对于何县令的语重心长,文墨池从来都是铭记于心。
“是,爹爹,孩儿们知道了!”文墨池与何琦月对视一眼,看来今后的路还长着呢。
不过两日,慕长远便意气风发地回来了。
“我在京城已有耳闻,孙大人将百姓为何县令鸣冤之事报到了吏部,吏部尚书于大人对此事也非常上心,正好绵州府衙经历司有一空缺职位,便安排了何县令。”慕长远不动声色地说着,似乎就如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一般,说的一字不差。
当然文墨池并不会想到慕长远会有如此大的本事,不过就是攀上了权贵关系,就能左右人事调动了?那是绝不可能的。
按照时间,何县令要赶紧出发了,看来终究是赶不上女儿成亲,但是何县令十分放心将何琦月交给文墨池。
百姓知道了何县令要离开的消息,想要给县令送些东西,可他都一一拒绝了。
用他自己的话说,来益昌八、九年都未收受过百姓的东西,如今要离开了,可不能破了这个戒条。
百姓明白何县令的心意,也就四下散去了。
但是何县令还是担心若是青天白日走百姓会纷纷相送,此时正是农忙时节,何县令是绝不会耽误了百姓的农事,于是与何琦月和文墨池商量,天不亮便启程。
一辆不大的马车上,只有两个箱子,一箱满是诗书、另一箱只装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再无他物。对于身外之物,何县令从不过于纠结,那箱子里的衣服,多数都是柳悦秀为他缝制的。
从来都是以礼相待的两人,如今只能各安天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