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身世之谜(2 / 2)
“放心——安心——,你们这样做不觉得亏心吗——?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究竟怎么得罪你们了,非得要取她性命你们才肯罢休,难道就是因为你的女儿喜欢我,所以你们就要让我和芊妍生死永隔吗——?沐老夫人,那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就算芊妍已死,就算我也死了,我也绝不会娶你的女儿,沐青婉做我的妻子,因为,有其母必有其女,你们欠我们的,我会让你们加倍奉还——。”
青婉止不住泪流满面,她走到天铎面前,哭道:
“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不是我们,我们没有害死芊妍······。”
她赶忙蹲下拾起撒落一地的书信,颤抖地举到他面前,道:
“这些是假的,是叶氏恨毒了我们,所以是她故意陷害我们的,你别生气,我们好好查一查,这里边一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错了?这是我母亲与你母亲亲笔所书,她们的字迹我再清楚不过,你说弄错了,对对,是弄错了,错就错在,我们不该认识你们这些蛇蝎之人,不该认识你——。”
栾天铎朝着她怒吼着,见他额上青筋暴起,面红耳赤,双眼迸发出的仇恨,她闭上了眼睛,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知念袭梦见状,赶忙走上前扶着她,袭梦怒道:
“你个没良心的,亏我家小姐这般对你,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不成,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为了你能和芊妍小姐在一起,她向老爷去借银两为芊妍小姐赎身,为了得到那笔赎金,小姐天寒地冻的一个人没日没夜的洗棋子,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又不欠你们什么,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就是为了你,做了这些她本该不用做的事情,不就是为了成全你和芊妍吗?你哭,她比你哭的还凶,你失去芊妍心痛,她见你如此颓废,如此折磨自己她比你更痛,多少个夜晚,她深夜不眠,辗转反侧,为你犯愁,这些就算你不知道,你还看不到吗?你看看我家小姐,瘦成什么样子了?难道你是双眼瞎了不成?”
“袭梦不要说了。”
“小姐,你别傻了,这些话,如果现在不说出来,他指不定还要怎样羞辱你呢?你千金之躯,是老爷夫人掌上明珠,全家人都把你捧在手心里,怕你吓着,他倒好,不但不知珍惜疼爱你,还要在这里羞辱你,凭什么?自打我家小姐认识你以来,向来都是她看着你的脸色,你若高兴了,关心关心她,不高兴了,就这样随意羞辱吗?你别忘了,这里是沐家,不是你所能怎样就能怎样的——,你把小姐对你的情谊弃之敝屣,没关系,自然有人,爱她,疼她,门在那边——不送——。”
栾天铎被袭梦这般训斥,早已怒气全消,他看了看青婉一眼,只见她双眼红肿,身体微颤,抬手本想安慰她,可怎么安慰?是他伤了她的心,将她的痴心付之一炬,他还有什么脸面,罢了,罢了,恨也恨不得,杀也杀不得,死又死不得,这红尘之中,再也没有什么是他可以留恋的了。
栾天铎走后,青婉一直哭,哭声让人听了肝肠寸断,回想起早晨她在那座房子里,他对她所说的话,至今还萦绕耳旁,现在想来也只不过是笑话,天大的笑话罢了,什么誓言,都是骗人的,他爱的永远都只是卢芊妍,无论是在现实社会,还是在这朝代都不清不楚的时空,她终究注定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罢了,自己的喜怒哀乐,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痛痒的,他根本不会在意自己,或许在他心里很瞧不起她这个的女子吧?一定认为她很轻浮,不自重,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在他的面前,如此的卑微自己,作践自己,沐青婉啊沐青婉,连我都瞧不起你了,你怎么能做出如此可笑至极之事?这下好了吧,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谈,你简直就是个笑话,头好晕,好想就这样一睡不醒,这样所有的烦恼就都没了,也不用再勉强自己面对不想面对的人和事,也不必再违心的谈笑,多好······!就这样睡吧,睡着了,就好了,袭梦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拧干棉帕搭在盆沿上,走到窗前,轻声唤道:
“小姐,您别伤心了,为了那种没良心的人,哭坏了自己个儿的身子,实在是亏的慌,我给您打了些水,您洗洗脸,瞧您哭的双眼红肿,明个儿出去,怕是夫人见了,会心疼您的,让奴婢服侍您梳洗,可好?”
见青婉不应,她抬头看了看知念,知念道:
“是啊,小姐,袭梦说的对极了,为那种人伤心不值得的,您就全当做了个梦,梦醒了,就忘了这些不愉快的,好好的活着,让这些人去后悔,后悔当初没见着您的这些好!您说呢?”
见青婉依然不应,知念走向她跟前儿,伸手轻轻拍了拍小姐的肩膀,这下,知念觉察有些不对劲,她伸手探了探小姐额温,转头对袭梦说道:
“快去叫郎中,小姐病了——。”
袭梦连声答应着,由于走得急,险些被门槛绊倒,这一出去不打紧,不大会儿子的功夫,全院子的人都被惊动了起来,老夫人和老爷前后走了进来,老夫人一边解下自己身披的大氅,一边问向知念:
“这小姐白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病了呢?”
知念一边扶着她走进里屋,一边答道:
“奴婢也不知,这小姐进门的时候只是一个劲儿的哭,奴婢担心小姐这样哭下去,会哭坏身子,便劝了几句,小姐是不哭了,却让我们都出去,她说自己一个人要静一静,奴婢想,小姐许是心烦,也就应了,担心小姐哭肿了眼睛,我便和袭梦出去打了些水,没想到这么一会的功夫,小姐就昏迷不醒了,任我们如何叫她,就是一副昏睡的样子。”
沐老夫人心疼地抚摸着女儿滚烫的额头,见她睫毛还挂着未干的泪水,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心疼不已,她道:
“这孩子心里苦啊,又不说,才会憋出这病来,请郎中了吗?”
“奴婢叫袭梦去请了,想必这会子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得亏小姐身边有你们这么两个体己的丫头,不然她心中埋藏的心事会更多的。”
“老夫人您别担心,也别责怪小姐,小姐不跟您说,是担心您的身体。”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这孩子从小就这么懂事,这或许就是她的命吧。”
说话着,郎中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对老爷夫人施了礼,取出一根红线递与知念,知念将一头系于青婉腕上,又放下一层帘子,郎中这才坐下,于红线另一端仔细地诊脉,许久,他起身回道:
“老爷,夫人,小姐并无大碍,只是一时肝郁气滞,导致血脉不通。”
沐老爷问道:“可有药医?”
“心病还需心药医,若是能将小姐心结打开,病,可无药而愈。”
沐老夫人气道:“我是断然不会再让他见我女儿,他伤我女儿这么深,我恨不能杀了他,以解心头之恨。”
说罢,掩面哭了起来,沐老爷上前安慰道:
“这是她必须经历的,人只有一次次的受伤,才能学会如何成长,她是我女儿,我虽心疼,但我们毕竟不是神仙,不能陪她一辈子,她必须学会自己成长。”
“好吧,去叫那人来这里见见小姐。”
袭梦应道:“是,我现在就去。”
“你一个女孩子,夜深出去不安全,我让管家和几个男丁陪你一起去找他,毕竟只有你们知道他的居处。”
“是。”
管家应道,叫上几个奴才和袭梦一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