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杜玉寒贪图美色惹祸端(1 / 2)
已是日上三竿之时,承州县令陈纳川还搂着他的爱妾蒙头大睡,鼾声如雷,似是做了美梦,痴痴大笑起来,小妾实在忍受不住,烦躁地从床上坐起,用脚使劲踢了踢他,他不满地嘟囔几句,翻身复睡。门外传来震天击鼓鸣冤之声,将他吓得滚落在地,惊慌坐起,毛头毛脑地问道:
“怎么了?”
只听得小妾慵懒答道:“来生意了。”
他大笑道:“我就说我刚才做的是个好梦嘛!来啊,为本府更衣!”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他慢慢地来至公堂之上,见堂下所跪之人衣着褴褛,他不免心凉大半,思及方才所梦,不免有些气愤,心里不由咒骂道:
“什么破梦?一大清早就接了这么个晦气的生意。”
他问道:“堂下之人抬起头来。”
那名女子弱弱地将头抬起,他淡扫一眼,这一看不打紧,他竟然也看痴了,果然此地多美人儿!虽衣着褴褛,蓬头垢面,但是美人儿就是美人儿,即使被世间浊垢遮面,依然掩盖不住通身灵秀之气!他从椅上站起,双目放光,殷勤说道:
“美人儿快些请起!”
在旁师爷轻咳一声,他这才意识到此处是公堂之上,不可因此在手下面前失了威严,他整整衣冠,复坐下,一本正经地问道:
“堂下所跪何人?”
那名女子磕头答道:“民女云榕月。”
“今日击鼓所谓何事?”
但闻得榕月轻轻抽泣答道:“请青天大老爷为民女做主——”
但见她梨花一枝春带雨,都快将他的心哭碎,他心疼问道:“切莫伤心,有何冤情,一一向本府说来,本府定会为你做主!”
“谢青天大老爷——”
重重磕个头,擦擦眼泪,答道:“民女要告杜本之子杜玉寒。”
“为何要状告与他?”
“那日民女与家父在街市卖饼,杜玉寒领着家中奴仆来至摊前,不由分说,便命人欲将我掳走,扬言要娶我回去做他小妾,民女自是不肯,他便要强抢民女,可怜爹爹年迈体弱,与他们撕扯一时,被他家一仆人踢倒在地,当即口吐鲜血,他死死抱住杜玉寒双腿,民女这才脱身逃回家中,可爹爹却惨死在他们乱棍之下,我娘常年抱病卧床,听到这噩耗,一气之下含恨离世,他们担心此事败露,便将民女软禁家中,可怜民女双亲至今停尸院中,未曾发丧,昨晚看守民女的恶人喝醉,民女趁他们沉睡之际,这才逃了出来,青天大老爷,请您为民女做主,将凶手绳之于法,还民女一个公道。”
说罢,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顿时额上血肉模糊,县令气急拍案而起,大声说道:“岂有此理,敢在本府眼皮子底下犯案,是活腻了不成?”
话音未落,闻得几声掌声,但见一衣着华贵的公子,身旁跟着一名讼师一起来至堂前,击鼓鸣冤道:“请青天大老爷为我做主——”
县令心下狐疑,今儿究竟是什么日子?怎么这案子竟然这么多?但见来人身着华贵,看来是个有钱的主儿,遂转怨为喜道:“何人击鼓?速速进来!”
但见这位公子走进堂下,并未跪下,他不免有些不悦,但想到那白花花的银两,又将不悦暂且忍下。问道:
“堂下何人?”
讼师上前答道:“回禀大人,在下是承州讼师宋良,立于我身旁这位便是今年的举人——杜玉寒。”
听到杜玉寒这三个字,榕月惊恐地抬起头,杜玉寒也正在含笑看着她,四目相对,她心中的怨恨一涌而上,她忿然起身,向杜玉寒扑去,幸得他对她早有防备,轻易躲过她的攻击,她被两名衙役拉住,声嘶力竭地骂道:“杀人凶手,还我双亲命来——”
杜玉寒不慌不忙拍拍衣袖,立于一旁不予理睬。闻得县令一声呵斥,堂下这才安静下来,他看向杜玉寒,问道:“你就是杜玉寒?”
“回禀大人,我正是杜玉寒。”
“见到本府,为何不跪?”
师爷一听,赶紧上前附耳说道:“老爷,他既是举人,便是天子门生,天子门生自然不必下跪。”
县令不解问道:“这是哪门子规矩?在我这里行不通。”
此言一出,惹得众人窃笑。师爷为难道:“不是哪门子规矩,这是朝廷设置的律法。”
一听师爷这样一说,他又不解问道:“皇上何时设了这么一条律法?我怎么不知道?”
此言一出,众人再也隐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杜玉寒看看宋良,无奈摇摇头,常闻得旁人说起,这位县令昏愚至极,今日一见,昏愚二字对他而言果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似乎百姓还曾为他写过一首诗:
衙门朝四方而开,
金银从八方涌来。
识得出奇珍玉宝,
认不得亲生爹娘。
此等腐败昏庸之官,若不是看在犯了命案有求与他,非好好教训一下他不可,在此做官,也不好好打听打听他杜玉寒是何许人也?他的背后可是有强硬富可敌国的家族为他撑腰!他的姐姐可是沐威远的嬖妾!若是得罪他,就是与这整个家族为敌,区区一个小小承州县令,都用不上父亲一封书信,他就可以轻易将他碾死脚下!师爷见杜玉寒满脸怒气,赶紧劝说道:
“老爷,杜玉寒您可万万不能得罪啊,得罪他不仅您的乌纱帽保不住,就连您我和您家眷的命都难保住啊。”
他小声问道:“师爷,他区区一个举人,怎么会有这么大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