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馥佩受欺(1 / 2)
沐馥珮与沐青婉本是同父异母的姊妹,生母原是园内一名婢女,因容貌柔美,性情柔和,被沐老爷纳为二房,只因母亲出身卑贱,又因难产溘然而逝,所有人都认为是馥珮克死她的母亲,认为其女不吉,所有人都远离她,沐老爷痛失所爱也因此冷漠与她,自幼就在众人冷言冷语中一点点长大,虽与三奶奶之子沐文渊同岁,二人性格却是截然相反,文渊天性活泼好动,馥珮却是性格孤僻冷淡,她唯一的玩伴便是长兄送与她的那只鹦鹉,也只有和鹦鹉在一起之时,才会看见她天真的笑容。今日见日光柔和,她便带着她的玩伴来至花园赏花,见池塘边上,柔枝慵依,蔚然成荫,飞絮影无踪,满池荷花竞相开放,花颜如此娇美清新,一时竟看痴了,竟未发觉身后有人慢慢靠近,直至鹦鹉传来凄厉惨叫身,她才惊吓地转过身去,只见鹦鹉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地看着她,文渊得意地站在一旁,他的鞋边沾满了鲜血,馥珮踉跄地走过去,跪在地上,双手颤抖地将鹦鹉捧起来抱在怀中。
“不过是死了一只卑贱畜生,至于如此伤心欲绝?果然是物以类聚,卑贱的东西只配和卑贱的人在一起。”
“你——”
馥珮怒视着文渊,心中悲愤,委屈,一时难以自已,泪如泉涌。他最喜欢看她伤心的模样,谁叫长兄如此偏心,不送他一只鹦鹉?看她整天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早就想寻个机会好好收拾她!走向前去得意道:
“是不是很伤心?想打我啊?可惜啊,你根本没有这个胆量!生母是婢女,你也是贱种,生来如此,怨不得别人的。”
被他的彻底激怒,馥珮忿然站起腾出一只手狠狠向文渊抓去,他躲闪不及,小小俊俏细嫩的左脸蛋儿上,立刻被划出五道长短不一,深浅各异的血痕,他狠狠地将她推倒在地,骑在她的身上,拼尽全力的捶打她,她躺在地上不哭不喊,只是双手紧紧抱着鹦鹉逐渐冰凉的身体。
“住手——”
青婉赶忙走上前及时拉开文渊,文渊还不罢休,在青婉怀中拼命挣扎,愤怒地瞪着馥珮。
“究竟发生什么事?你怎么可以打妹妹呢?”
“她将我的脸抓伤了,长姐你要为我报仇——”
文渊指着自己流血的脸,委屈地哭了。馥珮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头发一丝一缕的遮挡在面前,脸上早已是青一块紫一块淤血斑斑,嘴角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双手紧紧地抱着一团血肉模糊东西,胸前殷红一片。青婉以为她受了重伤,急忙跑向前去查看,当看清她并非受了重伤,而是被手中那个东西染红,突然感到无比恶心,知念赶紧轻拍着她的后背,稍微缓解,她转身看着妹妹,她依然木木地站在那里,不哭不喊不闹。
“珮儿,别怕,姐姐在这儿呢,来,快把手中……”
青婉强忍不适,回过头去深呼吸一下,转过头对妹妹接着说道:
“把手中东西扔掉,姐姐给你梳洗一下,换身干净的衣裙好不好?”
文渊站在一旁生气说道:“姐姐,你好偏心,明明是她欺负我,你为何还要护着她?”
见青婉转身瞪他一眼,他立刻乖乖地站在那里,不再说话了。
“妹妹,听姐姐话,把这脏东西扔了好吗?”
馥珮紧紧抱着鹦鹉,连忙后退。
“好好好,我们不扔掉它,那跟姐姐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好不好?”
青婉微笑着慢慢靠近她,发现前方有人躲藏起来,她对知念使个眼色,知念和袭梦轻轻地向那边走去,将一名丫鬟拽了出来,见她容貌清秀,年龄与袭梦相仿,被知念和袭梦带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屋里的丫头?躲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小姐饶命,奴婢叫碧竹,是四小姐的贴身婢女。”
“既然是珮儿的奴婢,为何不在身旁伺候,我且问你,刚刚少爷和小姐打架之时,你在哪里?你可知道他们为何打架?”
青竹跪在地上,微微抬头斜瞰文渊一眼,吞吞吐吐说道:
“奴婢……奴婢刚刚并未看见。”
青婉何等聪明,见她这般畏缩吞吐,她岂会不知她在故意隐瞒。轻轻一笑,故作糊涂问知念:
“知念你可知道若是在这园中,奴才欺瞒主子,该当施以何罚?”
知念会意一笑,大声答道:“如若是男仆,当送入官府,官府会以事情轻重定以相应处罚,如若是婢女,当卖入青楼,终生不得为其赎身!”
小小一名婢女,哪里会熟记家规,一听知念这么一说,早已吓坏了,连忙磕头求饶道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想要活命,就将你所看见的听见的如实说出来。”
“是。”
碧竹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将事情经过如实地说出来。
“三姐,她在说谎。”
文渊急忙上前否认,青婉并未理会他,而是命知念查看他的鞋子,片刻知念回禀:
“鞋沿果然有血迹。”
青婉忿然起身,看向文渊,被她这么逼视,文渊心虚地步步后退,他惊恐地看着她,求饶道:
“三姐,渊儿知错了,三姐不要责罚渊儿好不好?”
见他如此诚恳,青婉一时心有不忍,但转身见馥珮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又愤恨至极,文渊见她们不注意匆忙逃跑了。
“小姐,为何不抓住他,狠狠揍他一顿。”
袭梦气的咬牙切齿,见他逃跑便要去追,怎奈被知念拦住。知念责怪道:
“袭梦,小姐还未发话,你怎么可以擅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