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纵使无心亦得咎（1 / 2）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本无所谓去哪儿，若能离开南陵，或许对我对慕清华都是很好的事情。只是在聆月问我的那一刻，我脑中迅速滑过凌司羿的身影，心里一紧，拒绝的话就那样说了出来。

我跪了下来：“姐姐，此番让纯儿相伴，纯儿该当前往，毫无怨言，以慰姐姐他乡寂寥的。可是，姐姐也知晓，当日，慕大人将我收留，让年幼的我衣食无忧，让孤苦的我有所倚靠，此恩恩同再造，不能不报。所以，在此恩未报之前，请求姐姐原宥纯儿，也求姐姐成全。”

聆月直直地望住我，不知思忖什么。

“罢了罢了，纯儿先起来吧。颖儿也不过是问问你的意愿，你不愿意，也没人强迫于你。”王后淡笑着说。

芳蕊连忙将我扶了起来。

我再次望几聆月时，她倏地一笑：“好了，纯儿，我也不过问你一问。你不愿意，我去跟北夏王说一声也就是了。”

顿了顿，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你昨儿送来的莲子糕挺别致的，至今我仍觉口齿留香。那香味很清新，正好也可散散这暑气。可能烦你再做些？”虽然夏日已过，但暑气尚未散去，太阳依旧炙热烤人。

我应了，陪她们说了会儿闲话，便也就散了。

回到毓秀宫，才发觉身上粘腻腻地，衣裳都湿透了。我软软地靠在贵妃榻上，香雪跟了进来，吃了一惊：“小姐，你身体不适？”

我摇摇头：“香雪，公主替萧无极去王后那儿求我了。”

香雪明显怔了一怔：“啊？那怎么办？”

我一笑：“我拒绝了。”

香雪担忧地望着我：“小姐，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摇头：“王后大约已经厌恶我了，我今天从她眼底看到了嫌恶。”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也是，若我是她，我也厌恶像我这样的女子，先后与几个男子纠缠不清，此番竟然连自己女儿的丈夫也被迷了心窍，你说，我还不该惹人嫌恶么？”

“小姐，这不是你的错。”香雪急急地安慰。

我暗叹一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纵然无心惹那么些无头官司在身上，奈何已然惹上了，究其因由，也怨我太过于轻狂。

香雪见我锁眉不语，蓦地笑道：“这也怨不得小姐，要怨就怨老天给了小姐这样一副美若天仙的模样。小姐，你莫不真是天仙下凡？”

我如她所愿，笑了笑：“让人再去采些莲子和荷叶吧。我们得再做些莲子糕给各宫送去。”

她见我主动岔开话题，便放心地领命而去。

我亦不再费心思思索这件事情，忙着沐浴更衣，洗去了一身粘腻，整个人就清爽起来。整理了心情，莲子糕蒸好时已近子时。我命香雪仔细收了，简单地洗漱一番，倒头便睡。翌日一早，香雪便命人将莲子糕分送到了各宫。

刚刚用过午膳，还未来得及撤下去，外面便闹哄哄地吵了起来。香雪去外院看了，再回来时便是一脸惊慌：“不好了，听说各宫娘娘吃了咱们的莲子糕便开始腹泻，严重的甚至腹痛。太医在我们送去的莲子糕里查出了大量的番泻叶粉末。”

我一惊：“番泻叶？在我们莲子糕里？”

香雪点头。

我稳了稳心神：“香雪，你昨天熬莲子琼脂的时候没有走开过吧？”

“没有，我一直守着的。”她思忖着，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脸色更难看了，“但是在等待琼脂冷却的时候，我去了井边清洗了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