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不如不显示（1 / 2）

何西溪百无聊赖地在大街上闲逛，身上除了个高一时候花七百块买的一点都不算智能的智能机外，身无分文。

其实早上他还是个爹疼娘爱的孩子，因为他这段时间在家里勤于家务，也并没像他其他的同学那样高考完后每天浪在外面不回家，或者醉的不省人事后被酒吧老板搜光身上的钱之后一个电话打回去让父母抬回去，简直是好学生模范。

当然，何西溪本来也就是好学生模范，品学兼优，高考前三模还是年级第一，老师笑眯眯地跟他妈说，西溪是清华预备军，好好培养，前途无量。

事情的转折是今天中午，他母上自家长群看到众家长晒小孩儿成绩，众家长热情地邀请何西溪妈妈加入群聊，母上大人当然也很得意很期待，于是直接请个假从单位回来给何西溪查成绩。何西溪看到他妈风风火火地跑回来就知道今天自己要完，早早把卧室门锁起来，在里面继续画他老婆。

当他最后一笔勾上大乔的下颔时，何西听到了隔壁房间传来的，他此生所听见的最大吼叫。

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切他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他受够了过自己厌弃的平庸生活。高考最后一天早上的理综考试他根本没去，跑去珠江边画了一早上的写生。何西溪此生的梦想是成为一个画家，而不是如他母亲所愿的什么数学家。

他听见母亲以极大的声音在隔壁哭着跟各种人打电话，问西溪理综的答卷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显示是零分，从班主任到教育局，唯独没想过是何西溪根本没去考试。正在给大乔上色的何西溪没由来有些烦躁，放下画板穿好衣服，深吸一口气走到母亲卧室门前，敲了敲门。

“西溪你别急，”他看见母亲擦擦眼泪，抬起头对他说，“你语数英都算正常发挥，挺高分的，理综估计是他们没给你登上分，你等等妈妈在问，没事的。”

“妈，”何西溪咬咬牙，“分数没错，我没去考试。”

他看见母亲的手机一下子掉在地上，何西溪隐约有一点报复的快感。

“你再说一次？”

“再说几次都一样，妈，我要当画家。”何西溪攥着拳头，直视母亲喷火的双眼，“您一月份擅自取消了我的美术统考资格，那么，我也让您的高考梦破碎一下吧，礼尚往来。”

何西溪感受到脸颊被巨大的力量掀过，他的脑袋磕在门框上，眼前兀地眩晕，脊梁挺得笔直。接着母亲骂什么他都听不到了，何西溪双眼放空，温顺地低着头承受，一如他先前的好好学生姿态。

他感到自己肚子痛了一下，脚下不稳向后面跌去，屁股接触地面后是五脏火辣辣地疼，好像纠结到了一块，他撑着挣扎起身，嘴角湿润，一摸，指尖几点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