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景 寻(1 / 2)
【景言】冥冥之中,有的人无意的成为了你的牵挂,开始默默的走近你的心,开始慢慢的占据你的心……
接下来的日子,我彻底解放了自己,放下都市的虚华和外壳,回归到最原始的自己,和小时候一样,每天陪着奶奶烧饭,陪着奶奶纺线,奶奶依然会哼着很久以前的歌曲,等纺好了线,再带上晒干的野菜和蘑菇,我就跑到村口的集市去卖,以前都是奶奶拉着我的小手一起去的,和买东西的人讨价还价,总会有些好心的人见到她们一老一小为了生计站在人群中,便多买些走,也从来不还价。现在想起来,我心里还觉得暖暖的,为从前的日子感到难过,以前我和奶奶就是这样维持生计,虽然奶奶手中有父母的抚恤金,但是奶奶说是留着我上大学时用的,日子再难也不能动。如今我上完了大学,今天自己一个人来集市上再次售卖这些东西,我仍然能感受到当时的艰难。冬天的村子天气很冷,呼出的热气马上都能结成冰雾,这么多年了,很多人为了生存不得不蹲在那里售卖一小堆一小堆的蘑菇、野菜,小时候他们就在那个固定的地方卖这些山货,现在我长大了,依然是他们,售卖的山货还是那几样,姿势还是那样的憨厚,只是他们的脸上爬满了岁月的伤痕,我久居在外,从小时候到现在模样也有了些许的变化,他们已经不记得我了——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儿。
人们更多的专注在自己的生计,招呼客人,用热乎话讨好客人,在这里,没有太多的区别——并没有因为我是读过大学的人别人就多看我一眼,别人就买我的东西。这里是最原始的市场竞争,虽然不似都市那样有很多曲里拐弯,但是这种竞争直接决定了能不能赚到买粮食的钱。来往的人们也是纯朴的各村的人们,他们手里撰着一年土地上生长的钱,在这里也小小的挑选着他们货缺的东西,一年的辛劳在这个集市上得到了放松。有客人过来看中了我的线,对我说:“这线多少钱?”
“25块钱一尺!”我说。
“这线是好线,现在货全都没有手工的了,只是25块钱太贵了!”
“您要是诚心买我可以便宜点儿,不过您也说了,手工的线很少了,最低也要20块钱!”我说。
“好,那来半尺吧!”
这里的人们总是很小心的花钱,我明白,就像当时奶奶给她买集市上的炸糕一样,总是买一个就好,从来不多买,就算我让奶奶咬一口她都舍不得。我愧欠奶奶的似乎太多了。我量好线递给客人,收了那被撰的发热的20块钱,那一刻我体会到了生活的充实,我决定认真地卖完剩下的所有的货,买很多炸糕回家慰劳奶奶。
大集散了,看到奶奶吃着炸糕,满足的收起那几十块钱我心里总算安慰了许多,奶奶高兴得对我说:“雪儿现在长大了,赶一次集比奶奶赶十次集卖的还划算。不过,大冷天的,下次别去了啊。”,我听到这里心里酸酸的。
“奶奶,您放心,一点儿都不冷,这不有军大衣嘛!”我指着身上穿的军大衣说,“这个大衣真扛风!”
“那个年代这大衣很贵的,回头你得还给人家!”奶奶说。
是啊,我穿了这么久了也没有想过要还给人家,似乎是舍不得这军大衣带给我的温暖。我只知道人家的名字,真不知道还该还到那去,也许这件大衣对他很有意义。我决定去一趟松海镇,哪怕找遍所有旅店也要还给白进晨,顺便拿回奶奶的那件毛衣。我和奶奶说了这个想法,奶奶说,“你这么大的人了,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儿,松海镇这么近,注意安全就是了。”
于是我带着一些山货,穿着这件军大衣又登上了那趟一直从我们这里经过的火车。火车上我又想起了与白进晨相遇的那些情景,我发现自己竟有些淡淡的思念他了,耳边又想起了《秋雪》这首歌的旋律。似乎有一种温暖在招引着我驶向松海镇。
我望着窗外,想象松海镇那松涛的声音,想象那个叫白进晨的男孩儿沉醉在松涛的样子,想象和他见面后的欣喜情景……
没有多久,火车到站了,松海镇的车站并不大,但是你能见到来来往往的游客,他们都是来欣赏雪松倾听松涛的。我关注着每一个行人,希望出现那张不是特别熟悉但是却印象深刻的脸,没有看到,或许他正在松林里沉醉吧,也或许在某个旅馆创作歌曲。
我迈出了车站,走在这个小镇的路上,沿途有很多卖山货的人,我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山货笑自己太过幼稚,他要是喜欢这些估计早买了几大包了,还需要我拿来吗?松海镇三面环山,山上石少土多,到处都是松树,山坡上大多是刚刚生长不久的新树,要听松海,赏雪松要到山顶去,那里有一大片古松奇观,还有一大片原始松林,如果你胆子足够大,春夏秋的时候你就可以到原始松林里去采摘蘑菇、野果,别有一番风味。行路间见到有的游客背着画夹,有的挂着相机,偶尔有客车来往,还有一些私家车,据说很多企事业单位的人们也有些会来这里休闲。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物以稀为贵,有松海的地方并不是很多,所以有些久在花花世界的人也需要回归一下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