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胡(1 / 2)
陆横来不及换下染了血迹的衣衫,步履匆匆的直奔房内。
“如何?哥哥他如何了?”
负责诊治的大夫闻言立即站起身,恭敬道:“这位大人放心,在下已把过脉,孟大人无事,只是因吸食迷药过多,还需要些时辰才能苏醒。在下已开好药方,每隔两个时辰喂一次,直到孟大人苏醒即可。”
大夫交代完便下去吩咐怎么熬药,房内常十满面羞愧,对着陆横几乎抬不起头。
“二爷,是小的没保护好孟爷。”
“到底出了什么事?”
陆横轻轻坐到孟燕行床边,伸手摸摸孟燕行沉静的睡脸,面上一片冰寒。
“是崔尚,二爷。”
却原来昨夜常十见孟燕行被迷倒在地,立时便屏住呼吸想上前施救,可却被崔尚带人拦住,不仅如此,同时命人把刀架到孟燕行脖子上。
“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我来此只一个目的,把许青云给我,其余的,随便你们。”
常十没法,只得交出许青云。而崔尚也说话算话,果然只带走许青云,并没有再为难他们。
“崔尚!”
陆横眸光暗沉,冷如冰霜。
“幸好之前孟爷便叫小的把县衙暗帐埋进了土里,虽被火烤过,不过字迹还都清晰。”
想到孟燕行之前的未雨绸缪,常十佩服得五体投地。若不是提前把暗帐埋下,定要和许青云一道被崔尚劫走。若果真如此,二爷和孟爷的一番辛苦,就算白费了。
“孟燕行怎么了?”
蒋琼从外头冲进来,一脸急切问道。
陆横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吩咐常十:“送蒋将军出去。”
蒋琼闻言,恼道:“陆横,你什么意思?”
怎么说他们也一起并肩而战过,多少有些同袍情谊吧,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一点面子都不给。再者说,他是过来看孟燕行的,陆横如此强硬撵人,是不是过分了些!
常十自然知道陆横是迁怒蒋琼,估计此刻是半点不想看到他。便是他自己心底,对崔尚的这位小舅子,也十分恼火呢。
不是一伙的,怎么解释他竟一声不吭跟着勇郡王跑去剿匪?怎么解释竟有人能知晓他们的行动,进而劫走许青云?
还有脸委屈,若他是二爷,就该把蒋琼一并扣下,好与那崔尚交换许青云。不然,他们在阴山县所作的一切,都成了他人登天梯下的踏脚石!
尺寸功劳都没有,回去如何交差!
蒋琼憋了一肚子气出来,抬头便见随后回来的勇郡王目光阴测测的朝这边看了一眼,随后一言不发的关门进屋。
烦躁的叹口气,蒋琼觉得自打他来到这阴山县,就一直有种被他人推着向前走的感觉,最糟糕的是,在他没反应过来前,似乎已经被打上了某种标签,在勇郡王与陆横、孟燕行这两方中,哪一方都不得信任。
好心过来帮忙,却被人暗中防备。
真是令人火大。
可再大的暗火,在听常十讲过昨晚的惊险遭遇后,蒋琼也彻底傻了眼。
姐夫,崔尚?
蒋琼面色铁青,把这前后的事连起来一想,他立时便明白自己这是被自家姐夫当挡箭牌给利用了,不,说不定那个突然让他来探望姐姐的亲爹,也脱不了干系!
蒋琼突然想起出银谷勇郡王几人被截杀,他却刚好赶上,并及时伸出援手。这样的巧合,真的只是巧合?
只瞒他一个,当他是什么?!
蒋琼怒气冲冲,当下便要点齐兵卒直奔府城。
常十忧心忡忡:“二爷,就这么放蒋琼离开?那许青云怎么办?”
陆横坐在孟燕行床边一动未动,闻言只道:“崔尚吃进嘴里的肉,任何人都休想让他吐出来,便是咱们扣下蒋琼也无用,这会子,许青云若是没被灭口也已经被送出去,不会再在山西府了。只是,没了许青云,那十万两库银,怕是再难找到。”
陆横锁眉沉思片刻,问常八道:“那边去查的人还没消息传来?”
“应该这几日就会有消息递来。”
陆横微微点头。此时也只能等他们负责查探清河崔氏人把消息送来,他们才会知道崔尚为何会如此做。
常十见陆横衣衫沾着血迹,便关切道:“二爷,先把衣衫换下,处理下伤口吧。”
陆横微微闭眼,挪到一旁的桌边,伸开双臂,由着常十伺候他换下衣衫,处理伤口。
从昨夜赶到房子山,陆横心神便一直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