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然在望(1 / 2)
梁都梦京,海歌王府
“见过王爷。”一个黑衣人跪下。
“不必多礼。流光如何?”白歌扶他起来,心急如焚的问。
“为了寻找齐帝,我与流光在鹿阳分开去往鲁德方向,之后我又返回鹿阳郡,却听飞鱼说鹿阳以及怙云岭一带都无流光的踪迹。”
“你说怙云岭?流光去怙云岭了?”白歌心道不好。
“是的。此后再无她的消息。”
“看来她要么被擒,要么死了……”白歌面色苍白。
“王爷莫急,飞鱼仍在找。”
“这么说,齐帝既不在鹿阳也不在鲁德,他必是去怙云岭了”
“并无确实消息,现在只是猜测。”
“你方才进宫,太后和皇上怎么说?”
“太后认为怙云岭乃天然屏障,齐帝即使去了怙云岭,也不可能成功翻越。”
“岂有此理!若是过了怎么办?”白歌急切道,“不行,我得赶紧进宫。你回前线,如果有流光消息就立刻报我。”
“是。属下告退。”
不顾宫禁,白歌急急忙忙进入梁宫,直直向太后居处安泰宫走。
“哎哟,这不是海歌王爷吗?这么着急去哪儿啊?”一个大腹便便的年老内官拦住白歌。
白歌心急如焚:“如公公,烦请通报一声,我有要事求见太后。”
“真不巧,太后和陛下正在议事,吩咐谁都不要打扰。”
“如公公,我真的有要事。”
“王爷这就为难老奴了,老奴也是奉命行事呐。”
白歌强忍心中厌恶,面上堆笑,把一卷银票塞入如意手中:“近来我入宫少,确实怠慢公公了,还请公公笑纳。”
如意把银票收入袖中,笑道:“王爷哪里话,老奴知道王爷一向最是体贴下人们的。老奴这就舍命为王爷通报去。”说完转身进入安泰宫大殿。
“太后娘娘,海歌王有要事求见。”如意禀报。
“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梁帝白歆有些不满。
“多半是听到了什么消息。”钱太后悠闲的举起一杯茶。
“哼,他的耳目倒是通灵得很。”
“你放心,他赋闲在家许久,掀不起什么大浪。”
“他这闲人能有什么要事,”白歆吩咐,“让他进来。”
如意把白歌领进大殿,白歌恭敬的跪下向钱太后和梁帝行礼:“微臣拜见皇帝陛下、太后娘娘。”
“这么晚还进宫来,你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白歆斥责。
“起来罢,”钱太后缓缓放下茶杯,“什么事啊?”
“谢陛下,谢太后。臣弟知罪,只是军情紧急,才不得已深夜进宫,”白歌起身,“微臣听说齐帝带兵潜去了怙云岭,他的目标必是武良啊!”
“捕风捉影的事,你未免太操闲心了吧!”白歆道。
“即使是又如何?怙云岭岂是随意能过的?”太后伸手看看自己的指甲。
“恕臣多虑,若是过了岂不糟糕,武良防卫松懈,必能轻易被夺,届时鹿阳粮道中断,鹿阳一线则不保矣!”白歌内火焚心。
“那你想怎么样?现在派军队去防护武良恐怕来不及了。”太后继续看着指甲。
“是的,所以臣建议主动放弃鹿阳一线,保存实力,退守武运,择良好时机再夺回武良和鹿阳。”
“你放屁!朕的江山,只可坚守,怎能拱手送人!”白歆倏地扬手,“啪”的一声狠狠打了白歌一耳光。
白歌哪敢躲闪,生生挨了一掌,连嘴边血迹也不敢擦,他迅速正首拱手道:“容臣禀明,正值鹿阳前线第二批军粮准备运送之际,若齐帝过了怙云岭,武良被夺,粮道中断,则鹿阳必失,何必白白牺牲前线将士们的性命?不如保存实力,再图收复。”
“若齐帝过了怙云岭,朕就亲去迎战。他深入敌后,朕定把他捉回来给你看看!”
“好了,别吵了。皇帝是万万不能离开梦京的,齐帝也是不得不防的,”太后终于正视白歌,“歌儿,这是三万京畿卫军的兵符,你速领兵去武良罢。如果齐帝过了怙云岭,你务必要在鹿阳失守之前夺回武良;若齐帝未去怙云岭,你就驻守武良,等待后令。”
“是,微臣领命。”白歌接过兵符,行礼出去。
白歆急道:“母后,你为何不让朕去、反派他去?万一他趁机犯上作乱、该如何是好?”
“他母妃在我们手上,不用担心。若你离开梦京,反倒让小人有可趁之机。”钱太后气定神闲。
“那齐帝能亲征,朕也要御驾亲征,否则世人都以为朕怕他!”
“你安分呆在宫里,努力给我生个孙儿才是正经,”钱太后轻笑,“那个齐帝也无后嗣,愿他去了怙云岭才好,他出了事则齐国必定大乱。”
怙云岭
次日启程,沐雪主动到队伍中段与许昀、阿苏和展越一道前行。
许昀奇道:“怎么,你二人吵架啦?”
有这么明显吗,沐雪纳闷:“我一个小民女怎么敢和大皇帝吵架。”
“你们之前形影不离的,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又不是展大将,哪有资格和皇帝形影不离。”沐雪想转移话题、调戏一旁的展越,可惜展越的眼神太有杀伤力,沐雪只能悻悻作罢。
“你和我们一块走,可就没那么轻松了。”说着,许昀把背上的一包医药物品扔给沐雪。
沐雪宁愿增加负重,也不想面对颜旷。调戏展越不成,沐雪只能转向实诚孩子阿苏,欲把那个“秀秀”的事八卦到底儿朝天。可惜无论沐雪怎么威逼利诱,阿苏涨红着脸就是憋着不肯多说。
此日一路比较顺利,据探子回来禀报说,约莫三日内就能走出怙云岭了。军队上下都兴高采烈,唯有沐雪忧心忡忡。
傍晚扎营后,沐雪帮忙给伤兵换药。大家看沐雪脸色不好,纷纷劝慰道:“我们陛下是面冷内热的人,姑娘服个软就好了。”
沐雪连忙摆手:“我和他真没关系。”
“戒指都戴上了,”大家纷纷说,“沐雪姑娘你平时可不是这样扭扭捏捏的。”
沐雪百口莫辩,还被一群胆大的将士簇拥到颜旷面前。颜旷皱眉挥挥手,士兵们“唰”一下的散个干净。
“怎么了?”颜旷问。
“没事……那什么,我给你换个药呗。”沐雪扯住颜旷臂上绷带,拆开、上药、重新包扎,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沐雪拿起旧的绷带转身欲走,不想被颜旷拉住:“我记得这是你从里衣上扯下来的。”
“是又怎么样?”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给许多人包扎过,难道都要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