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那个孩子(1 / 2)
菊寒看不到众人的神情,只能从面前时不时乍起的凉风推断有人在台上起舞,台下的欢呼声虽然越来越大,可听在他的耳里却有些飘渺,菊寒知道,是药物在发作了。
身体变得开始不像自己的身体,突冷突热,全身还无力得要命,力气在流失,空气也变得稀薄了,菊寒正想大口呼吸,双腕便是一紧,本能地张开嘴想呼喊,什么都叫不出来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已成了哑巴。
两个红纱少年同时手腕翻飞,手中的红绸一卷上菊寒的手腕,便将红绸抛向两边,二楼自有人接住红绸,一拉一扯,待菊寒被吊得离地面一尺高,接过红绸的人才停手,将红绸绕了栏杆几圈系紧、绑牢,那两个人就像没出现过一样消失得无踪无影。
少年们完成了任务,自然下了红台,换那口才极好的男人上来,那人走到菊寒身旁,因他本就高大,菊寒就算被吊得离地一尺,也比他高不了多少。男人时而托起菊寒的乌发、时而捏着菊寒的脸,加上一通渲染气氛的演说词,让在座的诸位无不双眼发直。
韩亦昕听不到那男人说了什么,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被吊着的菊寒,注意着菊寒的每一个神情变化。
菊寒在发抖,虽然不明显,菊寒张大了嘴肯定是想喊想叫,可是他发不了声,菊寒的脸时红时白,一定是那紫红色的药丸药效发作了,菊寒蒙眼的红布的颜色比方才深了……他在哭。
那个孩子,又在哭了。
这一次,他就算神智清醒,他就算看得分明,也什么都做不了。
韩亦昕咬着唇,咬得满口腥甜都不自觉,韩亦昕攥着手,指甲掐进肉里也不自觉,韩亦昕浑身颤抖,韩亦昕脸色铁青,韩亦昕胸膛起伏,韩亦昕双眼能喷出火来。
秦殇将韩亦昕的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提醒他那样会伤了自己,韩亦昕在认真地看着菊寒,而秦殇在认真地看着韩亦昕。
秦楠无奈地摇头,提醒秦殇:“怒极攻心,说不定会一命呜呼。”
秦殇冷然笑笑,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顿了一会儿,还是伸出双手将韩亦昕抠入手心的手一根一根掰开,冰冷的唇贴上韩亦昕鲜血淋漓的唇上,一点一点地擦净韩亦昕唇上的鲜血。
秦殇的吻冰冷,韩亦昕没有任何回应地任秦殇为所欲为,双眼始终圆睁着看着红台之上面容变得有些扭曲的菊寒。
秦殇吻韩亦昕的时候,也是睁着眼睛的,细细地看着韩亦昕眼眸中映出的人影,细细地数韩亦昕的每一根睫毛,猝然,秦殇舌头一痛,比方才更浓郁的血腥味蔓延开来,秦殇没有动怒,很平静地从韩亦昕口中退出,带着冷笑瞥了一眼红台。
红台之上,松松地系在少年腰上的红带被解了开来,少年人光滑雪白的皮肤露在外面,接受看客们贪婪的注视。
红色的袍子只是少了腰带而散开,少年双手被高吊着,无法将袍子完全脱下,红袍松松垮垮地挂在少年的身上,让少年更添魅惑。
下面有等不及的大爷阔少们已开始报价了,此起彼伏的报价声一声高过一声。
高台之上的男人却笑着让大家不要急切,慢条斯理地接过小厮递来的长鞭,诡笑地走到菊寒的身边,用鞭柄抬高菊寒的下巴,以低沉的声音问:“我们的小菊儿打出来就没有出声呢,诸位想不想听听菊儿的声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