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又哭又笑(2 / 2)
“那你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改变主意的么?”半靠着床头,韩亦昕皱着眉头问。
醒来之后,韩亦昕的脑袋就一阵阵地疼,他当然不知道这是被人用了摄魂魔音后的后遗症,他只知道在梦里,他又一次地梦到了秦岳。
他梦见秦岳狞笑着向他靠近,秦岳的手像章鱼的触手一样在他身上游走,黏腻恶心,而他却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动不了。
场景一转,他还梦见秦岳梳着秦殇一样的发式、穿着秦殇一样的衣袍,笑容诡异地向他逼近,他依然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岳用磨人的速度一寸一寸地靠近,靠近是为了做什么从那野兽一样晶亮的眸光中不难看出,他一遍又一遍地喊着“畜牲”,秦岳却依然毫不停留地将脸贴上来,就在秦岳的唇要碰触到自己的唇的时候,秦岳的脸变成了秦殇的脸,还来不及想怎么回事,就听到一声疑是枪声的巨响,秦殇的眉心就多出了一个拳头大的窟窿,有大捧大捧的血往外冒,溅了他一脸一身,他还是动不了,只能任那些腥臭的血泼了自己一身。
他惊怖地看着仿佛有流不完血的血人,而这时,血人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竟然是戴着眼镜、穿着西装、笑得一脸斯文的许由,满脸是血的许由开口,却没有发出声音,韩亦昕从许由的唇形看出许由说的是:“不要恨我。”
再然后,一夜无梦,其实也并不是一夜无梦,他的脑海中只剩下白茫茫的空白,他看见虚无得只剩下淡淡的虚影的自己飘浮在那空白的天地之中。
韩亦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脑子里一团乱,心还悸动得厉害。
为什么秦岳的脸会变成秦殇的脸,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那么多的血,为什么说“不要恨我”的人不是秦岳而是许由,为什么脑袋这么疼,为什么会心悸得这么厉害……
虽然知道这是梦,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可韩亦昕还是不自觉地自问着。
“殿下的心思,谁知道呢?”菊寒沉默了很久才道。
菊寒的话让韩亦昕从“十万个为什么”中走出,韩亦昕还没有完全地回过神来,淡淡地“哦”了一声,完全不知道有人一夜之间为他流了多少眼泪,更加不知道在王府的北边,有一间屋子亮了一夜的灯,灯下一个人盯着一副叫做“扣版图”的传神,神色变幻了一个晚上。
见韩亦昕神情淡然,方才还担心韩亦昕看到自己红肿的眼睛会问东问西的菊寒心里一阵失落,这股失落感突如其来、莫名其妙。
少爷不多问什么不是正好么,可……
这么淡然的一个“哦”字,这么风轻云淡的一个“哦”字,想起自己伤心伤肝地哭了一夜,菊寒就觉得自己傻。
撇了撇嘴角,菊寒有些无精打采地道:“我去厨房看看早膳好了么,少爷要是困了就再睡一会儿。”
嗯?
韩亦昕抬头,这次,菊寒竟然没等自己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菊寒的语气有些不对劲啊!发生了什么了?
韩亦昕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眉头微皱,是谁惹那孩子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