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够厚(1 / 2)
路上白奕好说歹说,总算把陈舒给哄好了,虽然代价是一顿胖揍,不过也值了。
“杜二狗,不就跟你要一把破椅子吗,瞧你这小气劲。”邹鹅从这里路过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老爷子手里的木椅,当下喜欢的不得了,就想给老爷子要,没想到以往要什么给什么的老爷子,这次死活不给她。
老爷子不给,她就只能自己动手搬椅子了,谁知道老爷子把椅子抱的死紧,邹鹅气急,对着老爷子又打又骂,长长的指甲在老爷子身上留下了许多月牙印子。
白奕和陈舒还没走到院子,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一个女人苍老而尖锐的嗓音,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加快了脚步。”
老爷子死死的抱住木椅,任由邹鹅打骂,无奈的叹了口气,:“邹鹅,这条椅子真不能给你,我已经答应我孙子了,这条椅子不给任何人,我自己留着用。”
已经走到院子里的陈舒,听到老爷子的话,嘴角轻轻勾起一点弧度,然后就看见邹鹅的手掐着老爷子的胳膊,大跨步走过去一把打开邹鹅的手,怒视道:“你干什么。”
邹鹅被陈舒打的踉跄一下,捂着手大声嚷嚷:“哎呦喂,打人了,杜二狗捡回来的野种打人了,大家快来看啊!”
陈舒还没觉得有什么,白奕的脸先沉了下来,带着火气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邹鹅:“老太婆,你说谁是野种。”
邹鹅被白奕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陈舒伸手拦下白奕,对他摇了摇头。
老爷子慌忙上前,替陈舒开脱:“你别乱说,小舒就是拍开你,哪有打你。”
邹鹅有些害怕的看了眼白奕,见他被陈舒拦下,立马撒泼,把手背给老爷子看:“杜二狗,看见没,红了,这就是你孙子打的。”
陈舒上前把老爷子的袖子拉开,淡淡的扫了一眼邹鹅:“那你怎么不说,你把我爷爷的手掐成什么样了。”
老爷子手臂上到处都是指甲印,印迹很深。
邹鹅理直气壮:“我那是不小心的,你是故意的。”
“老爷子把袖子拉下来:“小舒,我没事。”
陈舒没有接老爷子的话,黝黑的眼眸看向邹鹅:“你不小心掐了我爷爷,我不小心拍了你一巴掌,按理说是我们亏了。”
老爷子想安抚陈舒,不想把事情闹大,一旁的邹鹅却不会如她的愿,捏着嗓子开口道:“我刚才还在想杜二狗怎么有底气了,原来是小孤儿回来了,感情是因为有人撑腰了。”
“你闭嘴!”白奕低吼。
白奕心底冒出一丝愤怒,邹鹅刚说完,白奕立马就观察陈舒的表情,看到陈舒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白奕只觉得心疼,很显然,陈舒不是第一次被这么说了,只怕是听习惯了。
想到这里,白奕看着邹鹅的眼睛更加阴沉了几分。
邹鹅一开始是有点怕白奕,但她看到白奕被陈舒拉着,料定了陈舒不敢把她怎么样,说起话来也就毫无顾忌:“我说错了吗,本来就是一个不知道从哪捡回来的野种。”
老爷子在一旁插话,态度是绝对的强硬:“邹鹅,小舒就是我孙子,你别乱说。”
陈舒笑着把白奕拦下:“你不知道好男不跟泼妇斗?”
“你说谁是泼妇!”邹鹅尖着嗓子大吼,走进陈舒就想往陈舒身上抓。
白奕快老爷子一步,把陈舒拉到身后,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凌厉的眼神直直盯着邹鹅:“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陈舒无语的推开白奕,我又不是傻的站着让她掐。
邹鹅有些害怕的缩缩肩膀,看着一旁的老爷子定了定神,继续拿出了长辈的姿态,指着陈舒破口大骂:“好啊,你个有爹生没娘养的孤儿,还找了个帮手来,怎么,是欺负我一个寡妇没有依靠吗?”
“邹鹅,你说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可以说我孙子。”老爷子走到陈舒面前,把陈挡在身后。
邹鹅可不怕老爷子:“捡个孩子还不会捡,捡个已经记事的回来,我就看看你背后的那个,等你死了会不会给你送终。”邹鹅句句不离嘲讽爷孙俩,还用看脏东西的眼神看了三人一眼。
白奕握紧了拳头,一直在心里跟自己说不能打老人,可心底的火越是想压制,越是烧的旺。
“老太婆,别给我倚老卖老,我不吃你那套。”
邹鹅瞪大了眼睛,气的浑身发抖:“你怎么说话的,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些没教养的狗东西。”
“你…”白奕刚上前一步,便被陈舒伸手拦下,陈舒给了白奕一个眼神:去旁边呆着,这里我来。
白奕没有动,陈舒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事你别掺和。”
在陈舒的注视下,白奕只得不情不愿的退到旁边,陈舒什么意思他知道,不就是想让他置身事外嘛,白奕看着陈舒自己生起了闷气。
虽然陈舒对他和对别人有些不同,但白奕一直都能感觉到,陈舒对他一直都保持了一个距离,不明显,但白奕能感知到,就像两个在水里的人一样,能睁眼看到对方,却永远是模糊不真实的,能触碰到对方,却因为冷冰冰的水,永远不知道对方的真实体温,那层无形的水,一直隔在他们中间。
他以为陈舒对谁都是这样的,想着以后慢慢改变陈舒就好了,直到陈舒带他来了这里,然后他看到了陈舒在看到老爷子时,周身气息的变化,他才知道,陈舒不是对谁都保持了距离,而是选择了和谁保持距离。
陈舒走到老爷子前面,淡淡的看着邹鹅:“与其操心我爷爷的事,不如先想想你自己。”陈舒顿了顿,状若关心的看着邹鹅,道:“毕竟,你也没有子孙,连收养的都没有,应该先担心有没有人给你送终才对。”
老爷子扯了扯陈舒的衣角:“小舒,别这么说。”
邹鹅气的双手叉腰,眼睛瞪得像铜铃,尖锐的嗓音传的很远:“我为什么没子孙杜二狗没告诉你原因,要不是他当年去当兵,我至于嫁个短命鬼吗?还有就算我没子孙,也不会收养你这种爹妈不要的野种。”
一颗石子和邹鹅的脸颊擦肩而过,带起的风吹动了邹鹅半黑不白的枯发。
邹鹅的声音瞬间消失,一脸的惊魂未定,整个人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连嘴巴都还没来得及闭合。
白奕阴沉着脸看着邹鹅,手上拿着一颗石子在掂量,声音低的让人发冷:“把你刚才的话给我收回去,不然我不管你是不是老人,是不是女人,我会让你在医院待几天。”
老爷子回过神,跑到白奕身边,一把抢过白奕手中的小石头:“小奕,你别乱来,把人打伤了要坐牢的,你别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