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收藏】023 生老病死（1 / 2）

医院。

“这个炖蛋营养好，少爷您多吃两口。”荣妈进了病房就没歇过，一会儿打扫病房，一会儿擦桌抹凳，将医院护士的活儿都干完了之后又开始关心白起的饮食，一刻也停不得。

白起舀了一勺炖蛋，当着荣妈的面儿吃进嘴里，荣妈就朝他竖竖大拇指，跟小时候吃饭时的场景一模一样，不过白起长大了，可荣妈却是老了。

“好吃么？”

“好吃，只要是荣妈做的东西，都好吃。”

“可怜的少爷。”荣妈说着，突然眼眶就红了，颤微微地伸出一双布满茧子的手，摸了摸白起的脸：“昨儿个出门时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生病了，还严重到要住进医院里来？”

在白起的记忆里，自从搬出家里跟裴臻同居之后，他就再没有跟荣妈好好说过一次话了，除了一年那么两三次电话的联系之外，十年里他见过荣妈的次数连一只手都数地过来，而他们之间最后的一次通话，则是在荣妈死前的一个礼拜——

或许老人一生要强惯了，又孤独惯了，到临终之时终于忍不住像个小孩子一样在电话里哭了起来，说她想白起。那时候白起正在国外参加一场医学研讨会，忙得焦头烂额，也就没有将老人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安慰老人等会议一结束就立马飞回去看她。

可令白起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回去时老人已经下葬一个月有余。

荣妈的离世，成了上辈子白起心里最大的遗憾，之后他一直很自责，如果那天他能听出老人的异常，及时赶回来看她，说不定她也不会这么快离开。

“不过少爷别担心，太太说了，只要在住上个一两天，等医院检查出没什么毛病了就能出院。”荣妈低头擦了擦眼泪，笑着将桌上的食物全部推到白起面前：“等回去以后荣妈再给少爷做您爱吃的，少爷想吃什么荣妈就做什么，保证把少爷养得健健康康的。”

“荣妈，我没事。”白起心疼老人，放了勺子去给老人擦眼泪：“只是小毛病而已，您刚才不也说了，再住个一两天就能出院了？”

荣妈破泣为笑，一边撩着袖口擦眼泪，一边指指碗里的炖蛋，想让白起多吃两口。

白起见老人高兴，就将炖蛋全部吃了个干净，一点没剩。

一老一少在病房里有说有笑地聊了很久，直到小护士进来替白起换点滴袋，荣妈才收拾了碗筷要走，临走时还嘱咐小护士要好好照顾她的少爷，什么晚上记得来关窗户别让少爷着凉，什么病房里要一天打扫个两到三次，因为少爷是个爱干净的人，什么少爷早上一醒有洗澡的习惯，要提前把换洗的干净衣服准备好……小护士在一旁听得面红心跳，并时不时地偷瞟一眼白起，心跳的频率更是难以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