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第三百六十章（2 / 2）
聪明的阿乙伯伯也不像刚刚那样明着表明想要古小研插手阻止决斗的进程，仅仅用模棱两可的话语和自己一脸的担忧让古小研自行领会。
古小研看向阿乙伯伯的眼神总是比看别人时柔善许多，“伯伯，你去叫他俩吧！”
阿乙伯伯展颜欢笑，家里真正做主的大宝发话了，他就有理由去阻止那场打斗啦。
阿乙伯伯又是一阵小碎步跑到门口，冲着外面那仍然打得眼花缭乱的两人喊了起来：“你们两个先别打啦！吃饭吧！吃完饭再打——丨”
没有人理会他。
阿乙伯伯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眼珠子一转，再道：“你们两个听着——大宝喊你们陪他去吃饭咯！！”
这句话的效果明显比之前强烈许多。阿乙伯伯只感觉自己左右两边同时刮过去一阵风，之前还斗得一片狼藉的院子里，此时全都安静了下来，少了那两个快得几乎看不清动作的身影。
阿乙伯伯会心地笑了笑，为自己的机智大大地点个赞。
古小研坐在饭桌前，沉着脸，一身的郁闷气息。下一秒，他左右两边同时有空气迅速波动了一下，热烘烘的两个超大人形暖炉一起出现，一种臭汗和咸盐交织在一起的难闻味道紧跟着扑进了古小研的鼻腔中。
“大宝（小研）……我来啦！”
两个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的家伙乐呵呵地俯身凑到古小研的身边说话。
古小研皱起眉头，手上拿着的筷子重重地拍在了饭桌上。
“大宝！”阿乙伯伯在后面及时喊了他一声，古小研的怒气被憋在嗓子眼儿里，强行被他给压了下去。
阿乙伯伯走过来对两个热情的小伙子说道：“你们俩先去冲个澡换身衣服吧，大宝不喜欢身上臭烘烘不干净的。”
“哦！”元珀利落转身往楼上跑去。宋至圣也不当自己是外人，紧紧地跟在他身后要追上
去。
“至圣！”古镜及时叫住了他，指了指楼下客厅的洗手间，“你在楼下洗吧。我让叔叔给你准备换的衣服。”
“好啊！”宋至圣爽快地答应了。
古镜对卓君尧使了个眼色，“你去拿一套你的衣服下来吧。”
让这俩小子停下来的方法真是太简单了。正因为简单他们也要担心，这俩小子要是碰到一块儿随时都有可能再打起来。在古小研不在场的情况下把他俩给分隔开来，还是挺有必要的。
十分钟后，两个小子清清爽爽地重新回到了饭厅。
元珀先下来坐在了自己常年坐的那个位置上，见古小研的另外一侧还留着个空位，便站起来走过去强行把大爸拉过来让他坐到这个空位上，试图堵住宋至圣坐到古小研身边的机会。
宋至圣蹑手蹑脚地出来，见元珀在耍小手段，他的眼睛往元珀的‘专座’上看去，咧嘴笑笑，飞快地跑过去一屁股坐下，并拿起了元珀一直用的碗筷。
元珀听到动静回头已经晚了，横眉冷竖地吼道：“你给我起来！”
宋至圣耸耸肩，“那边不是还有位置嘛，你就近距坐就是啦！”
“起来不起来！！”元珀磨了磨牙，“看我不打死你！”
“你还没这个本事！！”宋至圣故意气他，筷子主动伸出去想要夹菜，一直沉默不说好的古小研突然有了动静，他用自己的筷子叉住了宋至圣手里的筷子。
“这是元拍的餐具！你别动！”古小研的声音没什么情绪起伏，但是语调很坚决。
宋至圣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一直对什么都无动于衷的他，突然这么认真了？
“椅子随便坐。餐具，不许碰！”古小研又强调了一句。
“我不嫌弃他。都是大老爷们儿。”宋至圣以为古小研是为了自己考虑，笑着回了一句。“不行。他是我未来的老婆。我没那么大度，可以容许别人用他的碗筷！”古小研说了一句听起来挺大男人主义，也挺噎人的话来。
□作者闲话：
第三百五十七章饭桌上的较量第三百五十七章饭桌上的较量
宋至圣尴尬地看着手里拿着的餐具，就在众人以为他是不是要生气的时候，这家伙扯开嘴角笑了笑，主动站起来把餐具换给了元珀，“这样行了吧！”
“还有我的座位。”元珀有些得意地进一步提出要求。他就知道大宝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果然，大宝维护的是自己呢！
宋至圣冲他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座位就是我的啦！刚刚小研也说了，我可以坐在这里。”
元珀愤怒地提起了拳头，古小研在他要发作之前耷拉着眼睛说上一句：“可以坐下来吃饭了吗？”
元珀不甘心地转望向他，“大宝……”
古小研慢条斯理地拿起筷子，“我是下来吃饭的。”
元珀听出他这话里的意思。知道他好不容易愿意下来吃点儿东西，自己要是再多话，惹得他食欲不佳，他肯定会借机再度逃走，那样就太不好了。
元珀闷闷不乐地妥协，他把已经坐在古小研另一边的大爸拉了起来送回他原来的位置上，自己坐了下去，眼神锐利地频频朝宋至圣身上扫去。
“大宝，这个好不好吃？”先前还有些失落的宋至圣这会儿重新活跃了起来。自己虽然没占到十足的便宜，元珀不也一样嘛。这样挺好的！
面对宋至圣的搭话，古小研很正常地和他交流，“不错，这是我家伯伯的拿手菜之一。”阿乙伯伯听到古小研夸奖自己，习惯性地挺起了胸腾，表示自己就是那位伯伯。
宋至圣反应非常快，一眼就分辨出场景里头微妙的动作变化了，他主动看向阿乙，“你说的是这位伯伯吗？这位伯伯一看就是很会做菜的样子呢。”
这马屁拍的！阿乙伯伯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古镜他们三个默默地交换眼神：哎呦喂！这小子个性不错的样子呢。遇到尴尬懂得自我化解，还能不怕他们家大儿子的臭脸，主动搭腔找话题，遇到被挤兑了也当做没事人似的，情商
挺高。
“那这个呢？”宋至圣再度搭话。
这一次古小研没那个耐性回应他了，眼珠子朝他瞥了一下，“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吗？”
“哦！”宋至圣乖乖地夹了一筷子那种菜。
“小宝―给，饭！”阿乙伯伯特地给元珀用大碗装了满满一海碗的饭，元珀接过来就着面前的菜一口气扒光四分之一，吃的那个风卷残云，气吞山河，把宋至圣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
本来还优雅地挑着东西吃的宋至圣在心里鄙夷了一下元珀的吃相。但见满桌子的人，包括古小研在内，都被元珀的吃相给吸引了过去，并且看他吃的那么粗鲁，脸上反而带着笑的样子，这小子心里的小九九也开始盘算了起来。
在宋至圣分神的这段时间，元珀已经吃完一碗饭了，举着大碗冲阿乙伯伯呼喊道：“再来一碗，伯伯！”
阿乙伯伯乐不可支地接过饭碗，“小宝真乖！多吃、多吃点给大宝看看啊！”
“我今天能多吃两碗。”元珀一派‘超级英雄’的气概，拍着胸脯和阿乙伯伯进行对话。
宋至圣不明白阿乙伯伯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多吃给大宝看’……小研还有这种爱看别人狼吞虎咽吃东西的喜好吗？
“我们家大宝吃东西比较麻烦……”古镜唯恐天下不乱地开口道：“他对吃的没多大兴趣，小宝为了让他多吃一些，会尽量在他面前吃很香，这样多少会引得大宝增加些食欲。”
“原来是这样……”宋至圣轻轻地点头，看了一眼自己面前同样的大碗，豪迈地挥手，“伯伯，我也要饭！大碗的！”
于是乎，饭桌之上，两个叛逆期少年不打架了，改为正大光明地比赛另外一个项目——吃饭！
古小研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个缺心眼儿的家伙梗着脖子往肚子里拼命塞食物的样子，一时间放缓了进食的速度走了神，还真比平日里多吃了几口。
元珀见状大喜，更卖力地胡吃海塞起来，他这么一加劲儿，宋至圣也不甘示弱，同样加快了速度，就见这饭桌之上两人挥舞的筷子已经变成了残影，两人抱着海碗最开始还能看到扒饭的动作，后面……看到的几乎是往一次次往嘴里倒饭的画面。
阿乙伯伯乐得合不拢嘴，跑去把家里蒸饭用的桶都提了过来，又急急忙忙跑去打开炉子准备再添菜。
三位爸爸最开始还默默地在一旁看好戏，后面被这两个小子抢菜的速度拖累，筷子刚伸出去，看中的菜色就没有了……最后郁闷地退到了一旁，抱着各自的饭碗，眼巴巴地冲阿乙释放着委屈的小表情。
阿乙伯伯更高兴了。这可是对他工作最大的肯定呢！
“我这里还有两块生羊肉……”欧雷不忍心老婆没东西吃，想把自己的食物让给他。
“我这里也有一些沙拉。”卓君尧看了看自己碗里只夹出来一筷子的食物。
他们俩每次上饭桌都有自己专属菜式的。不幸的是，专属的菜式也在这两个小子的吃饭大比武中，被他们一抢而空了。
不知不觉中，古小研饭碗里头只剩下一勺白饭，他静静地坐着，低头顶着那勺白饭，手上已经有一种要放下筷子的前奏了。
刚刚看这两小子抢食，自己已经吃的比平时多了。应该停下来了吧！古小研在心里暗暗地
想着。
元珀在暴风吸入食物的同时，还在时刻关注古小研的饮食情况，看到他又不想吃了，然而脸上的表情却和平时不太一样，立马停下来，将自己碗里的一块儿鱼排夹起来放进他的碗里。
古小研眉心微微皱了皱。
“吃吧！没有刺！”元珀知道他在嫌弃什么，“就着菜再多吃两口。”
古小研拿筷子的手指又收紧了些。他今天食欲还真不错，只是刚刚看到碗里没有菜了才有想要停下的打算。还是元珀了解他，不用他开口就知道他心里再想什么。
不等古小研再度动手，旁边宋至圣也把一块排骨放到他的饭碗里了，“这个好吃，下饭！小研你尝尝。”
噼里啪啦―一阵火星乱撞，仅仅休战几十秒的两位少男再度表现出对彼此的强烈敌意来。
“吃点儿青菜！大宝！”
“这蛋卷儿好吃，小研试一试。”
“这里还有半根鸡腿……”
“我最喜欢的鸡屁股还没动过呢……”
古小研面前的饭碗里，不多一会儿就堆了满满一碗的各种菜色。他额头上的青筋弹动了两下，无语地盯住碗里的东西，周身的气压一下子降低不少。
元拍狠狠地瞪了宋至圣一眼。这家伙真讨厌，什么都和自己学，什么都要与自己比。不知道这样下去大宝会不耐烦的吗？
在古小研没有动手拍碎饭碗之前，元珀将他的碗端了起来，把里头多余的菜色都拨到自己的碗里，只留下一块鱼排，随后又把清理好的饭碗放回原处，讨好地冲古小研笑笑，“先别生气！看，我给你重新弄好啦！你再吃一点儿吧！大宝！”
难得大宝今天吃的比较好，最好让他再多吃一些。
宋至圣一直默默观察着古小研的表情和元拍的举动。对元拍比他了解古小研心思的事实他有些不甘心，却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再和元拍杠上。只是一顿饭的功夫，他已经了解到这个家庭里头的家庭日常是什么状况了。
全家人都围着小研转呢！果然，他看上的人就是团宠的对象呢。
宋至圣这次不再和元珀对着干，反而也加入到劝说古小研多吃一些的阵营里。
古小研全程冷漠脸地盯着碗里剩下的食物，突然又没了之前那么好的食欲。
元珀只看他眼皮眨动两下，就猜到他又不想吃东西了。虽然不甘心，他还是在桌子底下踢了宋至圣一脚，冲其发出挑衅之声：“喂！咱俩刚刚比赛吃饭，还没分出胜负呢。”
宋至圣心思敏慧，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难道他俩抢夺食物还真能让小研多吃一些？管他是不是呢！小研吃的也太少了，多吃总没错！玉石他捧起碗筷，冲元珀回应：“那还愣着干嘛，继续啊！”
阿乙伯伯把新做好的下饭菜端过来，这两个小子又开始了新一轮挣抢饭菜的戏码。
古小研静静地看着他们抢了一轮，终于再度提起兴致拿起了自己的筷子。
三位爸爸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
“咱家儿子真的很能折磨人呢！”古镜作为当爹地的，这时候也不想偏袒自己的大儿子。因为看到两个傻小子被亲儿子给折磨得团团转，他的心里也是挺同情他们的。
“哪里折磨人了？”欧雷和卓君尧同时护短，“一方愿打一方愿挨……又没有人强迫他们。挺好的！”
“这个叫至圣的小子……我看挺靠谱。”古镜用一副看‘儿媳妈’的眼神打量着宋至圣，突然感慨了这么一句。
“老婆！你可别见一个喜欢一个啊！咱家已经有儿媳妇啦。”这一次卓君尧发出了微弱的抗议之声。
“就是就是。这个小子虽然还行，可毕竟比不上咱家小宝。”欧雷这次和卓君尧统一战线
“我只是说他人挺不错，又没说别的。再说了又不是我挑老婆，咱儿子自己有主意，他也
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古镜摆摆手为自己辩解道。
只是难得见到有小研接受度如此之高的小年轻呢！！过去的十几年里，也就曾经出现过一个曾经引得他们家大宝情发生剧烈变化的‘外人’呢——那个叫小初的孩子，也算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了，尽管短暂，却在小研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作者闲话：
第三百五十八章老相识登门
古小研把自己碗里的饭全都吃完了，见他吃的比平日多，家里每个人都很是高兴。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吃，起码他们都不用担心他的身体了。
吃晚饭古小研就离开饭桌，按照习惯去客厅小坐。
元拍和宋至圣把阿乙伯伯准备的所有食物都吃光了，两个人捧着肚子摇摇晃晃地走到客厅，见古小研身边的沙发空着，这两个又开始你推我我搡你的，去争抢那个位置。
古小研在他们到来之前，起身往楼上走去。
“小研！”宋至圣喊了他一声，“咱们一快儿玩吧。”
古小研回头居高临下地看了看他和元珀，“玩？光是看你俩玩我就已经够够的了。”
“谁和他玩了！”元珀嫌弃地皱起了鼻子，“我是在和他决斗。”
“决斗啊！行啊，你俩继续斗，不死一个别来叫我看啊！”古小研毒舌地讽刺他俩道。
元珀和宋至圣都听出他话中意思了。本来还想在消消食过后继续接着打的，这会儿两个家伙谁都不敢再表现出那样的意图来。
“我们不斗啦。大宝，你陪我消消食，咱们一快儿打牌呗？！”元拍想让古小研陪他玩儿一会儿。哪怕身边有个大电灯泡都行。
“打牌？！我正好不会，教教我吧！”宋至圣也跟着央求。
古小研沉默地看了他俩一会儿，勉强点头，“可以玩儿一个钟头。在我房间玩儿吧！”说完，他再度往楼上走。
元珀喜滋滋地追上了他的脚步。宋至圣紧跟其后，对于要去古小研的房间，他的心里是充满了期待和幻想的。
小研的房间肯定和他一样，一样这么酷。
宋至圣在心里这么想着，然而亲眼看到古小研的房间，面对可以说算是很简单质朴的房间，这位感觉脸颊有些火辣辣的发疼。
这么酷的小研住的房间却很普通呢。不过他很快也发现到了一些不普通的地方，譬如说窗台右边放着一整个书架的线装古书。
“进来吧。”古小研对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的宋至圣唤了一声。
宋至圣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房间。他还在四处打量着这里的环境，这里有一股独特的气味，勾起了他嗅觉里的某种特别回忆，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来。
“你干嘛？有什么好看的看那么久？”元珀总忍不住想挤兑他。
宋至圣回过神来摸了摸脖子，“你这里的味道很好闻。”
“味道？”古小研挺好奇的，“我这里有什么味道吗？”
“有！”宋至圣嗅了嗅鼻子，视线盯住了古小研坐着的床，猛然把脑袋埋进了叠放在床脚的被子里，深吸了一口气，一脸陶醉：“被子里的气味，我好像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元珀伸手揪住他的后衣领，“你这家伙……又做这种讨人厌的行为。”
“我说的是真的。”宋至圣反手格开元珀，“这里的气味真的让我感觉很熟悉。”
“这被子上面能有什么味道？全都是大宝的味道！！你，实在是太不要脸啦！”元珀嫉妒的眼睛发红。这臭小子真是片刻都不让人安心。
“咦？”宋至圣惊讶地看了一眼古小研，下一个动作就是凑到古小研的脖子旁边，深深地在他的脖颈旁吸了一口气。
古小研没有什么反应，元珀直接把宋至圣的脚抱住拖了回来，顺便用力地将他扔到地上，—个虎扑扑过去把他压住一拳头揍到了他的下巴上。
宋至圣立马反手还击。
古小研叹了一口气，眉头重重地压了下来，“你们俩■■都给我停下！”
两个在地上打成一团的家伙们抬起头来，一同委屈地看向古小研，“是他不对！”
“还要不要玩，不玩就都出去！”古小研觉得心有些累。这两个家伙现在完全没有了当初才认识时的礼貌客气，凑在一块儿不出五分钟绝对打得飞起，是不是该让他俩彻底地隔绝？
“小研，我说的都是真话。你身上的味道和这被子里的味道都让我觉得熟悉。尤其是被子里的味道，我不是故意胡说想要占你便宜的。”宋至圣着急地解释起来。
“你还敢说！”元珀气急败坏，“再说我打烂你的嘴！”
古小研轻轻地咳嗽一声，两个家伙乖乖地缩起了脖子。
“气味有相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古小研知道宋至圣没有说谎，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至圣，你是怎么来我家的？开车？”
“跟我的老师一块儿来的。”宋至圣答道，“他在这附近有事办，我跟着搭了个便车。”
“原来是这样。”古小研从桌子的抽屉里摸了一副纸牌，打开后递给了元珀，“你来我们家，你家里人知道吗？”
宋至圣转了下眼珠，“不知道啊！这和我家里人有关系吗？你是我的朋友。我喜欢的……
“你是宋首长的亲生儿子？”在元珀发牌的同时，古小研又提了一问。
宋至圣这次回答的没有之前那么斩钉截铁，“小研问这个做什么？”
“我们家习叔叔和你父亲之间……是同事和以前的战友关系。你应该知道的吧？”古小研挑明了态度问，“我不觉得你来我家，能瞒得住你家的长辈。”
宋至圣的喉咙蠕动了片刻，诚实地颔首，“小研，你一直都这么聪明的吗？”
“至圣！我不讨厌你，你来，我也不反感。当然，前提是你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的。”古小研再度提醒他。
宋至圣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你不相信我？”
“我是提前提醒你。”古小研双目如炬，“我不希望发生一些让彼此不愉快的事，提前告知彼此大家也好注意底线。”
“我明白了。虽然习将军和父亲之间有些矛盾，可那都是工作上立场的不同而已，并不牵连到小辈身上。你大可不用放在心上。”宋至圣认真地看向古小研，脸上已经没了之前那种种没正形的样子。
元珀默默地给他们三个发完牌，古小研收起自己面前那一摞牌，“那好，咱们玩儿吧丨”
三个人玩最简单的‘跑得快’，谁输了往脸上贴纸条，一连玩了五局，局局都是兀拍输，很快他脸上就贴了十根纸条了。
元珀很不服气，努力想向古小研证明自己：“我以前玩的挺好的。”
古小研默默地看了一眼宋至圣，在心里发笑：这小子不仅武力值高，智商看上去也挺高的，当着自己的面都敢算牌，还算得刚刚好，每次都能把元珀算输。
在元珀又一次输了之后，古小研单手按住了所有的牌，“这次我来发牌。”之前都是宋至圣洗牌发牌的，这家伙在洗牌的时候就开始做起了小动作。他以为这里没人看得出来，却不知道古小研一眼就看了出来。
古小研洗牌的动作很慢，发牌也不快，等到所有的牌都发完，宋至圣把自己面前的牌都翻起来理清楚一看，嘴角忍不住抽抽了起来。
一手的烂牌！连个带花的牌都没有，最大的就是十，哪怕对子多串子也有，这样的牌怎么也不可能羸的啊！
古小研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拿到牌后就一直傻乐呵的元珀，在心里偷笑。傻小子还以为自己终于走大运了呢。和人家相比，脑袋里的神经回路就只有几个弯，拿到一手好牌就高兴成这
样。
“对J~=Q带炸弹~~~火箭！！！哈哈哈哈……我嬴了！”元珀甩下自己一手的好牌之后，冲着宋至圣摩拳擦掌，“总算是轮到你被贴了！我有两个炸弹，一个火箭，这应该贴十六根纸条了吧！哈哈哈……一把就能贴得比我还要多，你可真够厉害的啊！”
瞎得瑟！古小研见元珀乐得合不拢嘴了，低下脑袋来轻轻地摇摇头。
宋至圣的好胜心被激了起来，“你等着，马上让你贴四十八根！”
“你也得有那能力才行。”元珀反怼他，“可别自己贴了四十八根，那可就真笑死人咯。”
宋至圣伸手要去洗牌，古小研再度抢先按住了所有的牌，“我来！”
明知道自己不洗牌不发牌的话，赢得机率不会大，宋至圣还是没办法拒绝古小研。
第二轮各人手中的牌一翻开，宋至圣再度傻了眼。好家伙，和上次的情况差不多。
元珀理清楚了自己的牌，哈哈大笑起来，直接亮牌，“来来来……让你看着我的牌来出，你尽管管住我！”
这一次……宋至圣的脸上真的被贴上了足足四十八根纸条。
宋至圣觉得很奇怪。他也怀疑地看了古小研一眼，难道小研洗牌发牌也和他一样做了手脚?可是他速度那么慢，如果真做了手脚的话自己早就看出来了啊！再说了，小研就是个普通人而已。
古小研见宋至圣被贴成了‘长毛狗’，好心放他一马，不再欺负他。
三人准备再战下去时，宋至圣身上带着的行动电话响了起来。
这小子将手里已经洗好的牌默默地放下，站起身来，“我要走了。”
“送送你。”古小研同样起身，穿好了拖鞋。
宋至圣在客厅向爸爸和伯伯们真诚地倾诉了感谢之情并告别，还没来得及把话全部说完，古家老宅的门铃在外面被人给按响了。
“可能是我的老师。”宋至圣侧耳聆听了片刻，开口说道。
“估计是等不及来找你了。”古家人热络地把宋至圣送到门口，打开了小铁门，笑脸相迎外面的客人。
一
然而看清楚外面站着的这人的脸……古家全家人同时被定住了一般，集体呆住了。
梁友兵转着眼珠子打量着这里的环境，并且一一从古家每位家庭成员的面容上扫过，最后定格在了卓君尧那张极有记忆点的面容上。
“我说怎么感觉这地方很熟悉呢……原来，还是旧相识。”梁友兵一手拄着精美的铝拐杖，半边身体靠在古家的门框上，眼神飘忽地四下溜达着，轻声地开了口。
□作者闲话：
第三百五十九章不同的形象
古家人默默地看着宋至圣和梁友兵的车从他们家门口开走，直到车子驶离了他们的视线所及范围，这一家人集体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将各自心中的担忧一点点地宣泄出来。
古小研沉着脸转身往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思索着刚刚得到的线索。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宋至圣和梁友兵还有一层关系，并且，他们的关系看上去比想象中还要亲密。
“他大爸，他二爸！你们说说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古镜悄悄地和身边两个男人通气，“那家伙咱们有十几年没看到了吧。咱们一直都在提防着A博士，没曾想他也在龙京，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混的也不错的样子。”
“梁友兵是A博士的得意门生。”卓君尧似乎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他来咱们这里，是偶然还是一早就有目的的呢？正好那个‘大同’就在咱们不远的那条街上。”
卓君尧的敏锐问题正是让古镜他们内心真正惴惴不安的缘由。
“那个孩子……”欧雷沉吟道，“那个叫至圣的孩子会不会是专门为了接近咱们，试探咱们而来的吧？梁友兵培养出来的？”
元珀默默地跟在爸爸们的身边，听到大爸大胆的猜测，已经把宋至圣给设想成有目的地接触他们，他虽然不喜欢宋至圣，但直觉告诉他，那家伙不会这么做。于是他突然插口道：“不会的！他是宋首长的儿子。”
这又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古镜他们停下脚步一致性地看向元珀，“真的吗？小宝？”
元珀点头，“真的。他自己说的，大宝也知道。”
“宋毅的孩子……？他什么时候多了个儿子了？”古镜喃喃自语，“这件事得问问习晗，看他知不知道。”
“那个梁友兵刚刚的样子也不像是知道咱们的身份似的。”欧雷安抚着家里人的心，“大家都不要轻举妄动。这几天出门要格外小心。”
同一时刻，梁友兵在车里沉默了片刻之后，也开始出声询问宋至圣有关古家人的消息。
“说起来，十几年前我就来过这里，见到过那家人呢。没想到十几年后还有机会再度相见
“小研有一个很大的家庭，每个家人都挺好的，除了那个小子……”宋至圣想起了他的‘情敌’元珀，微微地磨了磨牙齿。
“哪个小子？”梁友兵第一次从他的宝贝作品的身上感应到‘嫉妒，的情绪，饶有兴味地坐直了身体。
“元拍！”宋至圣对梁友兵一向没什么秘密，“那小子是小研的未婚妻。哼！不就是和小研一块儿长大的吗？”
梁友兵从宋至圣的口吻中听出来了一些消息了，“未婚妻啊！！？看样子至圣喜欢那个叫小研的。”
宋至圣羞涩地摸了摸脖子，“小研很好！”
这算是承认了自己的初恋。
梁友兵在脑子里搜索对应的人脸，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记住除了卓君尧之外的古家人的长相。他撇撇嘴，伸手搭住了古小研的肩，“你是真的长大了啊！”
“老师。我什么时候可以结婚？”宋至圣兴奋地提问。
“哟，已经自己考虑这么多了吗？”梁友兵轻轻摸了摸他的肩膀，“就真那么喜欢人家？
“嗯！我一定要和小研结婚。”宋至圣看着前方，目光坚定地说道。
梁友兵微微侧目看了一眼这个怀春少年此刻的样子，神情变得恍惚迷离起来，他的声音轻飘飘地在宋至圣耳边回响：“至圣一~明天记得来实验室，我给你好好做个检查吧！”
习晗得到古家人的电话，把司徒留在军部，自己带人回到了古家。一回来就被古镜他们拉到客厅，问起了宋毅家里的事。
“他是有个儿子。”习晗承认了宋至圣的存在，“但听说是个养子。大概是十二年前收养的吧，我还在他的办公室见过一回，是个挺酷的小孩儿。”
“酷？！”古家人没办法把这个字和刚刚在他们家上蹿下跳和小宝抢东西的那位小子联系上。
“是挺酷的。一身的杀气！”习晗不知道古家人在想什么，他自己的脑子里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当年那个小孩儿瞳孔里头的血气。
这就更扯了。一身杀气？！说的确定是他们今天接待的那个小子？！
“知不知道他这儿子是怎么来的？”爸爸们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人家养个儿子我还问那么多干嘛？显得我好像对他还有什么似的。”习晗觉得挺好笑地摆摆手，“反正吧，我觉得肯定不可能是从正常渠道收养回来的。那样的孩子……一看就是有故事的。”
见古家人神色迟疑，习晗也起了别样的心思：“我说你们叫我回来，就为了这个？”
“今天我们见到梁友兵了。”古镜由此拉开话题，向习晗详细讲述了今天的事。
“不可能。除非他宋毅收养了两个儿子。否则，我看到的那个绝不可能像你们口中描述的这个一样。”习晗表示难以相信。
那样阴鸷的眼神，浓重的杀气，一个小孩儿怎么可能短短十来年就遮掩掉的？
“他……应该不是人。”欧雷的话让习晗心中疑惑稍稍得解。
“如果不是人类的话，倒是可以解释我们对他不同的看法。”毕竟普通人做不到的事，非人物种可以办到。
“问题是……”古镜悄悄地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那个孩子如果不是人，又跟梁友兵有亲密的关系。他二爸由此做了个大胆的推测……”
习晗跟着压低了声音，屏住呼吸，“怎么？”
“那小子或许……是梁友兵实验下的产物。”最后这一句，古镜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这是刚刚卓君尧思索了两个钟头，大胆做出的推论。
他们曾经亲眼看到过梁友兵的私人实验室，以及他拿着孩童做实验的真实画面。那个家伙极度的自我，如果不是对他有用处的，他怎么可能这么对一个和自己无关的孩子这么好？
“当年咱们不是怀疑过梁友兵坑林月如的背后还有别人在操纵吗？后来种种迹象表明，那位宋首长似乎就是幕后主脑。也就是说……梁友兵一直以来就是宋毅在背后支持的。”这件过去了十几年的往事，只有卓君尧记的最清楚了。
“他能够在‘龙京’潜伏这么多年没有任何消息传出……背后之人只有可能是宋毅。”习晗的心思转了好几圈儿，已经十分确定了，“……我想起一个消息，早些年我的线人就曾经透过给我一个消息，说是宋毅私下里在扶持一些科学家，全都是他个人出资。当时我没怎么放在心上，现在想想，大意了啊！我一直以为他是在搞土质优化研究，毕竟当初‘沃土’就是他主持下诞生出来的。”
“他想干什么？”古镜担忧的是这点。作为领导者秘密扶持一些对自己有用的团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问题是，宋毅和梁友兵甚至和A博士他们都有私下里的连通，怎么想都让他们感觉挺不舒服的。
大人们在楼下继续讨论这个问题。古小研在楼上也在纸上写写画画地盘算着什么。
梁友兵的出现勾起他心里不好的回忆。当年，种种痕迹表明，从人贩子手中买走小初他们那些残疾孩童做实验的幕后黑手就是梁友兵。一直以来，古小研都想找到相关人员问清楚，小初最后被怎么样了。
哪怕……知道他已经不幸遇难，他也想进一步地知道具体的情况，以及最终是怎么善后的
那孩子……总是会在他的噩梦里徘徊。他已经有些记不清小初具体长什么样了，但那孩子畸形的手掌和脚掌，他一辈子都忘不掉。有时候他甚至会在梦里梦到元珀的手脚突然发生病变，变成那种畸形模样。每每那种时候他就的两个心脏就会出现绞痛感。
古小研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让自己迅速清醒过来，不要想到那种会干扰他的不好画面。
他相信有因果、魂灵这种东西。因为他自己就在经历这些。所以，他很愿意相信当年那个自己没能保护好的孩子……一直在等着自己找到他。
既然梁友兵出现了……那么这件耽搁了十几年的心事，应该做个了结。
古小研合起了书本，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门口锁住了房门，随即悄悄地打开窗户，极其谨慎地翻了出去，身形迅速消融在了黑夜之中。
元珀在楼底下安安静静地聆听着大人们的交谈，突然觉得胸口漏跳一拍，竖起耳朵来仔细地听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又见比他听觉更敏锐的大爸二爸都没有动静，于是自己摇摇头，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大人们的话语中。
“哦？”梁友兵替宋至圣整理了一下歪掉的领口，“你是说你和一个人类孩子打成了平手
?”
宋至圣倨傲地扬起了下巴，“我是让这他的。他就是个普通人，我才不屑对他下重手。”“真的假的，你确定没有用全力？”梁友兵调侃他，“别不是为了在喜欢的人面前逞能，故意这么表现得吧？”
宋至圣有些心虚，不过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当然！我只用了七分力。”
“七分？”梁友兵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七分……也是挺不可思议的了。”
“老师，你说什么？”宋至圣没有留意他的自言自语。
“没什么。”梁友兵拍拍他宽厚的肩膀，“进去吧！你父亲已经回家了。”
“好的，老师！”宋至圣自己整理了一下领子，脸上一直挂着的温和的笑容慢慢被他给收
敛了起来，他整个人的气质一点点地变得阴郁深沉而冰冷，眼睛上有一层薄薄的油膜快速闪过，眼神再度聚焦，里头一片冷艳刺骨的血色红光。
“老师！？”他的声音跟着沉下了两度，“……好久不见！”
□作者闲话：
第三百六十章双面孔养子
第三百六十章双面孔养子
梁友兵一瘸一拐地跟在宋至圣的身后，穿过气派的玄关，步伐坚定沉着地进到了这栋威严肃穆的豪宅之中。
“少爷！”家里的佣人们恭敬地迎接了宋至圣，在看到随后跟来的梁友兵后，愣了一眼才再度行礼，“梁先生！”
在客厅里忙着插花的林静如听到前佣人前面的称呼后，脸上浮现出了母性的微笑，然而没有笑得太开，就定格凝固了。
梁友兵来了！
林静如在心里暗暗地咬牙：他怎么又来了？！
宋至圣进到客厅，看到了林静如后，绅士地行了个礼：“母亲！”
林静如看到他这副面孔，舔了舔嘴唇，快速收起脸上的表情，喃喃地唤了一声：“至圣回来了。”
“父亲呢？”宋至圣对林静如的态度是冷漠有礼的，连上前一个拥抱都没有。
“在，书房呢。”林静如指了指楼上。
“我先上去了。”宋至圣再度颔首，转身往楼梯走去。
林静如目送着他的背影，眉目之中神情堪忧。
“夫人。”梁友兵在后面已经观察他们很久了，这时候才走进来。
林静如闭了下眼睛，回头倨傲地觑了他一眼，“你……不是答应过我，在家的时候不让至圣这样的吗？”
“可是，阿毅喜欢这样的至圣哪！”梁友兵无辜地摊开手，“再说了，至圣本性就是如此，什么叫这样那样的？这世上由始至终可只有一位至圣呢。”
“这里是我的家！那个孩子……”
“是我的孩子。”梁友兵无耻地冲林月如笑了起来，“他是我创造出来的，我算他的父亲也算他的母亲。他首先是我的孩子……其次，才是阿毅的养子。”
林静如的胸脯剧烈地欺负着，“你算什么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把至圣送来时我就知道，其实你巴不得想用这个孩子绑住我老公吧。什么父亲，母亲？？你也不嫌丢人。”
“事实如此，有什么好丢人。”梁友兵云淡风轻地扬起了下巴，“我让至圣叫你母亲，不过是可怜你而已。你还真的爱屋及乌，把我的孩子当成你自己的了。夫人……这都多少年了，你一不下蛋的母鸡霸着窝，也不挪挪屁股，丢人的怕是你吧！”
“你！”林静如气得差点儿哭出来。这家伙真是太懂得戳人疮疤了。
“我还有事找阿毅，不陪夫人闲聊了。”梁友兵拄着拐杖慢吞吞地越过林静如，往楼上走去。
林静如气得握紧拳头，重重地坐回到沙发里生闷气。
宋至圣在宋毅的面前站了足足两分钟，宋毅才停下手上的工作，抬眼看了看他。
“最近你经常往外跑？”
“父亲，我有自己想做的事。”宋至圣道。
“你也到了那个年纪了，这方面我不约束你什么。你要懂得分寸。和习晗有关系的人，你多少长个心眼。”宋毅翻看了手上的一些照片，“去人家家里，有什么发现？”
“父亲希望得到什么方面的发现？习将军并不在人家家中。”
“今天不在，保不齐以后不在。最近那老天真奇怪的很，整天待在军部不出去，连家都不回了，不是什么好兆头啊。”宋毅有自己担心的缘由。
他已经在考虑扶持新的军方代理人了。只是习晗盛名在外，如果不能抓住他大的把柄，顶多只是和他闹闹矛盾而已，伤害不大，不值得。
宋至圣没有说话。
“你待会儿出去一趟，有个任务需要你去完成。”宋毅说着把手里的照片往前推了推，眼神凌厉阴冷地盯住了宋至圣。
宋至圣上前一步拿起了照片，扫了一眼上面的人，“我记得他。”之前这个人曾经接受过他父亲的召见。
“干净点儿。”宋毅的回应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宋至圣把照片捏了捏，丟进了垃圾桶中，转过身往外走，“知道了。”
梁友兵在门口等他俩说完话，宋至圣走出来，上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见血，你得更精准地控制自己。”
“老师，完事了我想在外面转转。”宋至圣道，“别等我。”
“去见喜欢的人？”
宋至圣的眼神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去看看。”
“去吧！”梁友兵体贴地笑笑。
等到宋至圣离开，梁友兵推开了书房的门，‘噔噔噔’地走了进去。
“他喜欢谁？”宋毅的问题很直接。
“古家的孩子吧。”梁友兵没有把古家那两个孩子在脑子里对上号。
“那两个小鬼……”宋毅的记忆里还保留着古家两个孩子一点点的印象。其中一个长得很对他的审美，另外一个嘛……记不太清了，貌似是一位挺内向的孩子。
“您认识？”
“见过几面。”宋毅叹了口气，“他最近每天都独自出去，也不向任何人交代，真是很反常呢。”
“怀春嘛！”梁友兵没怎么在意，“他是人，哪个这种年纪的少男不怀春的？”
“只是，在外面的他时常会把B面孔展现出来，你还确定他的精神没问题？”宋毅还是挺
担心。
“他不是精神分裂。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梁友兵为自己的‘孩子’辩解，“只要不过分，让他享受享受该有的人类情感也是一项研究观察嘛。”
“可是他刚刚回答我古家问题时，明显站在了对方的立场。”宋毅说到了重点，“他以前可不会这样。”
梁友兵同样沉吟起来，“是啊！他以前不这样。不过，有什么问题吗？我说了，他是人，
人这种动物思想有多复杂，你还不清楚吗？”
“多关注他一些。他很重要，在我们没有从他身上解读出‘新人种’的全部基因数据前，我不希望他做出超出控制范围的事情。”宋毅冷酷地说道。
“阿毅。他到底是个孩子，叫你一声父亲。你……该适当给予他父亲另外一面的感情。”梁友兵试着劝说宋毅。
宋毅把他的话当成了笑话，“我的孩子……得有我的种才行哪！”
梁友兵欲言又止，最后想了想还是没把事情说出来。
他知道宋毅只是在利用自己，利用至圣。可是……自己也是犯贱甘心被他利用，那又能怎么办呢？
“十二年了，你的研究就停步在了至圣这里。你还想花多少时间？如果不行……A博士的合作也该考虑提到台面上来。”
梁友兵的神情冷淡了下来，掷地有声地反驳：“不！这是我的成果。我的运气，我的研究,我的设想取得的撑过，而你却要让我将自己的成果拱手想让，我不服！那老家伙这些年到处找我麻烦，就是想夺走我的至圣，我的成就。我不能让他如愿！一旦他真的踩在我之上取得成功，谁还会记得我梁友兵？！”
“是你的就是你的，我保证还不行吗？”
“恐怕到时候不是你一个保证能做到的事了。老家伙……心狠着呢。我比你了解他，过河拆桥这种事他以前又不是没有干过？！”梁友兵拒绝在就这个问题做讨论，“要么我带走至圣，要么你和他合作。”
“你都不是人了……怎么还跟人一样，这么的自私贪婪又小气。”宋毅不客气地讽刺他。
“咱们不是彼此彼此吗？？？”梁友兵也反讽他，“你堂堂大首长，私底下做的不也是一些龌龊无耻卑鄙的事吗？？”
“也是！”宋毅点头赞同。
“今天的药用上了吗？”话锋一转，这两个刚刚还把对方讥讽得半死的家伙，又一派和乐融融的场面来。说话的是梁友兵，他走到了宋毅的身边，半边身体搭在了对方的肩上。
“用了……A博士真是个天才。这种抗衰老的针剂还真让他给研究出来了。我这段时间用了之后……真的感觉精力恢复了不少。就是这脸……也紧绷了不少。”宋毅闭上眼睛，感觉这体内那股久违的熊熊贲张的活力，脸上的表情总算是好了些。
“老家伙怕死……又不想改造自己，做这种研究那是必然的。”梁友兵的双手沿着宋毅的肩膀往他的脖子里头轻轻滑了进去，“你不一样……最好的延缓衰老和死亡的方法，就是……像我这样。”
宋毅睁开了眼睛。“不！我也要做新人种。”
他可不想让自己变成那种像是进化到一半的某种野兽的恶心物种。
梁友兵的爪子伸了出来，抵住了宋毅的喉咙，“你和那老家伙一样虚伪！老家伙把全人类都坑了，为的就是让自己成为超脱现在人类基因束缚的新人种。你他妈的和他一样，全世界都能辜负，唯独不能辜负你自己！”
“这是一项跨时代的创举，是历史赋予我们的使命！”宋毅的回答吊儿郎当，显然，他对
A博士忽悠自己的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也是一个字不信的。
不过，他这人向来务实。既然现实已经变成这样了，还不如顺应变化，看看最终能够发展到什么样的地步。
宋至圣下到楼下，默默地走到林静如的身后，捡起地上的一只玫瑰花，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一起送到了正在暗自流泪的宋夫人的眼前。
“母亲！别哭了。”
林静如接过东西，将手帕按在眼角上，“你又要出去？”
“嗯！”宋至圣的眼神稍微软了一些。
“才回来。至圣哪，你吃晚饭了吗？”林静如像个普通人家的母亲一样关心着这个养子。哪怕只是个养子，也是她这些年来最大的寄托和精神依靠。
宋至圣的肚子一点儿也不饿，去仍然冷酷地回了一句：“有母亲烤的面包吗？我想带着路上吃。”
“有！有的！”林静如笑了起来，“你等一等，我马上去给你拿。”
这孩子无论是哪副面孔，内里都是有着善解人意的温柔感情的。林静如只是很为他难过，他明明只是个孩子，却早早地沦为别人挥舞在手的凶器。而对于这一点，她自己知道却无能为力。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