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1 / 2)
第170章
秦莳神色自若道:“那又如何大祭司可听说过一句话正所谓债多了不愁。”
她如今的处境本也算不得多好,即便是再加上这一桩事,也不会有什么区别的。
大祭司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颇为诚恳道:“大约是年岁到了,总归是不大喜欢冒险的。”
秦莳眨眨眼,冒险
她算是明白了大祭司方才那句话的意思,无非是在奉劝秦莳不要将他们涂岭山一脉彻底的扯进来。
这自然不算难。
“您放宽心,即便来日我的确会有仰仗您的地方,主动权也是在您的手中。”秦莳承诺道,“不论遇上了什么实情,您都可以自己来决定到底要不要插手。”
至于秦莳自己,自然是想要大祭司能够帮她的。
可她心底清楚,那不大可能做得到。
大祭司的背后,还有千千万万的妖修。或许她若只是孤身一人,无牵无挂,还会愿意帮上秦莳些,也愿意为了秦莳的条件去冒险。
可今时今日,大祭司愿意做的或许是求一个“稳”字。
如今的颓势已经无可阻挡,即便是去了修仙界,也要面对席卷而来的洪流,大祭司心底亦是明白,秦莳帮不上她太多忙。
她不得不为自己涂岭山一脉来考虑一些事情。
“方才那些话,我本也应当与大祭司承诺一番,诸如入得我耳便到底为止。只是我如今还要仰仗旁人,少不得说出去些了。”
大祭司摇了摇头,仿佛并不在意这些一般,她道:“即便明知小友来历,我也敢于与小友讨价还价,可那位先生却不是个好相与的。”
说不定,这样的人手中才会有如何挽回如今局面的法子。
大祭司自然不会一味的要求秦莳做到保密。
她们涂岭山妖修,本也不算什么大部落,在这乱世里,或许只有浑水摸鱼才能活下去的份。
大祭司并不害怕局势彻底的乱起来。
秦莳自然也明白了大祭司的意思,她颇为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大祭司想要他也出一份力那可不成,天底下哪里有免费的事儿您好歹得给出些筹码来。”
大祭司目瞪口呆,似乎是与世隔绝久了,压根没想到如今的外界里竟然还有了秦莳这样的姑娘家。
秦莳微微弯了弯唇角,似模似样的数着:“非是我贪心不足,要坑害您的好东西。可大祭司细想便知,叶景江虽说不可能会袖手旁观,但至多不过是连带着护一护宁宁。”
“他可是小气的很,若非是我在,只怕也压根不会管宁宁的死活。这样的人,您觉得我有那样的能力让他心甘情愿的‘干白工’吗”
秦莳面上的笑意分明是透出了些许的柔软来,却让大祭司浑身打了个寒颤,她一时间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样多的前辈都留下过“少与人族修士打交道”的说法。
这、这实在是根本说不过人家,搞不好还要让人家给坑上一把。
“你想要什么”大祭司颇为心疼道。
秦莳想了想,笑眯眯的没有多说什么,“这可是得他自己来挑选。”
别以为她没看出来,大祭司还是在打着她年纪轻轻、眼光或许不够毒辣的念头呢。
眼见自己的想法让人戳破,大祭司也颇为意兴阑珊,一时间也不愿意再一次的去尝试了,只是随口的应了秦莳一句。
她虽说有些心疼自己的物件,却也从来都没有生出来过赖账的心思。这自然不仅是因着秦莳或许承载着他们所谓的希望,其实也是因着叶景江自身的震慑。
大祭司一直都没有拿捏住叶景江到底是什么层次的。
没有人会愿意拥有这样的敌人。
大祭司又不是脑子天生有病,自然犯不上招惹叶景江去。
见大祭司应当还算清醒,秦莳也稍稍松了口气。她方才所说的那些,根本没有足够的把握。不过是因着这些年好歹多了些许见识,才做出的决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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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叶景江朝着秦莳笑了笑,感慨万千道:“你若是再不回来,只怕你养的几个小东西都要乐不思蜀了。”
他这话分明是意有所指。
秦莳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颇为疑惑:“宁宁怎也不在”
这是妖修的地盘,是以秦莳早早地放了狐狸崽与胖莲藕出去长见识,省得他们来日遇上了妖修也不知道人家是谁。
左不过,不论是胖莲藕还是狐狸崽,都能够算得上是妖修。
即便它们尚且没有人形,但胖莲藕却已能够口吐人言了。
叶景江叹息道:“你养的那个小姑娘是个什么样的脾气秉性,阿莳难道不清楚吗瞧着外头那样的热闹,她怎么闲的住”
叶景江甚至都怀疑,若是在涂岭山的时日长久些,宁宁能为这些妖修编出不少的新曲子。
秦莳听得很是新奇,眉目不由得软了几分。
她笑吟吟道:“这难道不是很好吗”
这样的日子,分明也是秦莳自己所喜欢的、所向往的。
叶景江睨了她一眼,“哦原来阿莳喜欢这样的,从前怎不与我细说呢”
秦莳一本正经:“今日换的。”
“也罢,那大祭司都与你说了些什么”叶景江随意问道,“我瞧着你好似已经改变了主意。”
叶景江此番倒是并没有探究其中内情的意思,他只是单纯地在好奇。
秦莳并不是这样的人,叶景江一直以来,都承认他家阿莳其实心底冷硬的很,纵然有几分心软的余地,也永远知道自己当下应当做什么。
依着秦莳对藏锋山的重视,叶景江不觉得她会愿意冒险来帮上涂岭山一把。
秦莳沉默了片刻,她本想说起自己看见涂岭山时的心情,却发觉根本无从解释。
于是秦莳只好退而求其次,道:“大约是唇亡齿寒罢。藏锋山与涂岭山也没有什么分别了。”
她自然清楚这根本不可能取信于叶景江,但是没关系。
叶景江那样的人,从来都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秦莳又捡着从大祭司那里听来的话说与了叶景江,自然,那都是除去了秦莳自己补全的那一部分内容。
“如何你可曾挺说过这样的说法”
叶景江道:“不曾听说,不过有几分道理。”
叶景江虽说如今要比大祭司强横些,可大祭司好歹是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身边长辈对那些自然再是清楚不过。
她知道的多一点,半点都不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