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日子（2 / 2）

“忙着啦老板”

“碗主贵！”兰说。

小草垛不怕打，这孩子皮实，打疼了，只是干嚎两声，却不掉一颗泪滴儿。

“你让爸爸吃这个”马大庆问。

兰忙走出门去迎接，歪瓜买了两根油条，递给了菊。

没生意的时候，马大庆便数抽屉里的钞票，一毛两毛的，最大的面值是十元，数了一遍又一遍，钱虽不多，但马大庆数出了自豪，数出了享受。

越怕鬼，越是有鬼，越不想搭理张其华，他越是朝兰身边凑。

张其华一脸的不可思议，但他什么也没有说，扭头就走了。

兰不在说话，她还沉浸在书里的故事中。

马大庆数够了钱，便坐在那儿发呆，这生意啊，不管挣钱不挣钱，都要吋刻守着。

那野山茶呢，却有着丝丝缕缕的苦味儿，而那书啊，比野山茶可苦多了，催的兰直掉眼泪。

兰一边看着书，一边品着茶，那书啊，描写的是一个山里女人的故事。

“好，好，乖，坐着别动，我去给你买。”

一抬头，却是歪瓜，驴车上坐着菊，蓬头垢面的，身上穿着一件脏兮兮的格子褂子，嘴角还淌着口水。

菊看到了隔壁的油条摊子，用手指着，含糊不清地说，“吃，吃……。”

“嗯，热的！”小草垛又喊。

“兰老师，请留步。”

“咦，歪姨夫来了。”马大庆喊了一声。

他又不喜欢看书，他喜欢养狗打猎，他在家属院的垃圾房旁，用石瓦搭了一个小窝，养了一条牧羊犬在里面，还了一点小钱，买了一支六手老土铳。

张其华冲着校长的背影，撇了撇嘴，“你牛什么牛走出了这个校门儿。你就不及我，我一个月挣的钱，是你两个月的工资。”

村子里一忙，这生意就清闲了下来，兰没课的时候，便坐在门市里帮忙照看生意。

兰正在看书，马大庆盯着草垛儿，盯着盯着，就有了瞌睡，才一闭眼，就听“哗啦”一声，草垛儿推倒了一摞碗。

兰正走在他的旁边，听到了他的牢骚，兰装作没听见，只顾着往前走。

转眼之间，那火辣辣的日头就烤熟了麦穗儿，麦穗儿低下了沉重的头。

一摞碗十个，摔碎了整整八个，气的兰随手就在小草垛屁股上拍了两巴掌。

马大庆才把小草垛放下了地，一转身，小草垛又在屋里拉了一泡便便，小手指着，

陆校长第一个走出了屋子。

“没啊，是你家女儿自己谈的，我们从天堂县回来，在大巴车上，他们两个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一块儿去了。”兰说。

这日子啊！就像河水，虽然没有一丝儿的响声，但也是向前飞快地奔腾着。

“我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有点不放心，没人看着，又总是乱跑。

前天就走丢了，三四天没回来，幸亏老德顺赶庙会，在五指山上看见了她，就把她带了回来。

从那以后，我要是拉砖，都把她带上，每天饥一顿饱一顿的，你看看饿的，唉，跟着我，受苦了。”

歪瓜说着，不胜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