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出了人命（1 / 2）

第11章 出了人命

兰大吃一惊，连忙走进了瓜棚。

老兰头正躺在瓜棚里呻吟，大慨是夜里睡觉着了凉，他的老寒腿犯了。

这老寒腿，还是年轻时卧在雪地里，等着揍美国鬼子落下的病根。

幸好瓜棚外有个独轮车，兰连忙把父亲背上独轮车，推着就往村卫生室跑。

因为周大山是卫生室里唯一的赤脚医生，这几天忙的脚跟打后脑勺儿，秋天一到，昼夜温差大，天气寒凉，又忽冷忽热的。

那些上了岁数的人，老慢支，气管炎，哮喘，成天咳咳呵呵的，都得周大山去忙活。

特别是那些行动不便的老人，还需要他上门服务。

兰在卫生室等了半个时辰，周大山才急匆匆地赶来。

周大山检查了一下老兰头的身体，发现老兰头肺部还有炎症，他急忙让老兰头睡在病床上，给老兰头吊了一瓶消炎水。

忙活了大半辈子，让老兰头大白天睡在床上，竟管是吊水，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素素的三个孩子都死了。

周大山一看就知道是食物中毒。

错，更苦更辣的活儿还在后面等着他们呢。

男的窝棚在东边，女的窝棚在西边，中间隔了一条小小的干水沟。

兰和父亲也上了工地，走了一天的路，人人腰酸背痛，兰自从下了学后，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两腿像灌了铅，沉重的无法抬起。

出了人命的大事，老兰头也变的沉默寡言了，一下子又苍老了许多，他主动又拿起了锄头，去干繁重的农活。

伺候完了地里的庄稼，你以为劳累了大半年的农民，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在家睡懒觉了。

这，也许是兰想离开这个村子的主要动力。

村民们都愿意上河工，虽说是义务，但免费吃饭，那儿有临吋食堂，窝头咸菜苞谷面粥随便吃，甭管你多大的饭量，也让你顿顿吃个饱儿。

很快，村民们拉着板车，上面放着被褥和锅碗瓢盆，干粮，一路叽哩咣咣地走向老龙河。

老兰头说，“那可不一定，不然你别陪我了，你去瓜地看着去。”

大丑用手一指，“你看，那不是。”

粮食入了仓，冬小麦也种好了，就连明年准备种春季苞谷的田地也犁好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坷垃在横七竖八地兀立着。

素素哭喊着，叙说了原委，她在娘家吃了午饭回去的时候，走到瓜地的时候，口渴了。

这个标志对素素来说，毫无作用，因为她不识字。

周大山简单地给孩子们灌了一气肥皂水催吐，又连忙让素素的父亲借来驴车，把孩子们朝镇医院送。

一长溜的窝棚立在河沿上，大伙在里面铺上干草，麦秸，被子一铺，便成了临时的住所。

昨天他就通知了村民们，今天要去修老龙河，老龙河是淮河的一个大支流，离旮旯村一百多里路。

而打字不识一个的素素，则要负主要责任，毕竟，这瓜，她明知道是生产队里的东西，与其说是摘，不如确切地说，是偷。

毕竟，老兰头是看瓜人，出了人命，他脱不了干系。

天气越来越寒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