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婚姻 第十章 第二次姻缘(十)(1 / 1)
儿子的到来,给我们家带来了欢乐,也带来了忙碌,更给我带来了幸运。
儿子出生后五个月,单位组建探组,我被抽调探组。探组是早晚五休周末的作息制,在人们眼里是干部作息时间。我不适应这样的作息制度,因为我不敢象当地的老警那样偷着去打麻将,只好一个人呆在探组办公室。什么事都是具有两面性的,进探组,一是年半的倒班工作,我不适应早晚五的作息时间,二是我没有时间去上货,这也很关键。但是,这样一来,我却有时间看看报写一些自己想写的东西。那时候邮票角,信封两角,邮一次稿件给编辑部,也就一元钱。于是我就把自己写的一些东西腾清后向各报社、杂志社邮。我知道自己的写作水平,更知道自己没有媒体关系,再加上没名气,所以根本就没抱着能刊出的希望,只是把它们邮出去,给自己一个交待而已。
那个阶段因为时间充裕,我恢复了在原单位养成的剪报收藏习惯。将自己喜欢的砺志、历史、典故、养生、教育、小常识等,分类裁剪、沾到过期的杂志上,并编制目录。有一天,我将收集来的报纸中,我喜欢的都裁剪下来,再分门别类地贴到旧杂志上。就在找喜欢文章时,我在《人民公安报的版头条,发现一篇3000多字的文章。除了题目,里面的内容与我曾经写过的一篇文章一模一样,连标点符号都不差。这是谁呀,哪有这么抄袭的,连标点符号都不改一下,这也太明目张胆了。我得弄明白是谁干,我得讨个说法。我之前是只看内容,不看作者,这次我被激怒了,我要找作者算帐。当我找了半天,在右上角找到作者的名字时,我的心跳突然加快,眼睛也在那一瞬间看不清楚了报上的字。原来,在作者及冒号后面的那三个字,竟然是是我的名字。这怎么可能,我既没找人,报社也没人认识我,这么大的一篇文章,就这么原封不动、悄没动静地就给刊登在报上了,还在头条位置?然而,这是事实,摆在眼前的事实,是不容置疑的。我很激动,没想到自己的作品能上报。其实每一篇文章的作者都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发表,我也一样。虽然自卑,但也潜在潜意识里有那么一点点希冀,只不觉得不可能,虽然一直在邮寄自己的作品,但却根本不敢去抱什么希望。只不过邮寄的成本很小,又能给自己一个不抱希望的安慰而已。就是这个不抱希望的安慰,竟然变成了现实!激动劲过去之后,我就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么既然这篇文章能刊登,那我之前还寄出去了好多稿件,从我的标准判断,应该有好多比现在这篇文章要质量更高。既然这篇文章能在没找人没花钱的情况下发表,是不是那些我认为质量更好的也应该发了?于是我开始有目标翻查之前的报纸。两个小时后,我把之前的所有报纸都翻了一遍,竟然从中找到了8篇、登在《人民公安报版头条的、三千字左右的、作者是我的文章。那天下午,我的心跳几乎始终保持在120左右,刚刚有点平息,就又激动起来。如果测血压的话,也肯定维持在高点。
当时我们单位实行考核,其中有一项考核项目是上稿率。分中央级、高官、地市级三档。因为上稿的难度大,给的分值都超过治安案件和刑事案件。即使是这样,这个考核办法也没人提出不合理,原因就在于,稿件的分值虽高,却一直没有真正的参与到考核中来,实际上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虽各所队都在挖潜,想尽一切办法上稿。但这些努力的结果都不理想,能在地市级的报刊上登出一篇“豆腐块”,已经可以令所队领导欣喜若狂了,省部和中央级根本就开过先例。所以,当我把这篇文章摆在所领导面前时,所领导的眼睛都直了。等他们反应过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不早拿出来,早拿出来咱们不就全年考核都拿第一了!”于是我的这篇文章经领导之手,转到政治处。再于是,政治处主任就来所里考察我。
有一天,是星期天,我与一位所领导在所里值班。把需要做的工作做完人,所领导回家做午饭了,我则用盐水泡脚。刚把脚伸到热盐水里,对讲机就响了,站勤报:处政治处主任从某次列车的某节下车,正在前行所办公室。我虽然不认识这位主任,但却听过这个名称。我赶紧把盐水藏到床下,穿好袜鞋,准备迎接领导。我刚准备好,就听到敲门声。我赶紧打开门,看到一位戴眼镜、皮肤白晰、文质彬彬的五十五上下、身高1.70米的男子站在门外。这就是政治处主任了。我赶紧敬礼,并询问他有何事。此人则自报了自己的职务和姓名,我赶紧向屋里请,并重新敬礼。主任在所里与我谈了一个半小时,问了我好多关于创作的初衷、素材、构思等问题。我都认真而详细的做了回答。到了中午了,我该去车站食堂吃饭了,因为吃太晚这没有了。我不知道领导的安排,只好实话实说,一是去晚了吃不上饭,二是早上没报饭的,没有份。主任也很理解,说他不在这吃,而且准备做下一趟车去下一个派出所看看。于是我送主任上站台,主任在等车的过程中问我,如果需要长期出差在外,家里能否脱离开。当时我爱人在另一个城市做买卖,儿子也才两岁,我还真就无法长期出差,便实打实的说了自己的家庭状况。主任听了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就上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