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下雪了（1 / 2）

风华绯咽下一口腊粥叹道：“你年纪轻轻，自然对江湖有着无限的向往之情，人人都想出人头地，大多是为了钱财，官权，美女或者为了追求遥不可及的长生。那你呢？你学剑是为什么什么？”

许绫沉默不语，其实当医生或者剑客，他都无所谓，他只想下山找母亲，探知自己的生世之谜。

一个孩子不想当大官，不想家财万贯，不想追求长生，只是为了寻找母亲罢了。这个道理，许绫觉得自己即使说了，风华绯也不一定会明白，许绫只是道：“想学剑就是想学剑，还有什么理由？”

风华绯听罢自嘲一笑：“好一个不需要理由，我从六岁就开始练习剑法，无论酷夏寒冬，每日练剑六个时辰，没有人逼着我，一个六岁的孩童练剑二十年大功终成，为的只是报仇。”

许绫看着一滴泪水从风华绯眼角流淌，风华绯继续道：“那一战，我独上仙剑宗，一人一剑，败尽仙剑宗十大高手，最后被他们的宗门阵法九剑法所牵制，他们废去了我的武功，放我下山，我一人走了三天三夜，累了掉在大江里，漂浮了半个月才到了这。”

许绫突然明白了那一滴眼泪的含义，换了谁不舍昼夜地练剑二十载，报仇之际功亏一篑都受不了，但是风华绯依然语气平稳地对着许绫说道：“你要练剑，我教你，即使你现在已经十三岁了，起步比起旁人来说要晚许多年，但如果是我来教导你，将来不说天下第一，但在四大宗门里做个长老绰绰有余了。”

许绫有些心动，问道：“我父亲会答应吗？”

“你父亲不答应就不会把我留在这里，你仔细想想为什么他这么多年都不教你医术。”风华绯反问道。

“你不会是想我练剑大成之后去帮你报仇吧？”许绫突然想到，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突如其来的便宜师傅。

风华绯凄凉一笑：“我也是废人一个，你学会剑法之后听不听我的我都不能对你如何？况且我的仇人不过是仙剑宗里的一名普通长老而已，你想练剑，不会连这点代价都承受不了吧。”

许绫笑了笑，一勺腊粥塞进风华绯嘴里，笑道：“我答应了，不过你现在还是好好养伤吧。”

听到这一句，风华绯松了一口气，双目无神地看着房屋顶，他还是有些不甘，所以他在赌，赌许绫以后会帮他报仇，为了报仇，即使有一丝机会，风华绯都不会放过。

许绫并不是不同情风华绯的遭遇，只是从小到大，这种事他见的太多了，山下朝廷连年征战，风铃镇原本是个小镇有好几百户人家，每年征兵，有多少好汉一去不复返，留下家里的一家老小无人照看？

竹林上挂着那么多的风铃，里面寄托了多少情感？风吹日晒，风铃里纸条渐渐消失，留下多少空荡荡的风铃挂在竹尖？

君还记曾经朝气少年？如今何在？

……

……

许绫静悄悄地走出了房屋，看见徐竹虎在院子外面，他走上前把装宝粥的瓷碗交还给徐竹虎，问道：“赵清浅呢？我这十天不能出门，让他在竹林里的湖泊里调些肥鱼给我。”

“赵清浅一早还在自家院子里吟诗作对。”徐竹虎答道。

许绫翻了个白眼，从衣袋里拿出两张纸张说道：“老规矩，这些是村民们治病要用的药，还有这种是昨日那人用的药，父亲今早写的，这几个你可能没见过，让赵清浅和你一起去采药，还有记得帮我跟村里的老人们打声招呼。我父亲这段时间可能又要出去了，有事让你俩和我说就行了。”

徐竹虎点点头，亦从怀里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黄袋说道：“我知道许绫你没吃饱，我这早上我在镇上刘婶那买的桂花糕，我都还没吃过呢？”

许绫一笑，拍了拍徐竹虎虎的肩膀：“我就知道还是竹虎懂我。”说着接过桂花糕说道：“那人是个五府境的用剑高手，你回去问问赵清浅五府境到底是什么境界。另外我答应他，等他伤好了之后拜他为师，到时候我叫上你，咱俩一起学剑。”

徐竹虎欣喜若狂道：“那许绫你好好照看他，我去采药了。”

“那许绫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我让赵清浅打听打听江湖上有没有这号人物。”徐竹虎问道。

许绫皱眉，他这才想起来他还没问过青年的名字。

“风华绯。”这时房屋里的风华绯突然说道，显然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