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你啊，年纪比她大一轮，当有比她大的气度，也不是无的放矢。我听说了，你前任又莅、临、本、市了。其实我这闺女啊，岁数到底比你小太多。你前任就合宜你，你要不考虑换个？”

“选了就是选了。换来换去岂不显我随便？”从我的位置看过去，韩璟童的头发滴滴答答淌着水，有一溜儿水从她额面流下来，韩璟童很快伸手抹了，然后又向我伸出手。

纸巾盒就在我左手边。我看她伸手，笑了一下，把纸巾盒推给她。她连抽走一叠，擦干净了脸，又抓过桌上的三两干果，吃得自在。

再看我妈脸，就比较面无表情了。“你口头说不随便，又把人带回来。”

韩璟童愣了愣，“谁说我带她回来的？”

我妈抱胸的姿态，笑了一声：“那你解释啊。别人又不是你肚中的蛔虫，你不解释，别人都靠猜。”

韩璟童看了我一眼……提到‘别人’，看我一眼干甚么？

在她心里，我长了一条胡思乱想的神经？

略感无奈之时，我起身去上厕所。上完厕所，我在镜子前补妆。粉饼扑到脸上，我想，前头听我妈开口，还觉得她奇怪。不训责我，倒苛责韩璟童。现在明白了。她是要帮我寻回场子。有听说和没听说的待遇，明显着不一样。我现在是能够吁一口气了，原先以为她要‘助纣为虐’，韩璟童入门的时候，我还把一头长发跑成了漫天飞舞，此刻头发也像静电一般地乱糟糟贴着颈项。现在感觉安心甚多，也可以好好地梳理头发了。只是梳理头发的时候我又想到，她听说，又听谁说了？哪个嘴碎的朋友，被我妈笼络了？

我出去的时候，俩人似乎在确认什么，听我妈说，“你发誓咯。”

韩璟童和婉地拒绝：“不行。”

“起誓，我只能向着一个人起。”韩璟童解释。

我妈应允地点头，然后指我，“是说我闺女？那你朝她发吧。”

“不是说我闺女，大门就在那儿，自己看着点。”我妈又指着门口，补充道。

我一脸疑惑地望着她们，“说啥子呢？”

韩璟童清了清嗓儿，身姿笔挺地坐，一脸严肃地说：“我、只、爱、你、我、发、誓。”

“嗯？？？？”我不是很懂她逻辑。这个场合，说什么矫情的话。矫情的话拿来起誓，还如此严肃？

“那行吧，我信你。”我妈合意地挥了手，唇角有些笑意了，“正午留下来吃饭吧。”

我的内心是“EXO“，我的表情也是“EXO”。我想我妈可太好笼络了。不是我不相信誓言。有一位朋友，她丈夫和她离婚，她丈夫提的。结婚现场，我在当场听宣誓——执你之手，与你偕老。若你不嫌，我必不弃。结局，也不是说爱情怎么怎么的不好。是说，起誓时无论多么热忱，结果和它没必定关系。或有内在外在因子，或有不可抗力因素，求结果不问过程是违誓，求过程不问结果便另说了。我一贯助兴时才听，上心程度2.5颗星。绝不是不信韩璟童，是不给韩璟童诛我心的机会。我这个人怕心疼。

我对韩璟童说，“你哪来的回哪去。”

我对我妈说，“回来拿现金包红包的人，还在等什么？真要等我做饭，我外婆也合该打电话说你躲懒了。“

我妈隔空朝我挥了下手，“你讨厌！”

可能发现‘空气|炮’对我没用，她又径直上前朝我走来，我刚挑了下眉，后脑勺即是一痛。

像韩国人，气到恼了要拍后脑勺。我妈气到恼了，拍我后脑勺。

“打人别打头啊！”韩璟童说，她的声音很严肃，显得她是正儿八经和我妈在说：“她本来就不聪明！变更蠢了要怎么办？！”

我把毛巾丢她身上，“你打我后脑的时候，也记住这句话。一个两个，半斤别说八两。”

“看嘛。”韩璟童举着毛巾，对我妈乐，“她哪是心里没我？她是假装上厕所给我捎毛巾。我就说她拿毛巾干嘛，擦手也该里面擦了出来。看见没关心我呵护我用的。”

我妈的神情有点儿玩味，玩味到我出了门口才听见她的声音说：“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你现在擦的毛巾是我专用的擦手巾。”

我愣是被我妈这句话逼回了头。本来我已经走到门口了，现在又回走两步。

“她骗你的。”我看韩璟童的眉梢能夹死苍蝇了，便解释了一句。

韩璟童的眉梢，没有因为我的解释而舒缓多少。而是看看我，又看我妈。像是在看两个女骗子。最后她又看向我，放下了毛巾，“你要出门吗？”

我“嗯”了一声，韩璟童就锁眉峰，“不做饭了？”

我翻了个白眼，我妈也翻了个白眼，“这个时候不能在家做饭吗？”

我看着她们一个两个，当我是煮饭婆的样子，我就有气。谁二十七八不是花容月貌紧嘚瑟。过两三年，便三十了。二十七八不催我外面嘚瑟，还留我在家做饭。关键是态度，怎么都是使自然态的反问句式？

我不要一点台阶的吗？

“楼上有我一些套装，你去把湿衣服换掉。可能不太适合你穿，但你就穿一会儿，也别太挑剔。梳妆台有我的化妆品，头发记得吹一吹。”我跟韩璟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