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苍白(1 / 2)
他时常回首过往,来路铺满了鲜血,而去路却迷茫昏暗。他的身上有记挂有仇恨有怨怼有无悔,他的人生早就不是为自己而活,可是他的心却不受控制,那一丝不明的触动,宛如冰川的裂缝,那么真有那一天,我便选择死亡...请原谅我的懦弱,以及我的爱。
宁无自出城便向西北方向行走,走过的地方基本都是贫穷的山村,带出来的银钱基本上都换了药,这日行到边区便入川寻找草药。
冬日山川中原该川流不息的河流已然结冰,那些水流白浪都结成了壮丽的美景,沿着山脉行走,雪线下便有名贵的草药虫草及雪莲等,只是这时都不是采摘的季节,要想到牧民手中收,这时候怕是也没有的,宁无这时候要寻草药就得穿过高原去往川蜀。
抬眼望向远方天空阴沉怕是有雪,宁无眯着眼查看了一下山路,从山坡上腾空而起借力一二便到远处。
如宁无所料半晚雪便下了起来,刚下雪下山的路格外不好走,幸好下午赶路比较多,不远便有树林。
到了林边再往里走便是不见天日的密林,晚间的树林比光秃的山路更可怕,宁无并不进去找了棵高大的树木盘腿坐在树杈处,瞬间匿了气息融入树叶间找不到身影。
阴冷的寒风呼啸不停,黑暗中悄无声息的黑影在一座府宅外聚集,灯火通明歌舞升平的府宅和黑暗行成了强烈的对比,也就是片刻这座荣耀的府宅将要被血腥掩盖。
一袭黑色的锦衣步态平稳的来到正殿,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被暗卫压在地上衣衫不整的男人,他们进来时男人正和三两姬妾相拥,脸露醉态形象放荡的将手伸入姬妾的裙底,姬妾娇喘的斜卧其膝,流下的Y水早已湿透了薄纱裙。
男人或许早就知道这日一般,讽刺的一笑手忽然从桌上将刀抽出,转瞬间上一刻还在怀里的姬妾,便带着淫靡的笑容死去,男人依然不清醒,酒里下了春/药他和姬妾都饮了,这会儿不着一物的下/身还依然耸立,这宛如青楼的场面和肃杀的气息却更让人觉得浪荡。
“哟...六弟你可比我想像中要来的晚,来过来陪二哥我喝酒,这酒好哇...让人醉生梦死”在他向前行走的瞬间,暗卫已将他扑倒在地,他歪着头也不反抗,酒壶被碰碎在地,男人不能动弹只好伸着舌头去舔地上的酒水,舌头被碎片刮出了血他也不在意,歪着头依然一脸笑容。
“二哥你可知罪”地上的人依然在笑,口中念着知罪,知罪。这不过是场权利针锋的落败,没有对与错只有生或死,从他输了的那日他便知到今日,只是没想到来解决他的居然是父亲的暗卫,他的心已经彻底死了,呵...父亲啊,成为帝王的男人,早就不再是他的父亲。他的母亲原是正妻,死后也无人撼动她的地位,只是成为帝王的男人便忘掉了那些举案齐眉,连个皇后位分都不肯施舍给她,静妃静妃!一个连正妃都不是的妃位就打发了。然后便是他这个素有神童之称的六弟取代了他嫡子的地位,而他的母亲那个高贵的萧家嫡女萧素慈,成为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让我认罪也可以,我要六弟亲手杀了我”他歪头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六弟,还是个十岁孩童心计深沉,不愧是那个女人的孩子,神童却不夸张。
“好”暗卫头领听到主子居然毫不犹豫的答应,正想上前去劝却被眼神阻止,原本皇家处死都是用白绫或是毒酒死的体面,虽然伤口不好解释,但比起他自觉认罪还是无所谓的。示意暗卫将认罪状给他,他也确实配合,潇洒的签上名字盖了手印,然后将刀递给他的六弟。
血在胸前漫开,眼睛开始涣散但他却一直在笑,他知道自己会下地狱,那么这些人他会一起拖向地狱,唉...只是可惜了好酒,可惜。
随着二皇子的定罪,他的妻妾子嗣奴仆及亲近大臣宗族皆要斩杀流放,确定二皇子已经无气,暗卫便开始处置府内妻妾子嗣,只是府中下人皆无气息,十岁的孩童听到消息并无表情,只是王府内院却要他亲自去搜,刚踏入内院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血气,这一晚上闻多了到是没感觉,从西苑开始搜各屋都是死人,有心甘情愿的有被杀害的,直到正妃屋才看到有人活着。
正妃吴氏是个让人敬佩的人物,这时她的脚边倒着的女人还在抽搐,脸色发青手却紧抓正妃的裙摆,再看地上打碎的瓷瓶便知是强灌的药,这时的正妃早无原有的形象,头发凌乱衣冠不整的掐着一个年幼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