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坑爹（1 / 2）

王掌吓得满头大汗，噗通！又跪地, 解释说：“陛下, 当初均王殿下十一岁, 表小姐只有三四岁，他们一个上战场打仗，一个要治理那么大的王府，老奴心里忒不落忍，真真可怜见的, 因此, 帮了一把，您不会怪罪吧？”

“不会, 帮得对。”皇帝摇摇头，一直瞩目高小怜……

明湛几乎想逃出去了！

不过，父皇就是父皇，他太知道身为皇帝不能乱吃东西这条真理了，尤其是活吞下一条小花蛇……

“那表小姐在大都府虞察司都干些什么呢？”皇帝饶有兴趣地调侃高小怜。

“回陛下的话, 天子明法度、顶律令, 作为您的耳目，地方虞察司也是监督刑狱、听讼，平反冤案、打击不法官吏、缓和官府与民众之间的矛盾。”

高小怜正正经经回答。

她统领大都府虞察司十几年, 屡破积年破不了的大案，名声远播, 只不过, 她的光彩政绩一直被明湛逆天的赫赫战功压的默默无闻。

其实这也没什么, 就是她和明湛，在夜深人静没人打扰之时，在那一如前世的月亮升起之时，二人在被窝里对一下记忆而已……

王掌就在皇帝耳边捡最大的几件说了……

皇帝听说，赞道：“厉害！”

忽发奇想：“这样吧，太子丧礼过后，你就到上京虞察司，破几件大案子，好好臊一臊那一群光吃皇粮不用心干活的酒囊饭袋！”

众人瞠目结舌，从来没有听说过，女子能去那种地方，而且还只有十几岁？

高小怜不敢违旨，可是她说：“陛下，臣女在大都府的虞察司，能玩儿的转，因为那是在表哥封地，人人都听吆喝，可是，上京的虞察司，都是陛下肱骨之臣，臣女去了，恐怕只有给大人们奉茶送点心的份儿？要不，您还是满足臣女的虚荣心，封臣女做个妃？”

皇帝并不考虑她的虚荣心，他考虑没有女子做朝官的先例，但是有女官？“你就做尚仪局的尚宫，凡是涉及内外命妇及官眷的案子，都可以插手，和虞察司左右副都指挥使，平起平坐。”

皇帝这话笼统之极，凡是涉及内外命妇和官眷？可以说，天底下没有哪一个大案子不涉及女人，因为那些罪官哪一个没有妻儿老小？何况，和副都指挥使平起平坐。

明湛急忙躬身求饶：父皇，小怜她是闺阁幼女！

沐磊却嫌他说的不够用力，跪下恳求：“陛下，小怜她生有国色，到色胚子堆里，会招来狂蜂浪蝶……”

皇帝沉吟，“在大都府都可以坐镇虞察司，在上京却不行？！”

说着拿起玉杵，敲旁边的铜磬，叮！悠远清脆的声音响彻大殿……

一个人身材魁梧高大，相貌俊朗的戎装青年从御座屏风后面出来，躬身道：“陛下吩咐。”

满大殿只有他和皇帝两个人没有穿孝服，倒不是他跟皇帝一样地位，而是，他做为御前带刀暗卫，不穿除了黑色以外的颜色。他是皇帝的养子，上京虞察司都指挥使，大秦第一高手，明黯。

“你们虞察司，是不是风气很坏？”皇帝问。

明黯：“回陛下，很坏。”

皇帝冷笑：“所以，把梅驸马活活打死了？”

明黯：“回陛下，梅驸马是被吓死的，没人动他一指头。”

常宁公主的夫婿梅驸马，牵扯到一个案子里，虞察司请他去作证，他一进虞察司的诏狱，看到一个犯人被用铁链固定在铁床上。酷吏们往他身上泼滚水，再用密布铁钉的刷子，刷洗其前胸和膝盖。风雅的驸马，被这个血肉四溅的过程，吓得口吐白沫，当场倒地死了。

常宁公主因此伤心欲绝，怒不可遏，正好她兄长宁王进京奔丧，宁王一听，带着手下人把虞察司砸了……

这事情闹到皇帝跟前……

“没踏马的一个好东西！”皇帝骂道，“你们虞察司是地狱么？以后问案，让高尚宫在听堂里先问，起码，她不会吓死人。”

明黯：“是，陛下。”

看起来皇帝挺坚持。

明湛沐磊无话可说，明湛悔不该当初让高小怜去虞察司……

皇帝此时叫王掌，“把朕的袖珍火铳拿来。”

赐物是一把带着皮套的黄金火铳，花纹精致，大概是这世上最小的火铳了。

高小怜跪地接过火铳，谢了恩，她死皮赖脸要给皇帝做妃子，皇帝当然不可能答应，而用一个小女官把她打发了，但是皇帝也是男人，被女子表白他会心里暗自窃喜，所以不讨厌她是真的，这时候，她可以说了：“陛下，您还别说，臣一到大都府 ，就被狂蜂浪蝶盯上了，要不是看在他跟表哥关系不错，臣准一铳干死他！”

如今的高小怜，坐镇一地虞察司十多年，管着燕地几百万人，过堂，行刑处决犯人，都是家常便饭，说出话来，自有一股子诏狱特有的杀气与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