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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什么?”朱泯一听这话乐了, 师弟难得这么闹脾气一回, 一直跟个小大人似的,他低下头看着师弟那张倔强的脸, 唇抿的紧紧的, 像是谁欺负他了一样。
官皓张了张嘴,又闭上,成人的灵魂到底没有让他真的像孩童一般,不管不顾说出‘我不松开’这几个字, 他松开朱泯被自己拽的皱巴巴的袖子,绷着脸,径直走回里屋, 踩着矮桌爬到快到自己肩膀的床上, 拉过被子,盖住头。
朱泯差点乐了, 心里那点被熊孩子拿刀威胁的紧张感顿时不翼而飞, “等我一会,我沐浴完马上过来, 我先喊朱元过来陪你。”
官皓还拉着被子的手顿住, 他闭上眼睛, 深吸一口气, 心中怒气更胜, 什么时候他需要受这种气, 即便是被当做鼎炉养的那几年也是被人好生供着, 但是……
“我不要。”他拉开被子大声喊道, 忽然张开的声带带着一丝沙哑和孩童特有的稚嫩,让朱泯往外走的动作一下就停了。
朱泯无奈了,带着一丝揶揄,“朱元也不让过来,你不害怕了?”
官皓噎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果然小孩子不能乱装,现世报就是来的这样凶猛,最后他哼一声,“反正不让他进来,你……师兄快一点就好。”
“好。”朱泯笑着摇摇头,小孩子真是一种麻烦的生物,但意外的都不讨厌。
确定朱泯真的走后,官皓快速的下床把桌子上的花用水润湿,用布擦掉上面多余的成分,做完之后回到床上才松了口气,虽然师兄对自己没有恶意,更是行为多番流露好意,但如果知道是夺舍回来的,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还会多加防备,而还是刚入门的自己找不出任何理由可以解释为什么要把师兄的人迷晕后独自外出,如果是在沐城外遇到还能说是巧合,没有谁说不能外出,问道宗更是对门下弟子外出历练进行奖励,并且管的不严。
如果这件事被发现,那就不只会引起刑堂的注意,还会平白和一位掌门门下的金丹交恶,说白了,外面都在传掌门对临安这个弟子疏于管教,长老之间确是对此事讳莫极深,偶尔漏出来的风声也是掌门太宠爱这个弟子,如果真是掌门放弃了这个弟子,那么缘何会传来相差极大的言论,恐怕上行下效早就没有这个剑天峰大弟子之位了。
想起某些消息,官皓眼睛闪过一道光,过不了多长时间,门内争斗就会趋向于白热化,这次回去也许那个位置就已经被用作去权利争斗分走了,权利更迭之间,或许……自己可以帮他一把,作为自己的救命之恩,同时拉过来一个金丹,也能把他护在自己羽翼之下,但是想起他的不配合,以及某些自己不想提的因素 ,官皓硬生生把还没长开的眉毛皱成一团,这要是他不配合,说不好是拉过来个敌人还是盟军。
但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来那番关于青龙血脉的话,能说出这种话的会对争权夺利感兴趣吗?明显不太可能,但是那是他真实的想法吗?还是不了解青龙血脉的实力,才妄言如此?
这一切的一切,官皓都不知道,他也无从得知。
他在被子里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如果真是夺舍来的,那该是从哪来的,才能养成这样出类拔萃,他仔细回想自己仅有的几年在繁世间的经验,这样平和不是大家族能养出来的,但要是随便出来的,官皓又摇摇头,怎么看都不像。
“吱”的一声响,接下来是门被推开的声音,官皓抬起头,昏黄的灯光下深暗色的眼睛盯着床前的帐子,隐隐约约的能看出来人修长挺拔的身形,穿着一件略显干净的素白长锦衣,外面只罩着薄云纱,用颜色及其相近的银色在衣料上勾绣出某种图案,刚洗完的发丝半干的披散在肩上,有一撮凌乱的跑到线条分明的脖颈上,露出清晰可见的锁骨。
来人掀开床边的帐子,眉梢一挑惊讶的看着他,“怎么还没睡?”
不知怎么,官皓却注意到了那薄唇,可能是刚经过水的原因,灯光下尤其显得绯红欲滴,让他的眼光便不自主的看着,忽然一阵环佩伶仃声响起,惊醒了官皓,他还维持着之前的动作,趴在枕头上,不由得晃了晃头,思考着之前的失态,果然是之前太多日子的疲劳没有散尽,竟然就这样轻易的失神了。
这时,朱泯也好奇的停住脚步,“怎么了?”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除了衣服嫌麻烦,一会还要脱,所以只穿了内衬和外面的两件,比较不怎么雅观之外,好像没什么……吧。
“没什么。”官皓抱着被子往里面挪挪,留出一大片空白。
朱泯好笑的看着抱着被子的小师弟,“你这是打算再让我回去拿一床被子?”